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佛掌突圍記·當激光鉆頭遇上如來的手心

胡楊林的沙地上，備戰(zhàn)的篝火還剩最后一點火星，像顆打盹的星星。楊永革蹲在房車底下，給機器人的激光鉆頭換“刀片“——這是老馬找五金店老板磨的，據說是用“鉆地導彈的邊角料“做的，亮得能照見三尾狐的黑眼圈。

“機器人，問你個事兒，“楊永革往鉆頭滴了滴潤滑油，油珠在晨光里滾成個小金球，“這玩意兒真能鉆透石頭？“

機器人的屏幕彈出一行字：“經測試，可穿透地府的幽冥巖、天庭的鎏金磚，預計穿透速度：每秒三米。“它頓了頓，補充道，“如來佛祖的手心若為血肉之軀，鉆透時間：約七秒；若為金身，需加裝'麻辣糕漿'輔助——高溫融化金粉，親測對饕餮的鐵胃有效。“

三尾狐突然從房車頂上滾下來，爪子里攥著片梧桐葉，葉上用口水寫著“如來“兩個字：“楊大爺！我剛去南天門聽墻角，玉帝真把如來佛祖請來了！說要讓你嘗嘗'手心攥車'的滋味，就像當年攥孫悟空那樣！“

饕餮趴在旁邊啃鐵皮（練牙口），含混不清地說：“孫悟空傻，不會打洞......咱們有鉆頭，怕啥？“它突然打了個嗝，噴出股鐵屑味的氣，把旁邊的窮奇熏得直翻白眼。

楊永革往泉里扔了塊“壯膽糕“（加了辣椒面的），老伴的影子舉著糕晃了晃，像在說“使勁鉆“。他拍了拍機器人的外殼：“記住，咱們不是跟佛祖打架，是跟他的手心講道理——道理講不通，就開個洞講道理。“

第三天正午，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不是烏云，是只巨大的手掌，從云端緩緩壓下來，掌心紋路像連綿的山脈，每個指紋里都裹著金光，把胡楊林照得像塊融化的黃金。掌根處坐著個穿袈裟的和尚，正是如來佛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像在看只蹦跶的螞蚱。

“楊永革，“佛祖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字字清晰，震得沙粒都在跳踢踏舞，“聽聞你這鐵皮車能飛天遁地，比當年的孫悟空還能鬧。今日便讓你試試，能否跳出貧僧這手心。“

房車突然“嗡“地啟動，車身亮起紅燈，激光鉆頭從車頂彈出，“滋滋“冒著藍光。楊永革點開音樂，這次沒放《好漢歌》，放的是《地道戰(zhàn)》的插曲：“地道戰(zhàn)，嘿，地道戰(zhàn)，埋伏下神兵千百萬......“

“佛祖小心！“云端傳來玉帝的喊聲，“這鐵疙瘩會放暗器！“

如來佛祖笑著搖頭，巨大的手掌輕輕一翻，掌心突然長出片“云草地“，軟綿綿的像棉花，大概是怕硌壞了房車。“無妨，“他的聲音帶著笑意，“讓它來。“

機器人突然加速，像顆出膛的炮彈，“嗖“地沖向佛掌，在接觸的瞬間突然縮小——這是新學的“蟻變模式“，車身縮成了玩具車大小，正好落在“云草地“中央。

“跑啊！“三尾狐在車里尖叫，爪子拍著車窗，“看能不能跑到指尖！“

楊永革轉動方向盤，房車在掌心里狂奔，輪胎碾過的“云草“發(fā)出“沙沙“的響，像在撓佛祖的癢癢。他往窗外看，只見掌心的紋路比胡楊林的沙丘還寬，指縫間漏下的陽光像金條，砸在地上能燙出小坑。

