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門童屬于外門弟子的范疇,所以當聽到秦壽是內門弟子并且來拜訪師傅的時候,全都是肅然起敬,而且,秦壽的大名在這一陣子傳的沸沸揚揚,人人都知道在天元宗破落的縹緲閣內,有個極其猥瑣沒有靈根沒有資質但是卻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而逆天生長,從地底下鉆上云霄一步登天的廢物秦壽,以往大家對秦壽的認識只停留在別人的口述和當時遠觀大戰時候的模糊身影,如今此種妖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這兩人有些耐不住了,其中一人趕緊小跑進去通報,另一個人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只毛筆,又不知從什么地方搞來了一瓶墨水,沾了沾讓秦壽在他的衣服上面簽名。
秦壽石化了,以往他最討厭那些所謂的明星耍大牌,給粉絲們簽名什么的,在他的眼里,那些人就是在作秀,可是現在這種事情落在他頭上的時候他反倒覺得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愉快的給那位門童簽下歪歪扭扭的秦壽兩個大字之后,另外稟報的那個門童回來了,擦著滿頭大汗滿臉興奮告訴秦壽宗主允許他進去了。
秦壽整整衣著,邁著方步有模有樣的奪門而入。
“秦壽,你來這里有什么事?聽說你來找我,是不是你師父有什么話讓你傳達給我?還是有什么東西要給我?”
秦壽走到議事廳的大殿上的時候,李牧城正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滿是心事的喝著茶水,見到秦壽進來,古井無波的說出了之前那番話。
嗯?這氣氛不對。
敏銳的秦壽感受到了空氣中的那種壓抑,感受到了李牧城對自己發自心底的那種抵觸,想想也是,畢竟是自己親手殺掉了他的同門師弟,雖然有歐陽明把這件事壓了下來,致使各位長老敢怒不敢言,但是他們對自己發自內心的恨意卻是始終都無法清除掉的。
“李師叔,弟子此次前來是來尋張晨師兄的,上次內門比試之事,實屬晚輩魯莽,但是事出有因,還望師叔不要見怪,不知張晨師兄近來可好?”
秦壽對著李牧城虔誠一拜,先行道歉,但是沒有提及關于牛長老的事情。
李牧城鼓著腮幫子,腮部肌肉鼓得老高,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晨兒最近還不錯,你沒有必要見他,你回去吧。”
“哦?”秦壽邪邪的笑了,望著李牧城開口道:“那,如果我拿你女兒的消息和你交換呢?”
李牧城聞言,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犀利的盯著秦壽:“你說什么?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怎么了?難道你想用我的女兒威脅我?”
“李師叔,弟子不敢,就算弟子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您的女兒起什么歪心思,人人都知道您對自己的女兒視若珍寶,向來是以女兒為重,之前牛長老的事情是他想要設計我在先,弟子只是正當防衛而已,難道只允許州官放火而不能百姓點燈?想來李師叔并不是那種迂腐之人,另外,不論您讓不讓我見張晨師兄,我都會把您女兒的消息告訴您,她和另一位叫做紫瑞的弟子下山去玩耍了,弟子告辭!”
“等等!”
“不知師叔還有什么事?”
“晨兒在思過崖,你去吧。”
繞來繞去,順帶打聽了許多的弟子,秦壽才找到思過崖的所在,那是地處劍門的一座小山頭,上面不像劍門其他的地方一樣熱鬧,冷清的不行,如同古代皇城里的冷宮,山頭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的生氣,峭壁之上還有大大小小無數的劍痕,最大的一道裂痕差點把山頭給整個劈開。
思過崖的山洞里面,張晨正在魂不守舍的對著斷劍發呆,他的旁邊放著一盤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飯菜,從上面飛舞的蚊蠅來看,這盤飯菜指定有好多天了,而且似乎也沒有新的飯菜再被送來。
秦壽默然的看著張晨,之前雖然他不承認,但是張晨確實屬于身材健碩,性格陽光的美男子形象,和如今備受打擊,不食不寢的樣子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此刻的張晨,讓人看得心痛。
“師兄……”秦壽上前,欲言又止。
“你來了,我沒事,這件事并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學藝不精而已,你不必掛懷。”
張晨沒有回頭,聲音中透著滄桑,原本具有磁性的聲音變得嘶啞。
秦壽走到張晨的面前單膝跪地,道:“師兄,都是我的過錯,但是,你不能這樣低迷下去,這思過崖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而且,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講,是關于劉婧的。”
張晨慘然一笑,道:“思過崖,思過崖,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要在這里悟道,渴則飲泉水,饑則食野果,不到凝元境界絕不出去,到時候我會把這把劍葬在這思過崖,等我成就一番功名的時候再回來取出,加以祭煉。”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要說的關于劉婧的事情嗎?”
秦壽見張晨有些避重就輕,補充說道。
不料張晨凄然一笑,仍舊沒有抬頭,道:“你是說她和周清的事情?這件事我知道。”
“你知道?”秦壽愣住了:“你知道那為什么還不揭穿他們兩個,還要讓他們繼續下去?難道你的心里面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不是咽的下咽不下的問題,關鍵是我愛她,所以希望她幸福,她選擇誰那是她的權利,我永遠都會祝福她支持她,假使有一天周清負了她,我一定會讓他后悔做男人,但是,我打心底不希望有這么一天。”
張晨深呼出一口濁氣,仿佛把積郁在胸腔里面許久的話傾訴而出,他的靈魂仿佛這一刻變得輕松了,不再是像之前那樣壓抑,這便是釋然。
秦壽對著張晨拱手一拜,道:“師兄,你的境界讓我很欽佩,但是我認為自己的幸福就要努力去爭取,,如果錯過了可能會后悔一輩子,兩個月之后就是探索秘境的日子,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也是天元宗代表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