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天庭“臥底計劃”與胡楊林“身份互換節”

玉帝揣著半塊沒吃完的香臭糕回到凌霄寶殿時，龍椅上的云錦還蓋著破洞，只是殿角多了堆新物件——從天兵身上扒下來的癢癢草、沒扔完的臭豆腐彈殼，還有李天王那根沾著沙棘汁的哭喪棒。他盯著這些東西發了半天愣，突然一拍大腿：“朕算看明白了！硬拼不行，得來點陰的！”

這話嚇得剛把牛肉面端進殿的李天王手一抖，湯灑了半袖：“陛下，陰的……該不會是讓咱們去偷胡楊林的綠豆糕吧？”

“俗！”玉帝白了他一眼，從袖里掏出塊皺巴巴的紙，上面畫著三個歪歪扭扭的小人，“朕要搞‘臥底計劃’！派三個最機靈的神仙混進胡楊林，摸清他們的底細——比如地下長城的機關在哪，楊永革的房車最怕啥，還有那香臭糕的秘方，全給朕弄回來！”

李天王湊過去一看，紙上的小人旁邊標著名字：“赤腳大仙？月老？還有……弼馬溫？”他嘴角抽了抽，“陛下，赤腳大仙連鞋都不穿，一進胡楊林準被認出來；月老天天揣著紅線，人家不覺得他是媒婆也得覺得他是賣線的；至于弼馬溫……他見了馬就想騎，胡楊林的老馬可是開明獸看著呢！”

“你懂什么！”玉帝把紙拍在案上，“這叫‘反向偽裝’！越不像臥底，才越像臥底！赤腳大仙就說自己是來胡楊林找治腳氣的草藥；月老就說要給地下湖的地脈魚牽紅線；弼馬溫……就讓他說自己是來學怎么給房車‘釘馬掌’的！”

三天后，三位“臥底”揣著玉帝給的“任務清單”（第一條：每天至少吃三塊香臭糕并記錄味道變化），雄赳赳氣昂昂地往胡楊林出發。結果剛到南天門，就被守門的天兵攔住了——赤腳大仙光著腳，腳底板沾著天庭的云絮；月老背著個紅布包，線從包里耷拉出來，像拖著條紅領巾；弼馬溫更絕，懷里揣著本《馬經》，封面上還畫著匹長翅膀的馬。

“三位仙長這是……要去凡間趕大集？”天兵忍不住問。

月老把紅線往背后一藏：“別瞎問！我們是去……體察民情！”說完拽著另外兩人就跑，跑出老遠還聽見赤腳大仙嘀咕：“早知道穿雙鞋了，云絮粘腳底板怪癢的……”

他們不知道，此時的胡楊林正忙著籌備“身份互換節”。起因是三尾狐發現天兵們上次聯歡會沒玩夠，偷偷在通風口塞了張紙條，上面寫著“下次想換身行頭再來”，結果楊永革一看樂了：“換身行頭？那不如直接搞個身份互換節！讓大家都體驗下別人的日子！”

于是地下長城里又熱鬧起來：機器人把房車的外殼換成了“龍椅樣式”，藍盈盈的激光鉆頭裹上金布，看著像根鑲鉆的龍杖；老馬叼來塊定海神針邊角料，打磨成“玉帝冠”的樣子，往頭上一戴，倆耳朵從冠兩邊支棱出來，逗得窮奇直拍爪子；最忙的是饕餮，它把自己的肚子餓得癟癟的，就為了能穿上李天王的鎧甲——那是上次天兵落下的，鎧甲太大，饕餮穿上像套著個鐵桶，走路直晃悠。

聯歡會當天的“身份互換清單”貼在定海神針舞臺旁，用癢癢草汁寫的，風吹過就晃悠：

-楊永革扮演“玉帝”，穿用云錦邊角料拼的龍袍（其實是房車的窗簾改的），手里拄著激光鉆頭當“玉如意”；

-三尾狐扮演“王母娘娘”，用沙棘花編了頂鳳冠，身后跟著九個開明獸腦袋當“宮女”；

-機器人扮演“李天王”，胸前的屏幕循環播放“牛肉面做法”，說是“天兵法典”；

-所有神獸和凡人抽簽決定扮演哪個天兵，要求必須喊出“玉帝的臭豆腐最香”才算合格。

節目單也換了新花樣：

1.?“玉帝”楊永革發表演講：《論香臭糕的一百種吃法》；

2.?“王母”三尾狐拋繡球（其實是裹著臭豆腐粉的綠豆糕），搶到的要學玉帝跳癢癢撓舞；

3.?壓軸節目：全體扮演“天兵”的成員合唱《我們都是好臥底》（歌詞是“混進胡楊林，吃遍香臭糕，玉帝問啥不知道”）。

就在“玉帝”楊永革剛站上舞臺，準備發表演講時，通風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三尾狐眼珠一轉，對著通風口喊：“誰啊？查水表的？”

外面傳來月老的聲音：“我們是……來體察民情的神仙！聽說這里在辦節，特來湊個熱鬧！”