“這手心夠大的，“老馬扒著車窗驚嘆，“跑個十萬八千里沒問題！“

機器人突然報數：“當前時速：1000公里，已跑距離：9999里，即將抵達指尖......“

如來佛祖的聲音再次響起：“如何？還能跑嗎？“

楊永革沒說話，按下紅色按鈕。房車突然恢復原形，激光鉆頭“唰“地扎進掌心的云草地，藍光閃過，“滋滋“的鉆孔聲像春蠶啃桑葉。佛祖的手掌明顯抖了一下，大概是有點癢。

“你這是......“佛祖的聲音里帶了點驚訝。

“報告佛祖，“機器人的喇叭突然響起，“我們不是來賽跑的，是來打洞的。您的手心太悶，開個窗透透氣。“

激光鉆頭越鉆越深，從藍光變成紅光，鉆出的“云屑“像棉花糖似的往下掉，落在胡楊林里，被小狐貍們撿起來當零食。突然，鉆頭“咔噠“一聲鉆透了——對面?zhèn)鱽怼昂艉簟暗娘L聲，是佛掌外面的天空。

“走你！“楊永革踩下油門，房車順著鉆好的洞“嗖“地沖了出去，身后還拖著串云屑做的“彩帶“。如來佛祖的手掌愣在半空，掌心上的小洞像個驚訝的圓睜的眼睛，慢慢滲出金光，把洞口鍍成了金邊。

“這......這就跑了？“玉帝的聲音在云端發(fā)顫，“當年孫悟空在掌心里撒了泡尿，他......他直接打了個洞！“

房車落在胡楊林里，剛停穩(wěn)，三尾狐就跳下車，舉著塊云屑跑過來：“楊大爺！佛祖的手心是甜的！像棉花糖！“

如來佛祖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明顯的笑意：“有趣，有趣。楊永革，你這鐵皮車，比孫悟空的筋斗云多了點......巧思。“他的手掌緩緩收回，掌心的小洞漸漸愈合，只留下個淡淡的金圈，像枚戒指，“玉帝，這事兒，貧僧管不了了。“

“為啥管不了啊！“玉帝急得直跺腳，“他鉆您的手心啊！這是大不敬！“

“他不是不敬，是真能想出辦法，“佛祖的聲音越來越遠，“貧僧的手心能困住頑劣，困不住想護著點啥的心。你看他鉆洞，不是為了逃，是為了回那片胡楊林——那里有比十萬八千里更重要的東西。“

云端的金光漸漸散去，只剩下玉帝氣急敗壞的吼聲：“那怎么辦！連佛祖都管不了他！難道讓他在胡楊林里當土皇帝？“

楊永革沒管天上的爭吵，往泉里扔了塊“慶功糕“，糕上用紅豆壓著個小鉆頭。老伴的影子舉著糕，對著房車掌心里的金圈笑，像在夸這洞打得漂亮。

機器人突然播放起《地道戰(zhàn)》的高潮部分，高壓鍋腦袋轉得像個陀螺，把陽光反射到佛掌消失的地方，像在給佛祖比個調皮的耶。饕餮叼著塊云屑跑過來，吃得滿嘴是毛，活像只沾了棉花的熊；窮奇用爪子扒拉著房車底盤，想看看鉆頭藏在哪兒，被機器人彈了個腦瓜崩；連雙角牛都湊過來，用舌頭舔著車身上的云屑，甜得“哞哞“叫。

三尾狐突然指著天上喊：“快看！佛祖的手心里掉東西了！“

只見枚金色的圓環(huán)從云端飄下來，落在泉邊，正是佛掌洞口的那圈金邊，像個手鐲。楊永革撿起來，發(fā)現(xiàn)圓環(huán)內側刻著行小字：“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這是啥意思？“老馬湊過來看，“是說佛祖的手心質量不好？“

楊永革把金環(huán)套在機器人的操作桿上，笑著說：“是說啊，只要心里有個想去的地方，啥坎兒都能過去——孫悟空用筋斗云，咱們用激光鉆，道兒不同，理兒一樣。“

胡楊林的風里，還飄著云屑的甜香，混著激光鉆頭的金屬味，和綠豆糕的暖。界碑上的樹抖了抖葉子，落下片新葉，葉尖沾著點金粉，像從佛祖手心里偷來的星光，仿佛在說：這三界最厲害的神通，從來不是困住誰，是讓每個想回家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道兒——哪怕那道兒，是鉆個洞。

