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坐在柴火上,“爹,我見識了更廣闊的世界,我不甘于困在西北,所以閨女也想闖一闖。楊家靠我三叔不知多少年,我覺得你該接受劉校尉的拉攏。”
楊老二語氣發沉,“我和你娘也商量過,秋收后就接受劉校尉拉攏。”
他才是一家之主,這個家本該他支撐,這些年只想妻女平安。
可終究事與愿違,只有他足夠強大才能護住妻女。
春曉嘆氣,記憶里爹爹因張山為難,后來也接受劉校尉拉攏,可惜一年后劉校尉因權力斗爭落敗,并沒有幫助爹爹太多。
楊老二抬手蓋住閨女的小腦袋,“閨女,爹更希望你快樂的活著,可惜世道不允許,既然如此你做什么爹爹都支持。”
這可是他和妻子求了五年得到的寶貝,這幾日他和妻子每晚都能夢到閨女,每次都是閨女守著他們的尸首悲痛欲絕。
“爹,這一世,我們一家三口一定平安到老。”
十二歲的小姑娘語氣格外認真,此刻眼底是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好,爹爹相信曉曉。”
父女倆溫情的很,屋子內的張婉清臉部扭曲,她的爹娘為什么不喜歡她?春曉這個胖子為什么什么都擁有?
早飯是大房兩個兒媳婦做的,大房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小兒子今年成婚,齊氏輕松不少。
早飯后,楊老頭道:“等一會你們叔爺過來,我們直接去張家。”
楊老二衣服被閨女扯動,清了清嗓子,“爹,二姐和離的根源在丟掉的孩子,咱們只要找到孩子,二姐也就不用和離。”
楊老頭以為二兒子能說出什么,結果就這?
楊老大為難,“二弟,我們也想找,可孩子已經丟了兩日。”
楊老二頓下繼續道:“我與劉校尉關系不錯,等一會張家來人,我帶張山去找劉校尉。”
楊老爺子沒多想,只以為老二兩口子為了春曉名聲才出大力,語氣高興,“好,好。”
楊老大兩口子也松一口氣,楊老三蹙眉,“二哥,你只是和劉校尉關系不錯,他真愿意花大力氣幫忙?”
“咳,當年我救過劉校尉一命,只是牽扯太多才沒到處宣揚。”
楊老爺子,“......”
老二瞞的夠深啊,后悔當年因為算命送二兒子去寺廟,這些年隔閡一直沒消除過。
這回楊老大和老三都不說話了。
齊氏可不管二弟是否隱瞞,她只知道劉校尉肯出力,二妹不和離就不會影響楊家女兒的名聲。
一家子一掃昨日的陰霾,每個人臉上都有了笑模樣,唯一不高興的只有張婉清。
春曉高興地對著張婉清呲牙,楊二姑和離帶著張婉清回來想都不要想,這母女倆還是與張家鎖死互相折磨才好。
張婉清手抖的厲害,她不該去求小表妹,怎么辦,弟弟找回來怎么辦?
張家很快來到楊家,楊老二重復飯桌上的話,張家神色也是一松。
張山激動,“悟延,咱們現在就走?”
楊老二也沒廢話,此時春曉一身男裝跟著爹爹往外走。
兩家人還真沒注意春曉,等注意到春曉已經坐上馬車。
楊老頭瞪大眼睛,“曉曉,你趕緊下來。”
楊老二咳嗽一聲,“爹,以后曉曉就是二房的頂梁柱,我帶她去長長見識。”
楊老頭有想過二房會召贅,可帶著閨女辦事是真沒想過,“胡鬧。”
可惜楊老二父女當沒聽見,催著張山趕車離開。
張山一心找兒子,可不管楊老二的幺蛾子,加上求妻弟辦事,他不愿開口得罪人。
劉校尉主管后勤,別不將后勤不當回事,后勤是肥差也是心腹位置,一般人可擔任不了。
到了地方,楊老二說了自己的猜想,“這些日子衙門抓人販子,最近人販子不敢活動,我們打算去丟孩子的地方尋一尋,所以想請你出幾個人跟著,等有消息還需要你的幫忙。”
劉校尉高興楊悟延找他幫忙,“行,我這就給你找人。”
不一會,劉校尉帶了十個看家的護衛,“你們找線索不好大張旗鼓,這是自家的護衛你先用著,等有消息告訴我,我親自帶人去抓。”
楊老二連連感謝,“謝謝劉大哥。”
“客氣,你我可是過命的兄弟。”
春曉一直當透明人,等到丟孩子的街道,春曉才裝模作樣的到處走,她全靠記憶外掛,引導爹爹往人販子的窩點走。
西寧城,她不說多熟悉,但是一些重要的街道還是清楚。
在她的記憶里,半個月后抓到人販子,楊家跟著楊二姑詢問過,可惜張山的兒子早已經被送走。
一行人跟著春曉來到西南區,因靠近草原屠宰業已經形成產業鏈,整個西南區遍布屠宰作坊。
張山捂著鼻子隔絕血腥味,語氣著急,“你確定曉曉不是胡鬧?”
楊老二不滿,“我閨女最聰慧,她一定是發現了什么。”
“呵呵。”
楊老二女兒奴,他就不該抱希望!
春曉帶人來到一處小型屠宰作坊外,她詢問附近住戶,確認這家有兩日沒開工。
春曉裝出一臉興奮的樣子,“爹,這里一定有問題。”
楊老二一聽叫來一個護衛給劉校尉傳信,又讓剩下的九人尋一尋有沒有后門。
張山,“??”
不理解,瞳孔放大,不仔細詢問清楚嗎?
楊老二父女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張山嘴唇哆嗦,“你們有沒有想過找不到人販子的后果?”
他自覺自己膽子大,可也沒這父女倆虎啊!
春曉抬頭看天,她也覺得自己不靠譜,可沒辦法誰讓她有記憶外掛,為了更合理一些,她還仔細觀察過呢!
人販子一定有盯梢的人,他們一行很顯眼,可誰讓他們人多呢!
春曉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老婆子,一個健步就沖上去將人按倒。
老婆子長的慈眉善目,周圍街坊指責春曉,“你這個娃子怎么隨意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