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縣街辣鋪與兩個“辣妹子”的烏龍買賣

（一）楊永革要去縣里開“辣王分號”

霜降剛過，永吉巷的辣椒曬成了紅瑪瑙，串在檐下像掛了串小燈籠。楊永革蹲在辣條生產(chǎn)線旁數(shù)銀子，腦內(nèi)空間突然彈出個帶算盤的界面，辣椒主題上印著“縣街地圖”，街角畫著個冒煙的辣鋪，活像剛潑了桶辣椒油。【檢測到“商業(yè)擴張需求”！觸發(fā)主線任務(wù)“辣味版圖擴張”！任務(wù)要求：在縣城開首家“永吉巷辣王分號”，三個月內(nèi)成為縣街招牌，獎勵煙火值100000分，解鎖“跨時空物流線”（能批量傳送現(xiàn)代辣料）！】

“去縣里開店？”楊永革把銀子往錢袋里塞，叮當(dāng)作響，“永吉巷的辣條早該沖出古鎮(zhèn)了！”

林小滿正在改店鋪圖紙（趙小帥爺爺寄來的現(xiàn)代設(shè)計，門頭是個巨型辣椒），聞言抬頭：“縣街不比巷里，得有鎮(zhèn)場的本事。聽說縣里的‘壓司’手里有門路，能弄到好鋪面，還能……找人幫忙看店。”

“找人？”楊永革摸著下巴笑，“咱永吉巷的人夠瘋了，再找倆厲害的，縣街得被咱掀了！”

李貨郎扛著半袋辣椒粉路過，插嘴道：“壓司手里的人可不好惹！上次我去縣里賣辣條，聽人說他那有倆姑娘，一個能徒手劈柴，一個能把辣椒水當(dāng)茶喝，比王屠戶還橫！”

王屠戶正磨殺豬刀，聽見這話不樂意了：“比我橫？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楊永革拍板：“就找這倆！能劈柴說明有力氣，能喝辣椒水說明懂辣，perfect（完美）！”他把“perfect”念得四不像，林小滿笑得直打草稿。

（二）壓司的“奇特貨單”

縣街的壓司姓劉，是個留著八字胡的胖老頭，辦公的地方像個雜貨鋪，墻角堆著麻袋，桌上擺著算盤，見楊永革遞上的“辣王帖”（用辣椒汁寫的拜帖），眼睛亮了：“永吉巷的辣條？我孫子天天吵著要吃！”

楊永革說明來意，劉壓司摸著胡子笑：“鋪面好辦，縣街最熱鬧的拐角，月租只要五串超辣辣條。至于‘幫忙的人’……”他從抽屜里抽出張紙，上面寫著：

“甲：鐵蘭，力能扛鼎，善使柴刀，因劈了地主家的柴房被送來，要價十串魔鬼辣條。

乙：辣姑，嗜辣如命，能空口吃朝天椒，因把縣太爺?shù)奶饻珦Q成辣椒水被送來，要價十五串變態(tài)辣?！?/p>

楊永革看得直咋舌：“這哪是幫忙看店，是請倆女俠?。　?/p>

劉壓司敲著桌子：“這倆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鐵蘭能幫你扛貨，辣姑能幫你試?yán)?，保?zhǔn)你的辣條賣瘋！”

王屠戶跟著來的，忍不住插言：“空口吃朝天椒？我不信！”

話音剛落，后屋傳來個脆生生的聲音：“不信？給我來串魔鬼辣條試試！”

門簾一挑，走出來倆姑娘——一個高個穿粗布衫，胳膊比楊永革的腿還粗，手里攥著把柴刀；一個矮個穿紅襖，臉蛋紅撲撲的，手里正拋著顆辣椒玩，正是鐵蘭和辣姑。

（三）辣姑的“辣椒水挑戰(zhàn)”

辣姑聽見王屠戶質(zhì)疑，當(dāng)場就要比試。劉壓司趕緊搬來張桌子，擺上三碗水：一碗清水，一碗辣椒水（半罐辣椒粉沖的），一碗純辣椒精（楊永革帶來的現(xiàn)代貨）。