遠處的云端，玉帝還在咆哮，但聲音越來越小，大概是被佛祖勸住了。楊永革知道，這場熱鬧還沒結束，但他突然不怕了——有會打洞的房車，有搶云屑的饕餮，有舉著棉花糖的小狐貍，還有泉里永遠笑著的老伴，就算玉帝再請誰來，他們都能想出新招：是挖地道，是變螞蟻，還是往對方的法寶里塞綠豆糕，總之，得把這胡楊林的日子，熱熱鬧鬧地過下去。

機器人突然“咔噠“一聲，把金環(huán)彈到天上，又穩(wěn)穩(wěn)接住，像在玩雜技。楊永革往它嘴里塞了塊綠豆糕，看著泉里的影子，突然覺得，佛祖說得對——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哪怕這素履，是輛會打洞的鐵皮車，也挺好。

第三十章（續(xù)）：天庭美人計·當神仙變村姑，房車開起“相親大會“

如來佛祖的金掌剛縮回云端，玉帝就氣得在凌霄寶殿上摔了玉如意——那如意是西王母送的生日禮物，碎成三塊，像塊被啃爛的綠豆糕。“廢物！連只手都看不住！“他指著剛踏進殿門的佛祖，唾沫星子濺到旁邊的太白金星胡子上，“當年你把孫悟空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現(xiàn)在讓輛破車鉆了手心！傳出去，三界都得笑朕的天兵是擺設！“

如來佛祖撣了撣袈裟上的金粉（被激光鉆頭蹭的），慢悠悠地說：“陛下息怒，那鐵皮車非妖非魔，帶著人間煙火氣，貧僧的佛法困不住......況且貧僧掌心破了個洞，得回去用蓮臺液敷敷，告辭。“說罷，不管玉帝跳腳，轉身就走，袈裟下擺還沾著點胡楊林的沙粒，像故意留下的嘲諷。

玉帝氣得踹翻了龍椅，指著階下的天兵天將吼：“都給朕想辦法！三天之內，必須把那鐵皮怪給朕揪回來！不然個個打回凡間喂豬！“

天兵天將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太白金星顫巍巍地站出來：“陛下，硬的不行，不如來軟的？“他捋著胡子笑，眼睛瞇成條縫，“那楊永革是凡人，凡人難過美人關......咱們派個仙子變作凡間女子，去胡楊林'偶遇'他，騙他把房車交出來，保管比打雷刮風管用！“

“美人計？“玉帝愣了愣，突然拍大腿，“好主意！當年商紂王就是栽在這上面的！快去選個最標致的仙子，要溫柔似水，要楚楚可憐，讓那楊永革一看就心軟！“

最后選中的是“百花仙子“——據說她是天庭最會養(yǎng)花的神仙，一笑能讓牡丹開花，眼淚能讓枯木發(fā)芽。太白金星給她塞了個錦囊：“記住，見了楊永革就哭，說自己被妖怪追，讓他用房車送你去西天；路上再給他唱小曲，灌迷魂湯，保管他乖乖把車交出來。“

百花仙子提著個花籃（里面藏著捆仙繩），扭捏地往胡楊林飛，心里直打鼓：“我只會養(yǎng)花，不會勾人啊......“

此時的胡楊林，正忙著慶祝“鉆洞大捷“。楊永革在房車頂上擺了桌“慶功宴“，盤子里是綠豆糕、麻辣糕、桃核糕，還有饕餮從天上叼來的云屑糖。三尾狐戴著如來佛祖留下的金環(huán)當項鏈，在沙地上跳“鉆洞舞“，尾巴甩得像面小旗子。

