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欄玉柱,飛檐畫龍。
整個大廳頂部以古代雕漆為主,空曠高頂的大廳屹立著粗大的黑龍盤紋,大廳兩邊豎立著高高的仿古窗戶。
我們來到一處側門,門口的機器對進出的人進行了金屬測試,我的戒指、手表、發卡、手機全部被扣留下。
領路的人一直沒有說要帶我去哪里,一直穿過了幾個回廊,才在一扇白色精致浮雕門前停住。
這個門和外面一路走過來的門都不太一樣,歐式風格,門前還有紅色十字標志。
醫療室!?
很快,引路的男人出來,推著我走了進去,室內一目了然,醫療機械,白大褂醫生,以及和一個瘦弱老頭面對面坐著的施鐘。
見我進來,施鐘對禿頂老頭道:“就是她,穿過罌、施鐘頓了一下又道:“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可能是嗅覺的失靈,您看看,能不能有希望治好?”
禿頂的瘦醫生招了招手,身后的人把我推到他們兩人中間,笑的都快沒眼的醫生拉過我的手,一臉的慈祥。
我嘴角一抽,任由他把住俺的脈搏。
他瞇著眼睛,本來就眼小,這一瞇著就跟睡著了樣,可是一旁的施鐘貌似挺相信他的水平,我也只能姑且任由這老頭裝腔作勢。
停了一會,老頭醫生放開俺的手,翻了翻俺的眼皮,捏了捏俺的小鼻子,在我忍無可忍就要破功之時,禿頂老頭終于放開了俺。
然后,老頭裝腔作勢的捋了捋自己希拉拉的胡子,笑而不語。
就等施鐘問了:“怎么樣?”
捋著胡子,面帶慈祥的醫生曰:“顱內骨折,腦組織挫傷,她曾經是不是出過車禍。”
我去,我什么時候骨折過,不對!我腦袋還真磕過,不過沒有他說的那么嚴重,也就磕了一個口。
施鐘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我和表妹兩年沒有見了,對這個不太清楚。”
隨后說完,他就看我疑問:“表妹你、、”
“是,表哥,我去年被車撞了!”我堪稱咬牙切齒的說道。
醫生很滿意自己的得出的診斷,笑呵呵的看著我,對施鐘道:“我看你這個表妹牙也不太好,你看這兩腮鼓得,跟那個什么青蛙有的一拼了。”
大表哥額筋一跳,撇過臉,故意不看我被氣得更鼓得兩頰。
醫生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對大表哥說:“這樣吧,我看這姑娘說不定還有別的隱患疾病,你們先出去,我再給她好好的檢查一下。”
我目光噴火,大表哥咳了一聲道:“好!”
門關上,醫生笑瞇瞇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俺進行了一系列的系統檢查。
我現在是賴表妹,我不能暴躁,等我做回李沐菲,看我不揍他滿臉包,我讓他這張老臉比現在還難看!