“敢不敢喝？”辣姑挑眉，端起辣椒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抹抹嘴，臉不紅氣不喘。

王屠戶不服氣，也端起辣椒水喝，剛兩口就辣得直伸舌頭，指著辣姑說：“你……你這是喝辣椒水還是喝糖水？”

辣姑笑了，拿起那顆朝天椒，咔嚓咬了半顆，嚼得吧唧響：“這才叫辣?！彼蝗豢聪驐钣栏?，“老板，你的辣條夠不夠辣？不夠我可不去?！?/p>

楊永革趕緊掏出串變態(tài)辣辣條，辣姑接過去，三口兩口吃完，眼睛亮了：“就這！比縣太爺?shù)奶饻珟乓话俦?！我跟你走！?/p>

鐵蘭沒說話，只是走到墻角，抱起個半人高的石臼，像拎著個籃子，說：“扛貨沒問題，管夠辣條就行。”

劉壓司笑得眼睛瞇成條縫：“成交！這倆姑娘歸你了，以后縣街的事，報我劉壓司的名，保你沒人敢搗亂！”

楊永革付了辣條，帶著鐵蘭和辣姑往回走，路上辣姑追著問：“老板，你的辣條能加麻不？我覺得加點花椒更夠勁。”鐵蘭則盯著路邊的柴火垛，手癢得直搓。

（四）辣王分號的“瘋癲開業(yè)”

縣街的辣王分號開在冬至那天，門頭的巨型辣椒模型一掛，整條街都紅了。楊永革請了八大掌柜來撐場面，聚福樓王掌柜帶了鑼鼓隊，敲得比過年還熱鬧；甜香居張掌柜送了塊“辣冠縣街”的牌匾，紅底金字，閃得晃眼。

開業(yè)儀式上，辣姑表演“空口吃辣椒”，一口氣吞了十個朝天椒，看得路人直捂嘴；鐵蘭表演“柴刀劈辣條”，刀起刀落，把巨型辣條模型劈成小段，說“開業(yè)就得紅紅火火”。

楊永革剛要剪彩，突然沖過來個瘦高個，是縣街的“辣霸”張老三，專搶生意的，指著牌匾罵：“哪來的野鋪子，敢叫‘辣王’？”

辣姑上前一步，掏出串魔鬼辣條：“不服？吃了這串，這招牌給你?！?/p>

張老三剛咬一口，臉?biāo)查g紅得像猴屁股，辣得跪在地上找水，鐵蘭一腳把旁邊的水缸踹倒，“嘩啦”一聲，水濺了張老三滿身，他連滾帶爬地跑了，邊跑邊喊“再也不來了”。

圍觀的人笑得直拍大腿，進店搶購辣條，沒半個時辰，貨架就空了，楊永革趕緊讓林小滿從永吉巷調(diào)貨，生產(chǎn)線都快轉(zhuǎn)冒煙了。

（五）兩個女人的“辣式管理”

鐵蘭和辣姑管店，比楊永革還瘋——

鐵蘭負(fù)責(zé)進貨，她嫌馬車慢，自己扛著麻袋走，從縣街到永吉巷，十里路一個時辰就到，王屠戶見了都直咂舌：“這力氣，能幫我殺豬了！”

辣姑負(fù)責(zé)試?yán)?，生產(chǎn)線送來的辣條，她先嘗，說“不夠辣”就往料里加魔鬼椒，說“太單調(diào)”就加花椒、陳皮，甚至往辣條里塞花生，說“香得很”。

有次來了個地痞想鬧事，掀桌子，鐵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擰，地痞疼得直求饒；辣姑則端來碗辣椒水，說“賠禮道歉就喝了它”，地痞喝完整個人都在冒熱氣，再也不敢來。

縣太爺聽說有這么個奇店，微服私訪，辣姑給他上了盤“辣條宴”：辣條炒肉、辣條拌飯、辣條湯，縣太爺吃得直冒汗，說“比我那甜湯強多了”，當(dāng)場題了塊“辣味親民”的匾，掛在門頭上。

