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杉緩步走到了影的身邊,看著影正在閉眼養神,他蹲下在奴良陸生五米開外的巨大石塊旁,蒼白的頭發在黃昏底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那半副笑臉面具一直戴在他的臉上,即使受到土蜘蛛的猛烈攻擊,也不曾脫落。
崎杉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卡卡西和V字仇殺者?”
“為什么這樣說?”影睜開了雙眼,那漆黑得如同濃墨般的眼眸望向了崎杉。
“難道不是嗎?”崎杉一笑,在影的身旁坐下,“卡卡西的面具,V字仇殺者的笑臉,我一直以為你是日漫迷的忠實粉絲呢。”
“……”影撇了他一眼,“只是覺得這樣比較適合而已。”
“適合?”
“嗯。”影抬起頭望向天空,“適合。”
“哎,我說你這家伙說話怎么老是神神秘秘的。”崎杉苦惱地一笑,然后抓了抓頭發,“你就不能正常地說一句話嗎?”
影沒有再理會他的抱怨,反而是認真地跟崎杉對視了起來。
“怎么?認清這個世界的真實了嗎?”
“呵呵,真實嗎?”崎杉被他一問,先是一愕,然后失落地低下了頭,“我明白,弱小并沒有所謂的選擇,在這個夢學院,強大才是生存的關鍵,軟弱者終將被覆滅。”
“強大伴隨著各種死亡,所以你必須狠!”影點了點頭,然后幽幽地盯住崎杉,“所謂的團結,所謂的一起活下去,都只不過是弱者給予弱小群體的謊言罷了。”
“謊言嗎?”崎杉麻木地看下腳下的泥土。
“從那個女人靠近你,到整個群體靠近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影合上了雙眼,悠哉地靠在石塊上,“弱小的人只會向強者求助,你救得了他們一次,也救不了他們第二次!”
“不過說實話,我覺得你做得挺好的。”影又說道。
“為什么這樣說?”崎杉疑惑。
“呵呵,在土蜘蛛即將轟殺奴良陸生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選擇救他,可是你沒有。”
“那是因為……”
“我想你應該是明白的,把弱小的那群家伙除掉,你才能走得更遠,這的確是一個強者應該做的事。”
崎杉搖了搖頭,同樣閉上雙眼,“不是那樣的,那時候我只是在想著如何活下去,說實話,你還能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是嗎?那你還是太幼稚了點。”影嘲笑地聳了聳肩膀。
“幼稚嗎……”崎杉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是啊,那些所謂的朋友,那些所謂的友誼,從唐嫣利用我,到那群家伙利用我!為什么老伯和長發女人會死!?還不是因為他們!?他們配嗎!?就算因為那群垃圾的存在,老伯和長發女人才會死的!”崎杉狠狠地握住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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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陸生并沒有醒來,眾人圍在他的身邊沉默不語,雪麗跪在他的身邊低聲地哭泣著,黑田坊失落地望著天空。
“我們,是不是太過天真了點。”黑田坊嘆了口氣。
“陸生……”毛倡妓黯然地看著奴良陸生。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遠處走來,他經過的地方,妖怪們紛紛地停下了腳步,然后低頭。
“牛鬼大人……”
“大人,你好……”
牛鬼并沒有理會它們,他走到奴良百鬼蹲坐的地方,冰冷的聲音傳進了每個百鬼的心里。
“陸生的百鬼就只有這種程度的實力嗎?”
“牛鬼!?”首無聞言一怒,抬起頭看到牛鬼時卻愕然了。
牛鬼沒有理會他,然后是看向了奴良陸生,“陸生,你這樣還想當奴良組的大頭領嗎?”
“你們的大將就交給我保管吧。”牛鬼蹲下身,抓起奴良陸生的右手。
“你……”雪麗緊張地看著他。
“陸生!站起來!”牛鬼看著沉睡的奴良陸生,頓時眉毛一皺。
“你想干什么!?牛鬼!”首無冷冷地站起了身。
“放下少爺!”黑田坊也憤怒地捉起了僧杖。
牛鬼冰冷的雙眸盯住他們,“你們還配是百鬼嗎?”
“你!?”首無憤怒了。
鑄鐸舉起雙手的鐮刀,目光陰深地看向牛鬼,怒喝道:“我不管你是誰,現在!馬上給我將陸生放下!”
“哼,遠野的小鬼嗎?”牛鬼撇了一眼鑄鐸。
“我說了,你們的大將交給我來保管!”牛鬼怒吼一聲,以奴良陸生為中心的數十米范圍頓時激起了無數的氣浪。
“轟!”牛鬼身上的【畏】如同火山般在眨眼只見噴涌而出,整片大地仿佛化作了黑色的海洋一樣。
“他是誰?”崎杉被那氣浪震得一驚,渾身電流嗖地在身上流動起來。
“放心吧。他是滑瓢的三大將之一,原劇情是這樣的沒錯,他會把陸生帶走,看來我們接下來要跟著首無走了。”影微微地睜開了雙眼,看到是牛鬼后,又悠哉地閉上。
“……”崎杉謹慎地看著牛鬼,從牛鬼身上噴涌而出的【畏】,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懼,那比在寶船上白藏王的【畏】更強烈了幾倍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強者就是這般可怕嗎!”
牛鬼并沒有在理會他們,他把奴良陸生往肩膀上一放,獨自往山林中走去。
“……”首無失神地看著牛鬼離開的方向,呆立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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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條城】-千年魔都第一道封印所在地(原封印土蜘蛛的土地)
貳條城是日本著名的千年神社,無數參拜的人們都會來這里為自己或是身邊的人祈福,無數的陰陽師駐扎在這里,這座享有千年古跡之名的神社在無數個歲月里被世人重新裝飾了無數次,城池的兩旁,樹木聳立,千年來,這些樹木成為了時間的見證者。
此刻,整個日本已經入夜了,月色在貳條城里充斥次無數的光亮,整個貳條城已經是一片的死寂,前來參拜的人群也已經散得差不多了,說來也是奇怪,這里本來住著無數的陰陽師,可是今天卻只剩下了伶仃的幾人。
四個日本大學生無奈地從貳條城的神社門口處走了出去,中間那個紅頭發的帶頭大學生抓了抓頭發,嘆了一聲,“要找個漂亮的女人真是不容易呢。”
“哎,是啊,看來最近京都莫名其妙的動蕩,連漂亮的女人都不愿出門了呢。”一個長頭發,帶著絲許金黃的大學生附和道。
“唉。”四人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喂!你們看!”突然,那個紅頭發的大學生突然往遠處一望,激動著叫了起來。
“啊?”另外一個最高的大學生聞言順著他的目光一瞟。
城門口處,那古老的石門內走出了一個美艷的女人,黑色的長發如同一匹精美的絲綢般從發髻垂落,那漆黑優美的發絲細長動人,離地一尺,懸掛在女子的身后。
從遠處望去,這美麗的女子就像從山水畫中走出來的一樣,黑發、黑服、黑領帶。只有她那近乎于病態般的雪白肌膚在這濃濃的黑墨中映出了不一樣的色彩。
女子穿著黑色的禮服上衣與短裙從遠處走來,她淡然的神色仿佛不曾變改一樣,黑紅色的眼瞳看著遠處的四名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