楊永革使了個眼色，機器人按下按鈕，通風口的偽裝門“咔噠”開了。三個“臥底”探頭探腦地鉆進來，一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一群“天兵”舉著癢癢草歡呼，一個穿龍袍的“玉帝”正拿著塊綠豆糕當“玉如意”，九個腦袋的“宮女”圍著個拋繡球的“王母”，最嚇人的是“李天王”胸前的屏幕——正在播蔥花怎么切才香。

“你們……這是在玩什么？”赤腳大仙盯著“玉帝”楊永革的龍袍，總覺得那布料眼熟（其實是他上次丟的窗簾）。

“身份互換節?。　比埠鼟佭^來個“繡球”，正好砸在弼馬溫懷里，“來都來了，一起玩?。∧憧茨愦┑眠@么樸素，正好扮演‘赤腳天兵’！”

弼馬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去換衣服——套上了件用癢癢草編的“鎧甲”，胸前貼了張紙條：“我是弼馬溫，只會釘馬掌”。月老更慘，被三尾狐強行戴上“天兵帽”（其實是個漏底的沙棘果殼），塞給他一把紅線：“你的任務是給‘玉帝’和‘王母’牽線，必須說‘天作之合，全靠香臭糕’！”

只有赤腳大仙稍微“幸運”點，被推到“李天王”機器人身邊，機器人給他端來碗“牛肉面”（其實是沙棘汁泡綠豆面）：“仙長，這是您的‘天兵法典’配套餐，吃完就得喊‘玉帝的臭豆腐最香’！”

此時云端上的玉帝正舉著望遠鏡偷看，看見三個臥底不僅沒收集情報，反而跟著“天兵”們跳起舞來，氣得差點把望遠鏡捏碎。更氣人的是，他看見“玉帝”楊永革舉起塊香臭糕，對著通風口喊：“天上的玉帝聽著！你的臥底已經叛變啦！快下來一起吃糕?。　?/p>

“反了！全反了！”玉帝一激動，從云頭上掉了下去，正好砸在之前掉下去的同一個地方——還是那塊香臭糕攤。這次他沒坐扁糕，而是一屁股坐在了趕來“救駕”的李天王頭上，把李天王剛買的牛肉面壓成了“牛肉餅”。

地下長城里，“臥底”們已經徹底放飛自我：赤腳大仙光著腳和“天兵”們跳皮筋，嘴里喊著“玉帝的臭豆腐最香”；月老正用紅線給“玉帝”楊永和“王母”三尾狐綁在一起，邊綁邊念“天作之合，全靠香臭糕”；弼馬溫最投入，真的拿著塊石頭給房車的輪子“釘馬掌”，被機器人罵“再敲就把激光鉆頭敲壞了”。

楊永革舉著“玉如意”（綠豆糕）走過來，拍了拍月老的肩膀：“我說老哥，你這牽線的本事不錯啊，有沒有興趣留下當‘首席月老天兵’？管夠香臭糕！”

月老剛想拒絕，嘴里就被塞了塊“繡球”，綠豆餡的甜混著臭豆腐的香在嘴里炸開，他眼睛一亮：“那……能不能讓我把紅線換成香臭糕餡的？”

通風口外，玉帝正捂著被李天王的頭硌疼的屁股，聽見里面傳來“我們都是好臥底”的合唱聲，突然覺得自己的“臥底計劃”好像又成了笑話。他撿起地上的“牛肉餅”，嘗了一口——別說，沙棘汁泡過的綠豆面混著牛肉渣，居然比天庭的牛肉面還香。

“陛下，要不……咱們也進去湊個熱鬧？”李天王揉著被坐扁的腦袋，盯著通風口飄出來的香味，“聽說里面在教怎么把牛肉面做成香臭味的……”

玉帝瞪了他一眼，可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通風口瞟。就在這時，里面傳來三尾狐的聲音：“外面的玉帝！我們給你留了個角色——扮演‘臥底的玉帝’！快來啊，再不來香臭糕就被搶光啦！”

玉帝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手里的“牛肉餅”，突然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體察民情嘛，總得親身體驗才行！”說完扒開李天王，第一個鉆進了通風口。

地下長城里的歡呼聲響得更大了。只見真正的玉帝被戴上了“臥底帽”，和“玉帝”楊永革肩并肩站在舞臺上，聽著全體“天兵”合唱“我們都是好臥底”，嘴里還嚼著塊剛搶來的香臭糕。

楊永革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你們是臥底啦——哪有神仙來體察民情，還帶著‘任務清單’啊？”

玉帝一口糕差點噴出來，低頭一看，自己袖里的清單不知什么時候露了出來，上面“每天吃三塊香臭糕”的字跡被綠豆餡糊得只剩個“香”字。

他突然覺得，當“臥底”好像也挺有意思的——至少不用惦記龍椅上的破洞，不用糾結臭豆腐彈該扔哪，只要跟著喊“香臭糕最香”就行。

至于凌霄寶殿里的“臥底計劃”圖紙？早被李天王當成了包牛肉餅的紙，吃得連渣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