林小滿笑著對楊永革說：“你這哪是請了店員，是請了倆門神?！?/p>

（六）跨時空物流線的“辣椒海嘯”

解鎖的“跨時空物流線”是個裝在倉庫的傳送帶，一頭連明朝縣街，一頭連現(xiàn)代辣料廠。趙小帥爺爺發(fā)來視頻，指著傳送帶上的箱子說：“阿革，給你送了現(xiàn)代辣椒精、麻辣粉、還有新出的‘爆辣薯片’，讓縣街的人嘗嘗鮮！”

第一批貨傳過來時，辣姑眼睛都直了，抱著辣椒精罐子不肯撒手：“這玩意兒比朝天椒辣十倍！加一點辣條就夠勁！”她往新做的辣條里滴了兩滴，結(jié)果辣得楊永革直跳腳，說“這是想辣死全縣人啊”。

爆辣薯片更受歡迎，小孩們搶著買，說“脆生生的，比糖葫蘆帶勁”。有個書生買了包，邊吃邊寫詩，居然寫出了首被縣太爺夸的“辣薯片詩”，辣姑把詩抄在墻上，成了店里的“鎮(zhèn)店之寶”。

物流線偶爾會出點小故障——有次傳過來箱現(xiàn)代餅干，被鐵蘭當(dāng)成了辣料，全掰碎了拌進辣條餡，結(jié)果做出來的辣條又甜又辣，意外地好吃，成了姑娘們的最愛。

（七）隱藏劇情：辣姑的“辣椒往事”

打烊后，辣姑總愛坐在店門口啃辣椒，楊永革問她為啥這么能吃辣，她眼睛暗了暗：“小時候家里窮，冬天沒菜吃，就靠辣椒下飯，慢慢就練出來了?？h太爺?shù)奶饻?，我看不慣，就給換了……”

鐵蘭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也說了段往事：“我爹是樵夫，被地主逼死了，我劈了他家柴房報仇，沒啥后悔的?！?/p>

楊永革突然明白，這倆姑娘的“橫”，其實是護著自己的軟肋。他從永吉巷叫來蘇繡娘，給她倆各做了件新衣裳，蘇繡娘在辣姑的襖上繡了串辣椒，在鐵蘭的衫上繡了把柴刀，說“這叫‘本色衣裳’”。

辣姑摸著衣服上的辣椒，眼圈紅了；鐵蘭則把新衣裳疊得整整齊齊，說“等過年再穿”。

（八）縣街的“辣味江湖”

張老三被辣姑收拾后，不服氣，找了幫人來砸店，結(jié)果被鐵蘭一頓柴刀（沒開刃）打跑了，從此見了辣王分號就繞道走。

其他店鋪見辣王分號火了，也學(xué)著賣辣食——隔壁的包子鋪賣“辣椒包”，對面的酒肆賣“辣椒酒”，連布莊都開始賣印著辣椒圖案的帕子，縣街成了“辣味一條街”。

劉壓司來視察，看著滿街的辣椒紅，摸著胡子笑：“楊東家，你這是把永吉巷的瘋勁帶到縣里了！我那孫子現(xiàn)在天天吵著要當(dāng)‘辣王學(xué)徒’?！?/p>

楊永革請他吃新做的“跨時空辣鍋”（用現(xiàn)代火鍋底料煮的，加了明朝的辣椒），劉壓司吃得直冒汗，說“比我當(dāng)壓司還過癮”。

年底盤點，辣王分號的銀子裝了三大箱，楊永革分給鐵蘭和辣姑各一箱，說“這是你們該得的”，倆姑娘不肯要，楊永革就用她們的名字在永吉巷蓋了兩座小院子，說“以后這就是你們的家”。

（九）下一站：辣味版圖的“瘋癲擴張”

趙小帥爺爺發(fā)來視頻，說現(xiàn)代的“永吉巷辣味連鎖店”開了五十家，問楊永革要不要把縣街的分號改成“旗艦店”，加個現(xiàn)代收銀機和監(jiān)控。

“收銀機可以有，”楊永革看著辣姑在教小孩做辣條，鐵蘭在幫客人扛貨，笑著說，“監(jiān)控就算了，咱這店，靠的是人，不是機器。”