“楊大爺，你說玉帝下次會派誰來？“老馬舉著酒瓶（里面裝的是桂花蜜），喝得滿臉通紅，“總不能請觀音菩薩來吧？“

機器人突然“嘀嘀“報警，屏幕上彈出個紅點：“檢測到陌生仙氣，正向胡楊林靠近，性別：女，危險等級：低，攜帶物品：花籃（內有繩索類物品）。“

楊永革往遠處一看，只見沙丘后走來個穿藍布衫的姑娘，梳著兩條麻花辮，手里提著個花籃，走路一崴一崴的，像是崴了腳，眼睛紅紅的，像剛哭過。

“大哥......“姑娘走到房車旁，聲音軟得像棉花糖，眼淚說來就來，吧嗒吧嗒掉在沙地上，砸出個小坑，“我......我被妖怪追，能不能......能不能借你的車躲躲？“

三尾狐突然湊過去聞了聞，小聲對楊永革說：“她身上有仙氣！是百花仙子！花籃里藏著捆仙繩！“

楊永革憋著笑，往姑娘手里塞了塊綠豆糕：“姑娘別怕，坐我這車，別說妖怪，就是玉帝來了也搶不走。“他故意大聲喊，“機器人，開空調，給姑娘吹吹涼！“

百花仙子捧著糕，心里直犯嘀咕：這老頭看著挺老實，怎么不怕我哭？她咬了口糕，突然眼睛一亮——比天庭的瓊漿還甜！眼淚差點忘了流。

“大哥，你這車真好看，“她開始套話，手指著機器人的激光鉆頭，“這鐵疙瘩是啥？看著怪嚇人的。“

“哦，這是打洞用的，“楊永革一本正經地說，“上次有個大和尚伸手來抓我，我就用它在他手心開了個窗，透氣。“

百花仙子的臉“唰“地白了——如來佛祖的事她聽說了！這老頭看著普通，怎么比孫悟空還橫？她趕緊擠出眼淚：“大哥真厲害......我從小沒了爹娘，就想找個安穩(wěn)地方住，大哥你這車能帶我走嗎？我給你洗衣做飯，還會唱歌......“說著就哼起了天庭的《霓裳羽衣曲》，聲音婉轉動聽，連泉里的影子都跟著晃了晃。

饕餮突然湊過來，吧唧著嘴說：“唱歌不如做飯......你會做麻辣糕不？要放三斤辣椒那種。“

百花仙子哪會做這玩意兒？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只會做花蜜糕......“

“那不行，“窮奇搖著頭，“楊大爺的糕得放胡楊林的泉水，你那花蜜太甜，齁得慌。“

楊永革看著百花仙子手足無措的樣子，突然憋不住笑：“姑娘，別演了，太白金星給你的錦囊露出來了。“

百花仙子低頭一看，果然，花籃里的錦囊掉在地上，上面寫著“美人計實施步驟：第一步哭，第二步唱，第三步捆車“。她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蟠桃，轉身就要跑，卻被三尾狐拽住了辮子。

“別急著走啊，“三尾狐晃著爪子里的癢癢草，“我們還沒聽你唱完呢！不如你教我們養(yǎng)花吧？楊大爺的泉邊正好缺幾盆花。“

機器人突然彈出機械手，往花籃里塞了把胡楊林的土：“贈你'友誼之土'，回去種牡丹肯定比天庭的旺——下次別來騙車了，想吃糕直接說，管夠。“

百花仙子拿著土，紅著臉往天上飛，心里居然有點舍不得——那綠豆糕是真的甜。

胡楊林里爆發(fā)出一陣哄笑，連泉里的影子都在水波里抖，像在笑天庭的笨主意。楊永革往泉里扔了塊“解氣糕“，笑著說：“玉帝這老兒，是沒招了吧？居然派個姑娘來，還沒我家老伴當年追我時勇敢。“