透視,拍片,檢查牙口,完成了這些,老頭意味深長的讓助手把我攙扶了下來,老臉上不知道是檢查完放松,還是捉弄到我的得意,此老頭笑瞇瞇的摸著我的腦袋:“沒什么大事,不要著急,一兩天就會好。”
一兩天?我疑惑的看著眼前的老頭,而他居然背對著助理怪異的眨了眨眼睛。
我愣了一秒,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對上禿頂醫生又正常的臉,正想發火,這時門外施鐘卻走了進來。
我只好閉嘴。
“她的嗅覺只是暫時的失靈,要治好的話,需要循循漸進,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這些天你讓她每天下午都來我這里報到,身體上其他的毛病,還需要觀察。”老頭捋了捋胡子,淡淡一笑說道。
施鐘對于他的話一絲疑惑都沒有,答應之后就推著我走了出去,直到推出門走了很遠,我才想,這位大表哥看似對這個表妹不是特別親切,沒想還挺盡心的,今個讓我進主宅,原來是為了看醫生。
走在華貴的主宅,連一絲清風都讓人覺得宜人,如果忽略這里的三步一崗的話。
我故意裝作看風景左右顧盼,沒想到就惹來了幾道凌厲的眼神,靠!軍事重地啊,連我一斷腿都不放過。
一陣響亮的靴子響起,前面迎面走來一隊人,個個高頭大馬身著迷彩軍裝,腰間挎著長槍,面無表情的從我們眼前走過。
我頗有些感嘆的回過頭,誰知道后面又開過來一輛黑色世爵,在我疑惑的目光下,車停在了不遠處,里面走出來三個男人。
依然是一身迷彩裝備,不過比之前走過來那一對養眼多了,如果不是他們眼中閃過狠戾的眼神,這三個男人簡直就是最佳的歐美男模。
只見三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停在了車門口,其中一人微微彎腰,頭低著將車門打開,另外兩名,恭敬的站在世爵車兩側。
難道還有重要的人物沒有下車?
擦得一塵不染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褲腿,在四五雙眼睛的注目下,一位體型修長,西裝革履的西方男人從車內走了出來。
男人帶著寬邊的黑色眼鏡,右手隨意的搭著外套,如此熱的天氣,他的黑色襯衫居然一個扣子都沒有松開,依然緊緊的貼在白皙的脖子上。
外套被一直守候的下屬接了過去,男人的目光漫不經心的從車前看了過來,只是隨意的掃了我一眼,就看向我身旁的施鐘。
大表哥沒有給我介紹,想必車前的男人也沒興趣知道。
領口緊實,領帶端正,連袖口都綴著細小的黑色鉆石,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端正嚴肅的樣子,雖然他斯文的帶了一個眼睛,卻依然遮不住男人無情的眼神,就像一把打磨出鞘的寶劍,鋒利的讓人不敢直視。
施鐘上前,在男人面前微微彎腰,然后直起身不知道說了什么,一直到施鐘講完立在一側,他身邊的男人都沒有一絲動作,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
明明在身高上,那三個男模都要比他高上一點,但這個打扮精致嚴肅的男人就像是偉大的決策者,幾個大男人包括施鐘在他面前仿佛一下子就矮了半截,一聲不響。
少頃,男人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什么,只見施鐘臉色一肅,連看我一眼都沒有,點了點頭就朝著反方向走去。
曇花一現的男人重新坐上了車,黑色世爵就像一陣旋風從我身邊刮過,車尾帶起地上的落花,瀟灑離去。
等車開遠,噗噗!我嫌惡的吐著嘴里濺入的灰塵,扒拉下頭上三瓣殘花,心里一連串詛咒惡罵。
我發誓,這一刻我真的很想立馬離開這個鬼地方,被人丟下還不算,老娘我推著輪椅走了一個小時,居然還沒有離開這個見鬼的主宅,更別說碰上一個人了。
人呢?三步一崗呢,難道是我眼花了,為什么我一個人落單的時候反而不見了,雖然很討厭,但最起碼還能問個路,不像現在滿園子瞎走。
直到走過一座超大的游泳池,我見到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面,才被迫停下腳步。
我們最最高傲的大小姐紅綢,居然狼狽的跪在游泳池邊,身上的衣服被徹底淋濕,裙子下面,白皙的小腿流著刺目的鮮紅。
最讓人生氣的是,她旁邊就站著剛才見過的三個男人,對于腳下女人的狼狽,連眼角都沒有施舍。
露天的游泳池邊,俊美的西方男人優雅的躺在竹制羅漢椅上,依然是之前的裝扮,襯衣領口封緊,連西服褲子都沒有換下,整個人懶懶的躺在那,充滿了濃濃的禁欲感覺。
紅綢剛好跪倒在他腳邊,男人卻只是淡淡的看著,對眼前女人的美色極盡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