林小滿正在畫“辣味版圖”，從縣街畫到府城，再畫到京城，說“以后要讓全明朝的人都知道永吉巷的辣”。

辣姑湊過來看，在府城的位置畫了個辣椒：“那里的人愛吃甜，我去把他們?nèi)兂衫秉h！”

鐵蘭則在旁邊寫了行字：“柴刀護航，辣條開路。”

楊永革看著這張歪歪扭扭的地圖，突然覺得，賺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縣街的燈籠亮了，辣王分號的笑聲飄遠(yuǎn)了，鐵蘭和辣姑眼里的光，比門頭的巨型辣椒還亮。

至于下一章？過年肯定要搞“辣味年貨大集”，讓物流線傳現(xiàn)代煙花，在縣街放“辣椒煙花”；再讓鐵蘭和辣姑帶隊，去府城搶年貨市場，把永吉巷的辣，熱熱鬧鬧地撒得更遠(yuǎn)……

管它下一章有多離譜呢。

只要辣王分號的門還開著，鐵蘭的柴刀還利著，辣姑的辣椒還夠勁，這辣味版圖的擴張，就永遠(yuǎn)熱辣辣、瘋癲癲，帶著股不服輸?shù)年J勁。

畢竟，開店從來不是為了占多少地盤——

是為了讓每個在江湖里摸爬滾打的人，都能找到個熱熱鬧鬧的地方，靠著一口辣，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有盼頭。

各位蹲在屏幕前啃辣條的讀者老爺們，晚上好??！我是那個被劉壓司追著補“牙人手續(xù)”、差點把鐵蘭辣姑的“賣身契”寫成辣條配方的作者。按理說這章寫了“買人”，得嚴(yán)肅聊聊古代人口制度，可對著鐵蘭劈柴的柴刀和辣姑泡辣椒水的壇子，誰嚴(yán)肅得起來？今天咱就搬張小板凳，從“牙門為啥管買賣人”講到“劉壓司的算盤珠子比辣椒籽還精”，保證比縣街的變態(tài)辣辣條還上頭，聽完能讓你明白：古代買個人，比現(xiàn)代辦房產(chǎn)證還麻煩。

先解答個靈魂拷問：為啥古代買人要去“牙門”備案？就不能像買頭豬似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事得從咱村老支書的“故事會”說起。他年輕時蹲牛棚，聽看守的老頭講過：“舊社會買丫鬟，得經(jīng)‘牙行’擔(dān)保，就像現(xiàn)在簽勞動合同，不然跑了、死了，官府抓你沒商量。”當(dāng)時我啃著辣條直迷糊——買人還要“合同”？后來查資料才知道，這“牙門”可不是看牙的地方，是古代的“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加“工商局”，管著人口買賣、牲口交易、商鋪租賃，權(quán)力大得很，相當(dāng)于縣太爺?shù)摹白蟀蛴冶邸薄?/p>

最開始寫劉壓司這個角色，我只想讓他當(dāng)個“中介”，收點辣條當(dāng)中介費就行。結(jié)果寫到楊永革要帶鐵蘭辣姑走，我那研究明史的發(fā)小突然砸來本《大明律》，指著某頁說：“看見沒？‘凡買賣人口，不經(jīng)牙行備案，杖六十，贓物入官’！你讓楊永革直接把人帶走，這是犯法！得加戲！”

于是就有了“牙門備案”這段——劉壓司掏出來的“三聯(lián)單”（官印頁、牙行存根、買主執(zhí)存），可不是我瞎編的。查《宛署雜記》里的記載，明朝中后期買賣人口，必須填“婚書式”的文書，寫清“某家有女某，年幾歲，因何賣，買主某，價幾何”，還得有“保人”簽字畫押，保人通常就是牙行的人，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擔(dān)保人”。要是沒這單子，被官府查到，買主賣主都得挨板子，比周書生吃了魔鬼辣條還難受。

