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樓蘭城門的鐵獸影與紅裙香——當辣椒戰車碾過千年絲綢路
辣椒戰車的履帶碾過最后一片赤沙時,車斗里的骨笛突然“嗚”地長鳴,笛聲撞在前方的城墻上,震落簌簌金粉——那是樓蘭古國的城墻,用黃土夯成,墻垛上插著駝毛幡旗,旗上的太陽紋在烈日下泛著光,城門洞開著,像只巨獸張開的嘴。
“這是什么地方?”董建紅扒著車窗,指尖劃過玻璃上的沙痕。她穿的現代T恤被沙漠的風磨出了毛邊,牛仔褲上沾著陶火峽谷的釉料,在一群穿粗布長袍的樓蘭人里,像朵誤墜黃沙的紅玫瑰。
楊永革猛踩剎車,戰車在城門前揚起陣沙霧。他扯掉沾著沙粒的帽檐,露出張年輕得不像話的臉——99歲的皺紋被時光熨平,眉眼間帶著二十歲的英氣,一米八五的個子往車下一站,比城門口的衛兵還高出半個頭。“半路撿你的時候,可沒說要陪我闖古國。”他回頭看董建紅,語氣里的滄桑還沒褪盡,眼神卻亮得像窯火石。
城門衛兵舉著青銅矛圍上來,矛尖的寒光閃得董建紅往后縮了縮。這些人穿獸皮坎肩,腰間掛著玉墜,看見戰車的鐵履帶時,嘴里發出“嘖嘖”的驚嘆,有人伸手去摸,被履帶的溫度燙得縮回手,引得同伴一陣哄笑。
“這鐵獸會動?”一個戴銀冠的衛兵突然開口,漢話帶著生硬的腔調,“比駱駝快?比馬車穩?”
楊永革拍了拍車門:“里面能睡覺,能燒水,比你們的宮殿還舒服。”他拽過董建紅的胳膊,把她往衛兵面前推,“這姑娘,半路撿的,可憐得很。你們帶她進城過日子,有吃有喝就行。”
董建紅死死攥著他的袖子,指節泛白。她今年二十歲,一米七的個子,站在楊永革身邊剛到肩頭,風吹起她的裙擺,露出小腿上沾著的沙粒,豐韻的身量裹在洗舊的衣服里,像顆飽滿的沙棗,透著青澀的甜。“你要死我也死。”她的聲音發顫,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他們穿的衣服、說的話……我怕。”
楊永革的心猛地軟了。他原本想把這半路撿來的姑娘安頓好,就開著戰車往沙漠深處去——99歲的人了,攢了一輩子錢買的房車,本就是為了找個安靜地方結束,沒成想穿越到這鬼地方,連年紀都倒回了二十歲。可看著董建紅眼里的依賴,他喉結動了動:“安頓好你,我再走。”
“想走?”剛才說話的銀冠衛兵突然笑了,露出兩排白牙,“這鐵獸歸我們了,你也得留下。國王最愛稀罕物,見了這會跑的鐵家伙,保準有你的好處。”
董建紅的臉“騰”地紅了。她偷偷打量楊永革:他穿的現代夾克被沙磨出了洞,卻掩不住寬肩窄腰的架子,陽光下的側臉輪廓分明,喉結滾動時,竟讓她想起石墻曬谷場的麥垛,踏實得讓人想依靠。
(一)王宮階前的鐵獸驚:當國王迷上移動的家
戰車被衛兵簇擁著進城時,街道兩旁的樓蘭人全涌了出來。孩子們追著履帶跑,手里舉著曬干的沙棗;賣水的老漢張著嘴,陶罐里的水灑了都沒察覺;穿紅裙的姑娘們捂著嘴笑,眼神卻直勾勾黏在楊永革身上。
王宮是座土黃色的堡壘,門口的石獅子缺了只耳朵,卻透著股威嚴。國王坐在駝毛編織的軟轎里,被八個衛兵抬著出來,他穿繡金長袍,頭戴玉冠,看見戰車時,手里的權杖“當啷”掉在地上。
“這鐵家伙……會自己走?”國王的漢話比衛兵流利,眼睛瞪得像銅鈴,“里面能睡?能煮肉?”
楊永革打開車門,露出里面的折疊床、小灶臺,還有陶翁送的茶具。“能睡兩個人,”他故意頓了頓,看了眼董建紅,“能煮辣湯,比你們的銅鼎快。”
國王爬進戰車時,頭“咚”地撞在車頂,引得眾人發笑。他卻不管,摸著方向盤直咂嘴:“天下竟有這等美事!不用喂草料,不用搭帳篷,走到哪睡到哪!”他突然掀開車簾喊,“楊永革,這鐵獸歸我,你當‘御用車夫’,管整個樓蘭的車駕!”
董建紅的心“怦怦”跳。她站在階下,陽光照在她紅撲撲的臉上,豐韻的身姿被粗布長袍襯得愈發顯眼。有宮女竊竊私語,說這中原姑娘身量真高,眼睛像月牙,笑起來肯定甜。
“還有這姑娘,”國王突然指著董建紅,玉冠上的珠子晃得人眼暈,“配給楊永革當妻子,賜黃金百兩,綢緞十匹!”