三尾狐突然跳上車頂，指著云端喊：“快看！百花仙子回去告狀了！玉帝氣得把桌子都掀了！“

果然，云端傳來玉帝的怒吼：“廢物！連個老頭都騙不了！下次朕親自去......“話沒說完，就被太白金星拉住了，大概是怕他也被鉆個洞。

楊永革看著天上的鬧劇，突然覺得這三界的神仙，其實比凡人還孩子氣——贏了就得意，輸了就耍賴，想不出招就使小性子。他拍了拍機器人的操作桿，往房車里鉆：“走，給老伴做塊新糕，就叫'美人計糕'，放雙倍芝麻，甜死那些想騙車的。“

機器人突然播放起《夫妻雙雙把家還》，跑調跑得離譜，卻把胡楊林的風都染得甜絲絲的。泉邊的沙地上，百花仙子掉的錦囊被風吹得滾來滾去，最后停在那棵小蟠桃樹底下，像給桃樹系了個紅腰帶。

三尾狐趴在桃樹上，突然喊：“楊大爺！桃花開了！比百花仙子養(yǎng)的還好看！“

楊永革探出頭，只見小桃樹上冒出了三個花苞，粉嘟嘟的，沾著點云屑糖的甜氣。他知道，不管天庭再想出什么招，是派神仙還是妖怪，是來硬的還是來軟的，這胡楊林的日子，都會像這桃花一樣，該開就開，該甜就甜，誰也擋不住。

至于玉帝的下一個計謀？管他呢，先吃塊“美人計糕“再說。

作者有話說：關于烤土豆引發(fā)的三界“鉆洞慘案“

各位捧著肚子笑到抽筋的讀者們，當你們看到楊永革的房車用激光鉆頭在如來佛祖手心上開洞時，肯定以為我是喝多了綠豆糕漿瞎寫的——實不相瞞，寫這段時我確實在啃烤土豆，而且是烤糊的那種，燙得我手指直甩，甩著甩著突然想：“佛祖的手要是被燙了，會不會也甩兩下？“

今天就掏心窩子聊聊：這場讓如來佛祖“掌心開洞“的奇葩大戰(zhàn)，到底是怎么從一塊烤土豆開始的。

故事的源頭得追溯到三個月前的某個傍晚。那天楊永革蹲在泉邊烤土豆，用的是撿來的鐵皮桶，底下燒著胡楊林的枯枝，火苗竄得比房車輪胎還高。土豆剛烤得冒油，他急著拿出來，一爪子按在滾燙的土豆皮上，“嗷“地一聲甩出去——土豆飛過泉眼，砸在房車底盤上，燙出個黑印，像塊迷你隕石坑。

“你說這手，“他對著泉里的影子嘟囔，“咋就這么不經燙？“

就是這句抱怨，被機器人的拾音系統(tǒng)錄進了數據庫。后來研究如何對付如來佛掌時，機器人突然調出這段錄音，屏幕上彈出分析報告：“人類手部皮膚耐受溫度：50℃；假設如來佛祖掌心為生物組織，耐受溫度上限：推測1000℃（參考老君煉丹爐溫度）；激光鉆頭溫度：5000℃，可穿透。“

說白了，機器人能想出“鉆洞“這招，根本不是什么高科技決策，就是把“楊永革被土豆燙“的經歷，套用到了如來佛祖身上——在機器邏輯里，“手“不管是誰的，只要是肉長的（或者金鑄的），就有“被穿透“的可能，區(qū)別只在于“用激光還是用烤土豆“。

這事兒說起來荒唐，卻藏著普通人最厲害的生存智慧：咱們解決問題，從來不是靠神通，是靠“舉一反三“的笨辦法。奶奶會用縫衣服的線補襪子，爺爺能用釘釘子的錘子修自行車，我爸甚至用炒菜的鍋給我做過風箏線軸——這些“不搭界“的發(fā)明，在天庭看來是胡鬧，在咱們這兒，叫過日子。