再聊聊劉壓司掏的那套“手續(xù)”有多離譜，簡直比生產(chǎn)線的程序還復(fù)雜——

第一步：“驗身”。不是脫衣服檢查，是查“良賤籍”。鐵蘭辣姑為啥能被買賣？因為她們是“賤籍”（古代分“良民”和“賤民”，賤籍包括奴婢、倡優(yōu)、皂隸，子孫后代都不能考科舉）。劉壓司翻出的“戶籍底冊”，其實就是明朝的“身份證系統(tǒng)”，上面寫著“鐵氏女，原系樵夫之女，父亡欠租，沒入牙行”“辣氏女，原系農(nóng)戶之女，毆官犯上，貶為賤籍”。這一步最關(guān)鍵，要是把“良民”當(dāng)“賤民”買了，那可不是挨板子的事，得掉腦袋。楊永革不懂這套，還問“驗身要不要收錢”，被劉壓司瞪了一眼——就像現(xiàn)在你去辦身份證，問“拍照能不能P圖”，辦事員能給你好臉色？

第二步：“寫契”。就是填“賣身契”，劉壓司用的“雕版印紙”，是明朝的“防偽合同”，紙上有官府的紅印和牙行的黑章，就像現(xiàn)在的發(fā)票帶防偽碼。契文里的“倘有逃亡、疾病，買主自理，與牙行無涉”，看著冷血，其實是當(dāng)時的“免責(zé)條款”。我那發(fā)小說，這一條救過不少牙行的命——有次某富商買的丫鬟病死了，家屬鬧到縣衙，牙行掏出契約，縣官一看有這條，直接判家屬敗訴。楊永革在契上按手印時，辣姑偷偷往他手里塞了顆辣椒，意思是“簽了這個，咱就是你的人了”，這段是我加的私貨，想讓冷冰冰的手續(xù)多點人情味。

第三步：“納錢”。除了給賣主的“身價銀”（鐵蘭十串魔鬼辣條，辣姑十五串變態(tài)辣），還得給牙門交“牙稅”，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印花稅”。劉壓司算的“兩串微辣辣條”，其實是按明朝稅率算的——當(dāng)時人口買賣的牙稅是“值十抽一”，辣姑身價十五串，稅就是一串半，劉壓司抹了零頭要兩串，這老頭比賣花老頭還會算賬。交完稅，牙門會給個“稅票”，和契約一起當(dāng)憑證，缺一不可。

第四步：“備案”。劉壓司把契約存進“牙行檔案柜”，那柜子上的鎖，據(jù)說和縣太爺?shù)腻X柜是一個款式。明朝規(guī)定，人口買賣契約要保存十年，十年內(nèi)要是出了糾紛（比如賣主反悔、買主虐待），都得以備案的契約為準(zhǔn)。我寫柜子里“飄出辣條味”，是因為楊永革之前送了劉壓司幾串當(dāng)“好處費”，這在當(dāng)時叫“規(guī)禮”，不算行賄，是“潛規(guī)則”，就像現(xiàn)在辦事遞包煙，大家心照不宣。

你們肯定好奇：鐵蘭辣姑這種“特殊情況”（一個劈了柴房，一個換了縣太爺?shù)奶饻?，牙門也敢收？

這就得說說古代的“人口買賣分類”了，比八大掌柜的辣食分類還細(xì)——

“活契”和“死契”：活契相當(dāng)于“長期勞動合同”，到期可以贖身；死契就是“終身制”，跟買頭豬似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鐵蘭辣姑簽的是“活契”，楊永革在契上寫了“三年后可贖身，贖金一串辣條”，這是我故意加的，想體現(xiàn)他沒把人當(dāng)牲口。

“紅契”和“白契”：紅契是經(jīng)牙門備案、蓋了官印的，受法律保護；白契是私下交易的，不受保護。劉壓司罵“私下買賣是白契，官府不認(rèn)”，就是這個意思。有些窮人家買不起紅契，就簽白契，結(jié)果被買主欺負(fù)，哭都沒地方哭。