董建紅的臉瞬間紅透到脖子根,手絞著衣角,卻偷偷抬眼看楊永革。他正撓著頭,二十歲的臉上露出九十歲的無奈,可嘴角那點笑意,藏都藏不住。
(二)紅裙下的女兒心:當現代姑娘遇上樓蘭婚俗
賜婚的消息像風一樣傳遍樓蘭。宮女們給董建紅送來紅綢裙,裙邊繡著沙漠玫瑰,穿在身上涼絲絲的,襯得她一米七的個子愈發亭亭玉立。有老嬤嬤來教她樓蘭禮節,教她怎么用香料涂指甲,怎么用駝奶潤發,她學得笨手笨腳,卻笑得比誰都甜。
“楊大人,新娘子在臉紅呢。”衛兵們起哄,看著楊永革往董建紅的住處走。他如今穿了樓蘭官服,錦緞長袍裹著一米八五的身子,倒有了幾分異域風情,只是走路時還習慣性地摸腰間——那里本該有車鑰匙,現在卻掛著國王賜的玉佩。
董建紅正對著銅鏡轉圈圈,紅裙旋起的弧度像朵盛開的花。看見楊永革進來,她突然往后退了步,腳尖蹭著地毯上的花紋:“你……你真要留下?”
“國王說,我要是敢走,就把車拆了當兵器。”楊永革彈了彈袍角的沙,“再說,某老頭突然變年輕,也得適應適應。”他看著董建紅,眼神軟得像流沙,“你呢?二十歲的小姑娘,在這當王妃,不虧。”
“誰當王妃了!”董建紅的臉又紅了,伸手去打他,卻被他攥住手腕。他的手心帶著戰車的溫度,燙得她心尖發顫,豐韻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他身邊靠了靠,像沙漠里尋找熱源的小獸。
窗外傳來駝鈴聲,國王正坐著戰車在城里轉圈,滿城的人都在喊:“鐵獸!鐵獸!”董建紅聽見國王的笑聲飄進來,說要讓楊永革教工匠造車,要讓樓蘭的戰車跑遍絲綢之路。
“你看,”楊永革指著窗外,“咱這鐵家伙,倒成了寶貝。”他低頭看著董建紅,二十歲的眼睛里映著她的紅裙,“只是委屈你了,本該在現代穿牛仔褲,卻要在這穿紅綢裙。”
董建紅搖搖頭,踮起腳尖,往他臉上親了下,像偷嘗沙棗的甜。“在哪都一樣,”她的聲音細若蚊吟,“有你的地方,就是人間。”
(三)戰車旁的新約定:當鐵獸成了樓蘭的符號
三日后的婚禮上,戰車被披紅掛彩,停在王宮廣場中央。楊永革穿著繡金婚服,牽著董建紅的手,她的紅裙在人群中格外扎眼,一米七的個子站在他身邊,像株依著白楊的紅柳。
國王親自主持儀式,把象征權力的車軛交到楊永革手里:“從今往后,你就是樓蘭的‘車騎令’,管所有的車、所有的駝隊!”他又遞給董建紅一串瑪瑙項鏈,“你就是‘車騎夫人’,教宮女們中原的針線活。”
董建紅摸著項鏈,突然笑出聲:“早知道穿越能當夫人,當初就該多帶幾件漂亮衣服。”
楊永革捏了捏她的手心:“放心,以后讓工匠給你做,比現代的還好看。”他轉頭看向戰車,鐵家伙在陽光下泛著光,像在笑他們這對跨越時空的夫妻。
衛兵們圍著戰車跳起了胡旋舞,鼓點敲得震天響。有個老工匠湊過來,問楊永革能不能教他造戰車的輪子,說要讓樓蘭的車跑得比風還快。楊永革笑著點頭,心里卻突然想起沙漠深處的太陽爐——原來不管是遠古還是現在,人對“向前走”的念想,從來都一樣。
夜深時,兩人坐在戰車的折疊床上,透過車窗看樓蘭的月亮。董建紅靠在楊永革肩頭,他的個子太高,她得微微仰頭才能看見他的下巴。“你說,我們還能回現代嗎?”
“回不回都行。”楊永革看著她紅裙上的玫瑰繡紋,“99歲想找地方死,20歲想找地方活,現在找到了——有你,有這鐵家伙,在哪都是活。”
戰車的引擎突然“突突”響了兩聲,像是在應和。車斗里的骨笛、陶甕、獸骨斧安靜地躺著,見證著這場跨越千年的相遇。董建紅突然想起楊永革剛撿她時說的話,那時他還是個滿臉皺紋的老頭,現在卻成了她的新郎,命運的奇妙,比沙漠的海市蜃樓還讓人驚嘆。
“明天教我開戰車吧。”她抬頭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星,“我也想試試,讓這鐵獸載著我們,在樓蘭的土地上跑一圈。”
楊永革笑著點頭,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窗外的駝鈴聲、鼓點聲漸漸遠了,只有戰車的鐵殼里,藏著兩個年輕人的心跳,像兩簇永不熄滅的窯火,在千年的風沙里,燒出片屬于他們的暖。
說不定哪天,當你在樓蘭古城的遺址里,看見塊帶著履帶印的陶片,別驚訝,那是辣椒戰車留下的吻,是99歲的等待與20歲的遇見,在時光里撞出的火花——證明有兩個現代人,曾在這片沙漠里,把異鄉過成了故鄉,把意外過成了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