7、
雪花下班回家,聽到姐姐在問莫飛是不是常常被雪花打。莫飛很不解,姐姐說她是聽跳廣場舞的同伴說的,同伴說是姐夫說的,姐夫說是小小莫親眼看見的。莫飛說沒有的事,小孩子瞎說,姐姐就捋起莫飛的褲腿查看。
雪花笑著進門和姐姐打了招呼,放下提著的菜,對姐姐說幫她督促莫飛練練字,她做飯。姐姐說她來幫忙做飯吧,雪花把“狼牙棒”遞給姐姐:“你看他要是偷懶,就拿這個打他。”
姐姐看著狼牙棒問莫飛,莫飛說這個打在身上不疼,雪花主要是用這個給他穴位刺激的。姐姐長長嘆了口氣。
姐姐告訴雪花,說學校老師打電話給她,小小莫體育課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扒下褲子就在塑膠跑道上小便,回到家她罵了小小莫,可是孩子很不高興。
雪花讓姐姐把孩子送過來,她和孩子聊聊。
雪花讓小小莫看了女孩子的身體圖片,告訴孩子,女孩子的身體是不能給人看的。小小莫問為什么,外公舅舅他們為什么都可以在馬路上小便,雪花看看莫飛,莫飛又氣又急。雪花說這是不文明的,下回再看見他們這樣,小小莫應該批評他們。孩子很高興的答應了。
莫飛慚愧地感謝雪花,雪花說,文明教育和性教育從小孩子時期就應該開始教育了。她嘆息道:“我們小的時候什么都不懂,也沒有人告訴我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
雪花告訴莫飛,那時候她頂多就像小小莫那么大,母親父親去省城看病,她和弟弟就跟著奶奶,晚上弟弟和奶奶睡一頭,她和小姑睡一頭。
莫飛如石化一般。自己一直在窺探在嫌棄的隱私,竟然是這樣的結果。雪花對自己的童年,總是三言兩語不愿細說,她還有多少的苦難,多少的艱辛,都在她默默地隱忍中蜷縮。而自己一直以最不善意的揣度去對待這個善意的女人。莫飛的心一陣一陣的收縮。
如果可以重來......
可是有如果嗎?
莫飛很想把雪花摟進懷里,但是他不敢,他也沒資格。莫飛默默地踱回書房,攤開紙開始抄寫《心經》。
派出所打來電話,姐姐隨后也打來了電話:青青找到了。
但是雪花真不愿莫飛知道真相:
青青認識了一個酒吧上班的帥哥,兩人火速相愛了。莫飛病倒后,青青騙取了莫飛的簽名,拋售處置了超市、房子,攜巨款和帥哥私奔了。警察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北方某城市購入一套一百多萬的住宅,目前卡上所剩不足一百萬,不到半年近三百萬已經揮霍掉了?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后來調查顯示,青青還有一筆錢打入她父母卡上,但是這家人目前還是不肯吐出來,哪怕告訴他們這會讓他們女兒坐牢也不為所動
莫飛臉色鐵青,他從牙齒縫里擠出幾個字:“我告她,要她坐牢!”
姐姐看看雪花,雪花示意姐姐先別說話。雪花把小小莫的照片放在桌上,拉著姐姐走出客廳。她說讓莫飛自己慢慢接受和選擇。
后來,莫飛選擇離婚、賠款。莫飛說青青婚內出軌,應該凈身出戶,但是他們名下現在已經沒有財產了。青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擺爛:要錢沒有,要命你來拿。
在雪花和姐姐的勸說下,莫飛無奈地退了一大步。雪花讓莫飛把卡上的錢給小小莫留著,她的路還長著,用錢的地方很多。至于莫飛自己,雪花打電話告訴兒子小莫“你爸現在自己可以慢慢走路了,自己能拿起飯碗用調羹吃飯了,能.....”
小莫在那頭說:“媽媽,謝謝你,你辛苦了!我下個月回來。”雪花的眼淚流下來了。
雪花翻看手機上昨天寫了一首詩,她想交給Deepseek修改:
《現在快》
掃碼叫醒的早安,
高鐵的靜音碾碎了寒暄
消息剛發就撤回,
誰還等一封手寫信的成全?
秒針太趕分針太慢,
屏幕亮到凌晨三點。
外賣在門口轉涼,
而熱搜已換了三遍。
快節奏的愛像共享單車,
這邊解鎖,那邊歸還。
你發來分手的鏈接,
我秒贊,
PUA也有最后的體面。
發展很快,得到很容易,珍惜很難,相濡以沫不容易。雪花的愛情和婚姻最終散了,可是莫飛并沒有飛得太遠,青青倒是會飛,但也飛不出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