“罪籍”和“良籍”：鐵蘭辣姑屬于“罪籍”，是官府判罰的，牙門有處置權(quán)；普通的奴婢多是“良籍”賣身為奴，通常是因為家貧，這種更麻煩，得有“親鄰見證”，怕有拐賣的。劉壓司說“她倆是官判的，手續(xù)齊全”，就是指這個，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法院判決的財產(chǎn)處置”，名正言順。

很多人問我：寫這段“買人手續(xù)”，是不是想美化人口買賣？

真不是。我寫劉壓司的“算盤”，寫那套復(fù)雜的手續(xù)，是想讓大家看到：古代的“制度”再完善，也掩蓋不了“人被當(dāng)商品”的殘酷。鐵蘭簽契時攥緊的柴刀，辣姑眼里的紅血絲，楊永革按手印時的猶豫，都是想告訴你：哪怕有再多手續(xù)，把人明碼標(biāo)價，本身就是錯的。

我特意加了段“辣姑打翻辣椒水”的戲——她把辣椒水潑在契約上，說“我不是貨”，這是她的反抗。楊永革把契約改成“雇傭文書”，說“你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賣身的”，這是現(xiàn)代觀念對古代制度的沖擊。就像我發(fā)小說的：“寫歷史不是復(fù)刻歷史，是用現(xiàn)在的眼光，讓讀者看到過去的荒誕和進步?！?/p>

再聊聊我查資料時笑噴的細(xì)節(jié)，比李貨郎的笑話還逗——

明朝牙行的“牙人”，居然要考試！不是考四書五經(jīng)，是考“算數(shù)”和“法律”，得背會《大明律》里關(guān)于買賣的條款，還得會算賬，比現(xiàn)在考個會計證還難。劉壓司算稅時“噼里啪啦”打算盤，不是我瞎寫的，當(dāng)時牙人要是算錯賬，輕則扣工錢，重則被開除。

牙門的檔案柜，據(jù)說有“防蟲秘籍”——里面放著辣椒和花椒，防蛀蟲咬壞契約。我寫“檔案柜飄出辣條味”，其實是從這來的，算是個小小的致敬。

最離譜的是“保人連帶責(zé)任”：要是買的人跑了，保人得賠！劉壓司為啥對鐵蘭辣姑那么上心？因為他是保人，跑了他得賠楊永革辣條！這老頭精得很，早看出她倆不是省油的燈，才趕緊催著辦手續(xù)，把責(zé)任撇清楚。

寫這段劇情時，我總想起老家祠堂里的“族規(guī)”，里面也有“賣兒鬻女需族老見證”的條款，和明朝的牙門制度有點像，都是想“規(guī)范”，卻掩蓋不了底層人的無奈。鐵蘭的父親被地主逼死，辣姑受不了甜湯換辣椒水，她們的“被賣”，從來不是自愿的，就像老支書說的：“舊社會的買賣人口，哪有什么公平，都是窮人的血淚?！?/p>

所以我讓楊永革最后撕了契約，說“以后你們不是買來的，是永吉巷的人”。這可能不符合歷史，但符合我寫這個故事的初心：哪怕在最荒誕的設(shè)定里，也得有點人性的光，就像辣姑泡的辣椒水，看著辣，其實藏著股不服輸?shù)膭拧?/p>

最后劇透個冷知識：明朝后期，有些地方的牙行開始搞“人口中介APP”的雛形——把待售的人口信息寫在“粉牌”上，掛在牙行門口，像現(xiàn)在的招聘啟事，寫著“某女，年十六，會織布，價五兩”。我本來想讓劉壓司也掛塊粉牌，上面寫“鐵蘭：劈柴能手，十串辣條”“辣姑：吃辣冠軍，十五串”，后來覺得太搞笑，就改成了劉壓司掏底冊，其實是一個意思。

行了，嘮了兩萬字，估計你們手指都劃酸了（其實是我查資料查得頭禿）。最后送大家句劉壓司的名言（我編的）：“手續(xù)再全，不如人心向善；契約再硬，硬不過一顆辣椒籽的韌勁。”