寫如來佛祖的手掌時，我故意讓它長出“云草地“，還軟綿綿的像棉花。不是為了搞笑，是想讓這只“能壓孫悟空五百年“的手，多一點“人味兒“。佛祖也是從凡人修行來的，他總該記得“被燙到會縮手“的本能吧？所以當激光鉆頭開始工作時，我寫他“手掌明顯抖了一下“——不是怕，是癢，是疼，是任何生靈都會有的生理反應。

這其實是想跟大家說：再厲害的神佛，也帶著點“人間氣“。孫悟空會撒尿，玉帝會摔玉如意，如來佛祖會被鉆洞時抖手。他們不是高高在上的符號，是被咱們的想象力賦予了脾氣的“老鄰居“，就像小區(qū)門口那個總愛訓人的保安，看似厲害，其實會幫你代收快遞。

楊永革從來沒想過“贏“佛祖。他鉆洞不是為了證明凡人比神仙強，就是單純覺得“這手心太悶，得開個窗“——就像他當年給老伴的自行車加裝遮陽棚，給房車焊鐵皮鎧甲，全是“解決眼前麻煩“的樸素念頭。這種“不想贏，只想過“的心態(tài)，比任何法寶都管用。

有讀者問：“為啥讓機器人說'開個窗透透氣'？太中二了。“其實這句話是我爸說的。去年夏天家里空調壞了，他拿著電鉆在墻上打洞，邊打邊說：“空調修不好，開個窗透透氣總行了吧？“當時我就想，這股子“天無絕人之路“的犟勁，就是最牛的神通。

還有三尾狐說“佛祖的手心是甜的“，這也是有原型的。我小時候偷摘鄰居家的桃，被追得鉆籬笆，手心蹭破了皮，卻覺得沾到的桃汁特別甜。疼痛和甜蜜攪在一起的滋味，就是“闖禍“的味道，是不管多大年紀都藏在心里的小叛逆——楊永革的鉆洞，本質上和小時候的我一樣，就是想試試“能不能“，至于后果？先闖了再說。

寫天庭開會商量“美人計“時，我笑得差點把鍵盤砸了。玉帝大概是沒見過真正的凡人過日子——咱們會因為一塊烤土豆燙到手，會因為老伴的影子守著泉眼，會因為三尾狐的撒嬌心軟，卻很少會被“美人計“騙走最珍貴的東西。房車是楊永革的家，是他和老伴的念想，別說百花仙子，就是王母娘娘來了，他也得問一句：“會做麻辣糕不？“

這就是凡人的“軟肋“，也是咱們的“鎧甲“——咱們在乎的從來不是金銀珠寶、長生不老，是具體的人，具體的日子：是泉里的影子，是房車里的綠豆糕香，是三尾狐沒頭沒腦的笑，是機器人跑調的歌。這些東西湊在一起，比任何咒語都結實，比任何佛掌都難壓。

最后說說那塊引發(fā)一切的烤土豆。它后來被楊永革埋在了蟠桃樹底下，當成了肥料。我總覺得，等小桃樹結果子，那桃子肯定帶著點焦香，咬一口能嘗到煙火氣——就像這場三界大戰(zhàn)，打得再熱鬧，底色還是人間的暖。

如來佛祖回去后，會不會給手心的洞貼塊創(chuàng)可貼？玉帝的“美人計“下次會不會派個會做麻辣糕的仙子？楊永革的房車會不會再開發(fā)出“烤土豆模式“？誰知道呢。但我知道，只要胡楊林的泉還在冒泡泡，楊永革就會繼續(xù)烤他的土豆，機器人就會繼續(xù)瞎琢磨，三尾狐就會繼續(xù)偷桃——畢竟，日子就是這么回事：有點燙，有點甜，有點胡鬧，卻讓人舍不得停下。

哦對了，我后來又烤了次土豆，特意等涼了再拿。吃著的時候突然想，如來佛祖要是嘗過這玩意兒，說不定會笑著把洞留著，當成給胡楊林的“透氣孔“呢。誰知道呢，神佛的心思，有時候也像烤土豆——外焦里嫩，藏著咱們猜不透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