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狼頭人的“奇幻誤會”與部落荒誕新發明
一、狼頭部落的“神物崇拜”:當坦克成了“會跑的狼神”
狼頭部落的人來的時候,楊永革正在給房車車頭補豬糞——上次閱兵式蹭掉了一塊,阿花說“不補全,威懾力會打折”。
五百多個戴狼皮頭盔的壯漢堵在山溝口,領頭的是個比虎還高半頭的光頭,左臉有道從眉骨劃到下巴的疤,手里拎著根狼牙棒,棒尖還掛著撮灰毛(據說是狼王的)。他往石墻下一站,光喘氣就帶著股腥味兒,嚇得山貍部落的族長當場腿軟,差點跪在地上。
“聽說你們有會炸的神物?”疤臉光頭嗓門像破鑼,震得石墻上的野草直晃,“叫出來讓老子開開眼,不然——”他把狼牙棒往地上一頓,“砸了你們的破墻,把神物拆了當柴燒!”
壯丁們剛要舉石頭,楊永革按住了他們:“別急,讓他們看個夠。”他沖瘦高個使了個眼色,瘦高個心領神會,貓腰鉆進房車棚,“咔噠”一聲擰開了引擎。
“轟隆——”
房車突然發出一陣咆哮,嚇得狼頭部落的人集體往后蹦了半步。疤臉光頭的狼牙棒差點脫手,眼睛瞪得像銅鈴:“這……這是啥叫喚?”
楊永革沒說話,只是按下了喇叭。“嘀——嘀嘀——”
清脆又尖銳的聲響在山溝里回蕩,狼頭部落的人更慌了。有個小年輕的狼皮頭盔沒戴穩,“啪”地掉在地上,露出個光溜溜的腦袋,引得石墻上的壯丁們一陣哄笑。
“神物動了!”阿花突然喊。
只見瘦高個把房車開出了城門,速度慢悠悠的,像頭散步的老黃牛。但在狼頭部落眼里,這鐵家伙簡直是神跡——四個圓滾滾的輪子轉得飛快,車身锃亮(楊永革昨天剛用野豬油擦過),車頂的投石機杠桿隨著顛簸一晃一晃,活像某種巨獸的獠牙。
最要命的是車頭——楊永革補的那攤豬糞被陽光一照,泛著詭異的油光,在狼頭人眼里,那不是豬糞,是“神物嘴角的口水”。
疤臉光頭突然“咚”地一聲跪了下來,嚇得身后的人也跟著齊刷刷跪倒,五百多個狼皮頭盔“哐當”磕在地上,場面比石墻部落祭坦克時還隆重。
“狼神顯靈了!”疤臉光頭對著房車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印,“小的有眼無珠,不知道狼神下凡,求狼神莫怪!”
楊永革:“???”
壯丁們:“???”
連黃胖都歪著腦袋,對著狼頭人的背影“汪汪”叫,像是在問“你們咋不按劇本走”。
后來才知道,狼頭部落世代崇拜“會跑的狼神”,傳說中狼神“銅頭鐵身,叫聲如雷,腳下生風,嘴角流油”——好家伙,房車這造型、這動靜,居然完美對上了!
疤臉光頭磕夠了頭,從懷里掏出個布包,雙手舉過頭頂:“這是我們部落最好的貢品——狼王的牙,獻給狼神!”布包打開,里面躺著顆比手指還長的狼牙,黃澄澄的閃著光。
楊永革沒接,他怕接了這“狼神”的身份就圓不回來了。可疤臉光頭不依,非要塞進房車的輪胎縫里,說“讓狼神鑲在腳上,跑得更快”。
更離譜的是,狼頭部落的人開始往房車周圍擺貢品:烤狼腿、狼牙項鏈、甚至還有個穿狼皮裙的姑娘被推了出來,疤臉光頭說“這是部落最美的姑娘,獻給狼神當侍女”。
那姑娘嚇得直哭,楊永革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我們狼神……不近女色。”
“是小的考慮不周!”疤臉光頭趕緊把姑娘拉回去,又獻上來個更離譜的東西——一只活的小狼崽,“這是狼王的兒子,讓它給狼神看門!”
小狼崽“嗷嗚”一聲,沖著房車輪胎撒了泡尿,大概是在宣示主權。楊永革看著輪胎上的狼尿混著豬糞,突然覺得這“狼神”當得有點太接地氣。
二、“防狼三件套”:當豬糞、狼崽和反光背心組了CP
狼頭部落走后(臨走前疤臉光頭還對著房車拜了三拜,說“以后每月都來進貢”),石墻部落掀起了“防狼發明熱”。
瘦高個覺得狼崽撒尿是個好主意,發明了“尿液炮彈”——收集黃胖和小狼崽的尿,裝在掏空的葫蘆里,說“遇到狼就扔過去,能熏跑它們”。試扔時葫蘆沒封緊,尿灑了他一身,黃胖追著他舔了半條街。
虎則迷上了狼皮頭盔,用野豬肉換了個來,天天戴著睡覺,說“能吸收狼的勇氣”。結果頭盔太硬,硌得他后腦勺起了個包,老石見了罵:“你這是吸收了狼的蠢氣!”