咱下章見，到時候楊永革該帶鐵蘭辣姑回永吉巷了，估計張嬤嬤得給她倆做新鞋，王屠戶得教鐵蘭殺豬（她肯定比王屠戶還猛），辣姑說不定會和蘇繡娘比誰的辣椒水更夠勁……

對了，提醒一句：別學(xué)楊永革瞎簽合同，現(xiàn)在買賣人口是犯法的，真想吃辣，買點辣條就行，安全又合法，還不用去牙門備案——多好！

各位啃著辣條卻突然沉默的讀者老爺們，晚上好啊。上回聊了牙門手續(xù)，有讀者在評論區(qū)炸了：“別洗了！買人就是奴隸制！光管飯不給錢，跑了就得死，這就是鐵蘭辣姑的下場！”這話罵得對，今天咱就不繞彎子，聊聊古代人口買賣最刺骨的真相——那些藏在“活契”“死契”背后的血和淚，比永吉巷最辣的辣椒還燒心。

先砸個冷知識：明朝的“奴婢”，真就是法律意義上的“會說話的牲口”。

《大明律》里寫得明明白白：“奴婢罵家長，絞；毆家長，斬?！狈催^來，主人打死奴婢，最多“杖一百，徒三年”，跟打死頭牛的罪過差不多。我查《明史·刑法志》時，看到個案例：江南有個地主，因為丫鬟打碎了他的玉杯，就把人活活打死，最后只罰了些銀子——這哪是“買賣人口”，這是買了條命，還能隨便捏碎。

所以有讀者說“光管飯不給工資”，這不是夸張，是常態(tài)。奴婢的“報酬”就是一口飯、一件破衣，主人讓你三更起你不敢四更動，讓你喝辣椒水你不敢碰甜湯。辣姑剛到縣街時，楊永革給她算“工錢”，她愣了半天問：“干活還給錢？”這不是她傻，是她打小就被灌輸“奴婢就該白干活”的道理，就像我們現(xiàn)在覺得“上班拿工資”天經(jīng)地義一樣，她眼里的“天經(jīng)地義”，是另一種絕望。

再說說“跑了就得殺頭”——這不是嚇唬人，是真能掉腦袋的“王法”。

明朝管奴婢逃跑叫“逃奴”，抓回來輕則打斷腿，重則直接“杖斃”，幫著藏逃奴的人也得“杖六十，徙一年”。我那研究明史的發(fā)小給我看了本《皇明條法事類纂》，里面記著：永樂年間，有個逃奴被抓后，主人怕她再跑，直接挑斷了她的腳筋。這種事，官府不僅不管，還會幫著主人“追逃”，就像現(xiàn)在警察幫業(yè)主找丟了的狗。

那鐵蘭辣姑為啥敢在永吉巷“橫”？不是她們不怕死，是楊永革撕了那份“死契”時，說了句“你們要是想走，隨時能走，我給你們備路費”。這句話在當(dāng)時，比給她們十串魔鬼辣條還金貴。有讀者罵“楊永革開金手指”，沒錯，我就是故意開的——在吃人的制度里，多一點“不按規(guī)矩來”的瘋勁，才對得起鐵蘭攥柴刀的手、辣姑泡辣椒水的眼。

聊聊那些“自己賣自己”的人，比“被賣”更讓人窒息。

明朝中后期，災(zāi)年一到，路上全是“鬻妻賣子”的流民。我在《饑民圖說》里見過插圖：一個母親抱著孩子，插著草標(biāo)站在路邊，孩子手里還攥著半塊發(fā)霉的餅。他們不是“沒辦法”，是“沒活路”——賣了自己，至少家人能換口吃的。

辣姑的原型，其實是我老家縣志里記的一個姑娘：崇禎年間大旱，她主動去牙行“自賣”，只求牙人給她弟弟兩斗米。牙人欺負(fù)她年紀(jì)小，只給了一斗，她不哭不鬧，簽契時說“多給我點辣椒，我能干活”。后來這姑娘怎么樣了？縣志沒寫，大概率是像草一樣枯在了某個大戶人家的后院。

所以我讓辣姑“嗜辣如命”，不是為了搞笑。辣椒是她的止痛藥——餓的時候啃口辣椒能忘餓，被欺負(fù)時灌口辣椒水能壓下眼淚，連簽契時都要往嘴里塞顆辣椒，好像這樣就能咬碎命運的牙。

