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財產保不住,恐怕連自由都難說……
他越想越怕,臉色微微發白。
可臉上還得強裝鎮定。
“行行行,一個鐲子而已。”
孟國慶一咬牙,從牙縫里硬擠出這幾個字。
旁邊的孟惠然一聽,差點沒跳起來。
那可是極品翡翠!
這便宜哪能讓孟清瀾那個蠢貨占了?
她憑什么?
從小到大,好事哪樣輪得到她?
“二叔!”
她立馬抽著鼻子湊上前。
“您之前親口答應送給我的……怎么現在,怎么說給就給別人?”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瞄著孟國慶的臉色。
孟國慶看她這副要哭的樣子,心立馬軟了半截。
他猶豫片刻,轉頭看向孟清瀾。
“惠然這事……我答應過她,不好反悔。要不,爸另外給你買個更好的?市面上最近出了幾只新到的冰種陽綠,品質不比那個差,價格還更高,你要哪個都行。”
孟清瀾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幾乎要冷笑出聲。
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可誰不知道那翡翠是獨一無二的?
那是媽年輕時戴在手上幾十年的鐲子,是感情的寄托,不是拿錢能換的。
“重新買的能一樣嗎?”
“那是我媽戴了一輩子的東西!她臨走前握著它念叨了多少回?再說,那鐲子本來就是她親口交代留給我的,您那時候不在身邊,沒聽見,不代表您就能做主送人?”
孟國慶一聽,臉立馬沉下來。
當著兩個晚輩的面被頂撞,面子徹底掛不住了。
他“啪”地一拍桌子。
“我現在是這家的主事人!這一家上下誰說了算?連個鐲子都說了不算?這鐲子就給惠然!誰也別再多嘴!沒得商量!”
換以前那個孟清瀾,估計到這兒就得低頭認命。
可現在的她,不吃這套。
“爸,您當然有決定權,”孟清瀾直視著父親孟國慶的眼睛,“可您也別忘了,家里這些東西,十有八九都是我媽留下的?!?/p>
“我要拿回屬于我媽的遺產天經地義。您要是執意攔著,那咱就找街道辦評評理。”
今天一個婦聯,明天一個街道辦。
孟國慶聽得腦袋嗡嗡直響,太陽穴突突地跳。
這丫頭以前哪敢這么說話?
他怕真鬧大收不了場,只得咬牙松口。
“行了行了,給你給你,我去拿!別在這兒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一個鐲子算什么,跟整個家產比,連根毛都算不上。
他站起身,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朝主臥走去。
“二叔!”
孟惠然急得直跺腳。
可她話音剛落,就被孟國慶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來。
她頓時閉了嘴,喉嚨一哽,把剩下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客廳里一片死寂,只有墻上老式掛鐘滴答滴答地響著。
沒過幾分鐘,孟國慶從主臥出來了。
手里拿著一個暗綠色的錦盒,盒蓋微啟,露出一抹深沉的碧色。
他走過來,把錦盒往孟清瀾手里一塞,語氣生硬。
“拿著,別再鬧了?!?/p>
孟清瀾沒說話,只是輕輕打開盒子。
那鐲子靜靜躺在紅絨布上,通體碧綠。
女主孟惠然日后能在港城站穩腳跟,靠的就是這個鐲子。
因為它根本不是凡品,是個藏著空間的寶物。
而這一切,如今,已然落入她的掌心。
她輕輕把鐲子套上手腕。
剎那間,一股沁涼順著皮膚悄然鉆進四肢。
好家伙,這玩意兒居然還能冬暖夏涼?
難怪家族老一輩總說這鐲子是稀世珍寶。
如今親自戴上,才知傳言半點不虛。
寒暑不侵,通體舒暢。
光是戴著就讓人神清氣爽。
若是在嚴冬時,想必也能暖意融融吧?
她得趕緊回屋,好好琢磨一下。
“爸,我累了,先上樓歇會兒。”
孟惠然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孟清瀾的手腕,緊緊盯著那圈翠綠透亮的玉鐲。
奇怪的是,她居然有種說不清的失落感。
孟清瀾轉身時,悄悄把手里的珍珠項鏈一松。
珍珠滾了幾圈,最終穩穩地停在孟惠然腳邊。
今日這一出,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大戲才剛剛開場。
回到房間后,孟清瀾輕輕關上房門,反手落了鎖。
她走到桌前,順手抓起一根細細的銀針,往左手食指的指尖輕輕一戳。
刺痛感轉瞬即逝,一顆飽滿的血珠緩緩冒了出來。
她迅速將手指靠近玉鐲,讓血滴落在那溫潤的綠色表面。
血珠觸碰到鐲子的瞬間,像是被某種力量吸住,迅速融入其中。
眨眼間,一道刺目的白光驟然從鐲子里迸發而出。
空氣中傳來一陣細微的嗡鳴。
等眼前那層朦朧的白霧緩緩散開。
孟清瀾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熟悉的房間里了。
她低頭看了看四周,腳下不再是木地板。
而是一片柔軟濕潤的泥土。
看來,她真的進到了傳說中的空間。
她抬頭四顧,目光所及之處,是一望無際的綠草地。
草葉鮮亮得像是被露水洗過,泛著青翠欲滴的光澤。
遠處隱約有山巒起伏的輪廓。
不遠處,一座青磚灰瓦的中式院子靜靜佇立在晨霧之中。
灰蒙蒙的磚墻爬滿了青苔。
屋檐下懸掛著一只銅鈴。
她站在院子外,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
門一開,迎面撲來的是一陣濃郁的花香。
那些花朵碩大無比,花瓣層層展開,顏色鮮亮得近乎不真實。
她的視線往左一掃,發現院子左邊空出了一塊地。
大約有兩畝大小,土地松軟,土色烏黑。
而在院子的右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
池中,幾條金魚慢悠悠地游動著。
可讓她瞪大眼睛的是,那些金魚的體型實在離譜。
每一條都足有三十厘米長,是普通金魚的兩倍大。
她站在原地,一時有些發愣。
眼前的景象太過離奇。
花大得不像話,魚也大得離譜。
“這下她有點懵了?!?/p>
難道……這空間里的所有東西,全都是放大版的?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但她沒有停留太久,好奇心驅使她繼續往里走。
她繞過花叢,穿過一條青石小徑,腳步停在主屋門前。
那是一扇厚重的紅木門,門環是銅制的。
她伸手握住門環,輕輕一推。
門便無聲地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