阿花的發明最絕。她把星的反光背心借來,又薅了把小狼崽的毛,縫在背心邊緣,說“這叫‘狼神使者戰袍’——狼見了怕,人見了慌”。穿上后在廣場上轉圈,反光鏡片晃得人睜不開眼,小狼崽還以為是同類,追著她咬背心,把狼毛全咬了下來。
老石也沒閑著,他讓壯丁們把狼頭部落獻的狼王牙串成了項鏈,非要掛在房車后視鏡上,說“狼神戴狼牙,越戴越強大”。結果項鏈太長,開車時總纏進車輪里,楊永革拆了三次才拆干凈。
最讓人頭大的是那只小狼崽。它被黃胖追得滿山跑,練就了一身“飛檐走壁”的本事:鉆進豬圈偷豬食,跳上灶臺搶烤肉,甚至還往老石的獸皮墊上鉆,把老石嚇得差點用木杖拍死它。
楊永革想把小狼崽送回去,老石卻不同意:“這是狼神的看門狗,得留著!”他還給小狼崽起了個名,叫“狼剩”,意思是“狼神剩下的寶貝”。
狼剩和黃胖成了冤家。黃胖追,狼剩跑,從廣場追到城墻,從豬圈追到房車棚。有次狼剩鉆進房車底盤下,黃胖也跟著鉆進去,結果把楊永革新裝的彈簧勾住了,兩只畜生在車底下“汪汪”“嗷嗚”地吵,差點把彈簧咬斷。
“這哪是看門狗,這是拆家隊!”楊永革拽著狼剩的尾巴把它拖出來,小家伙還不忘在他手上咬一口,留下兩個牙印。
阿花跑過來,用草藥給楊永革包扎,邊包邊笑:“狼剩肯定是嫉妒你,覺得你搶了它狼神的位置。”
楊永革瞪了狼剩一眼,小家伙居然沖他齜牙,然后叼起塊豬糞(大概是從車頭掉的),跑到黃胖面前炫耀,氣得黃胖撲上去跟它打了一架。
三、“狼神的煩惱”:當九十九歲遇上少女的“投喂攻擊”
自從狼頭部落認房車當狼神,楊永革的“神級待遇”又上了個臺階。
壯丁們見了他就低頭哈腰,說“狼神使者好”;婦女們烤了野豬肉,第一塊準給他,說“得讓使者先給狼神嘗”;連最調皮的小孩都不敢跟他鬧,怕被“狼神打雷劈”。
阿花更是變本加厲,天天給他搞“投喂攻擊”:早上送野果湯,中午塞烤肉串,晚上端來烤魚,說“狼神使者得吃好,才能跟狼神溝通”。
這天楊永革正在畫新的改裝圖(想給房車加個備用油箱),阿花又來了,手里捧著個陶碗,碗里是黑乎乎的東西,散發著一股奇怪的香味。
“這是啥?”楊永革警惕地問——上次她給的“野蜂蜜燉蟲子”,差點把他送走。
“狼頭部落送來的‘狼奶粥’。”阿花把碗遞過來,眼睛亮晶晶的,“他們說狼崽喝了長力氣,你喝了肯定更厲害。”
楊永革看著碗里飄著的白色絮狀物,胃里一陣翻騰:“我……我不餓。”
“你必須喝!”阿花把碗往他手里一塞,“老石說了,你是狼神使者,得適應狼的食物,不然狼神會不高興的。”
正僵持著,瘦高個慌慌張張地跑過來:“陽!不好了!狼剩把狼頭部落獻的狼王牙叼走了,說是要……要給黃胖當玩具!”
楊永革剛想起身,阿花突然拉住他的胳膊,紅著臉說:“我剛才聽見老石跟星姐姐說,等狼頭部落下次來,就……就把我獻給你當……當侍女。”
楊永革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手里的狼奶粥晃了晃,灑了阿花一胳膊。
“你看你,”阿花趕緊用袖子擦,卻笑得像偷了蜜的熊,“九十九歲的人了,還這么不小心。”
“我不是……”楊永革想解釋自己不是九十九,可看著阿花眼里的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遠處傳來黃胖和狼剩的吵鬧聲,壯丁們的哄笑聲,還有老石用擴音喇叭喊“誰看見狼王牙了”的破鑼嗓子。陽光透過房車棚的縫隙照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點,像撒了把星星。
楊永革突然覺得,當“狼神使者”好像也沒那么糟——至少,每天都有熱乎的(雖然可能很奇怪)飯吃,有吵吵鬧鬧的族人,還有個總追著他投喂的、辮梢系著紅布條的小姑娘。
至于狼剩叼走的狼王牙?
至于老石那離譜的“獻侍女”計劃?
至于下次狼頭部落來會不會發現真相?
管他呢。
楊永革端起狼奶粥,閉著眼喝了一大口——嗯,居然還挺好喝。
阿花看著他的樣子,笑得辮子上的紅布條都飛了起來。房車棚外,黃胖終于追上了狼剩,兩只畜生抱著狼王牙滾作一團,把壯丁們的笑聲引向了天空。
這石器時代的日子啊,果然是越來越離譜,也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