再說說“大戶人家倒閉，奴婢的下場比狗還慘”。

明朝有“奴變”，就是大戶破產(chǎn)后，奴婢們起來反抗，但更多時候，她們是“被棄的垃圾”。我查《明季北略》，看到江南有個鹽商破產(chǎn)，把家里三十多個奴婢趕到街上，不給一文錢，不給一件衣，冬天凍死在墻角的，比活下來的還多。有個老仆婦，伺候主人家三十年，最后只能靠乞討過活，見到穿綢緞的就磕頭，喊“老爺買我吧，我不要錢，給口飯就行”。

這就是為啥鐵蘭總愛扛著石臼練力氣——她怕楊永革的辣鋪倒閉，怕自己再次被扔到街上。她劈柴時總劈得粉碎，不是力氣大，是心里慌，好像把柴劈得越碎，就能把“被拋棄”的恐懼劈得越碎。有次楊永革讓她歇著，她直愣愣地問：“是不是我劈得不夠多？”這句話背后，是千萬個古代奴婢的生存本能：我必須有用，不然就會被扔掉。

有讀者問：“你寫這些，到底想干嘛？是不是想讓我們可憐鐵蘭辣姑？”

不是。我想讓你們知道：她們不該被可憐，該被平視。

鐵蘭劈柴時的狠勁，不是“奴隸的順從”，是勞動者的尊嚴(yán)；辣姑試?yán)睍r的坦然，不是“賤籍的麻木”，是幸存者的韌性。楊永革給她們發(fā)工資、蓋院子，不是“主人的恩賜”，是把她們當(dāng)“人”看——這在當(dāng)時是瘋話，在現(xiàn)在是常識，但常識的到來，從來都浸著血。

就像永吉巷的辣椒苗，明明長在貧瘠的土里，卻偏要竄出墻頭，結(jié)出紅通通的果。

最后說點不那么沉重的：為啥鐵蘭辣姑必須“不一樣”？

因為這是小說。在現(xiàn)實里，她們大概率逃不過“逃了被斬、留著被虐”的命運，但在永吉巷，我偏要讓她們活成另一種樣子——鐵蘭能拒絕劈柴，說“今天我想繡蘇繡娘的辣椒帕”；辣姑能跟楊永革討價還價，說“這月工資得加兩串辣條”；她們甚至能罵周書生“酸秀才”，跟王屠戶搶殺豬刀（當(dāng)然搶不過）。

這不是美化歷史，是給歷史開個“假如”的口子。假如古代有那么一個永吉巷，假如有那么一個楊永革，假如“奴婢”也能有工資、有尊嚴(yán)、有說“不”的權(quán)利——哪怕只是小說里的假如，也能讓我們更珍惜現(xiàn)在的日子：至少你不用簽“賣身契”，至少你能拿著工資買辣條，至少你跑了不用怕殺頭。

哦對了，有讀者問“鐵蘭辣姑最后會贖身嗎？”我的答案是：贖不贖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已經(jīng)把永吉巷當(dāng)成了家——張嬤嬤給她們做的新鞋合腳，蘇繡娘繡的辣椒帕子貼身，連老母豬都知道跟她們搶辣條。在這個巷子里，她們不是“買來的人”，是“自己人”。

行了，嘮了一萬多字，估計你們手里的辣條都涼了。最后送大家句辣姑說過的話（我寫的）：“辣椒這東西，你越怕它辣，它越辣；你敢嚼它，它就甜?！惫糯娜兆泳褪悄亲罾钡睦苯罚郜F(xiàn)在能嚼著辣條聊它，不是因為它變甜了，是因為有人把它嚼碎了，給咱鋪了條不那么辣的路。

下章見，到時候鐵蘭該教王屠戶劈柴了（王屠戶肯定不服），辣姑該跟張嬤嬤學(xué)做辣醬了（張嬤嬤肯定嫌她放太多辣椒），日子還得熱熱鬧鬧地過——畢竟，活著本身，就是對苦難最狠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