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布林,還有事情嗎?”我問。
他鄭重的點了點頭:“有!”
他攤開另一只手,一個藍色芯片赫然躺在掌心,“這是指揮官被篡改的記憶?!闭f罷恭敬的放在桌子上。
我握住黑色石頭,一絲絲溫潤的涼從掌心傳來。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虛浮的熒光屏,畫面開始清晰起來。
記憶里都是我們的過往,我們一起牽手漫步,我們一起戰斗……只是畫面中所有的我都是模糊的。這就是他赤裸裸的最真實的記憶。
當我渾身鮮血的倒在他懷里,我說:“完蛋了,安碧城,這次我真是要死了……”
他親吻著我的臉頰,有一顆晶瑩的淚珠,從他的眼里滾落……
他說:“堂堂碧落,哪那么容易死?!?/p>
我輕輕的笑:“安碧城,你好好活著,替我干掉那群混蛋,來生,讓我有個清凈的世界?!?/p>
他點點頭:“行,我給你造個世界,你說叫什么?”
靜了很久,我才開口:“鬼域,鬼呆的地方,讓他們那些正兒八經的小人滾蛋……”
在安碧城破碎的記憶力,我是一個淘氣,厚顏無恥,詭計多端的女人,也是他最愛的人。
我突然明白在海邊初見時,他寵溺的聲音說教你。我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看到安碧城后,性格會變得奇怪?;蛟S,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在安碧城的面前,才是最真實的我。
***
天色已晚,布林在餐廳里準備好了晚餐。
清粥和小菜,搭配的頗有食欲。
他小心翼翼的問我:“你看了嗎?”
我喝了一口粥,點點頭:“看了,為什么記憶里的我都是模糊的?”
布林倒了一杯水給我,說道:“指揮官曾經受到了重創,后來就這樣了。”
說完,他靜靜的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繼續發問。
我笑了笑:“你想說什么你就說吧”
“那段假記憶你看了嗎,其實一開始指揮官就懷疑紅蓮了,只是為了得到更多的線索,才逢場作戲的……”
逢場作戲?
還有這個橋段!
我停下手中的筷子。
布林看著我的反應,臉抽搐了一下,顫聲道:“夫人,我這么說只是為了表示指揮官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我用筷子戳了戳碗,淡淡地說道:“別叫我夫人,我不是。”
不知何時,安碧城已經站在廚房外的黑暗中,神色難辨。
“一起吃飯吧?!蔽覍Π脖坛钦f。
“嗯?!卑脖坛钦旅弊?,掛在衣帽鉤上,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對布林說,“粥來一碗?!?/p>
布林馬上從震驚中回神,乖乖的端上一碗粥,放在安碧城面前。
安碧城不動手,直看著布林。布林半響才醒悟——還沒拿筷子。于是又遞上一雙筷子。然后安靜的候在一邊。
我們倆各自安靜的吃著飯。其實我的心里千絲萬縷。在看記憶之前,蘇荷對安碧城,沒有什么感覺,除了覺得很牛逼,長得不錯,還有點討厭以外,鮮少有其他想法??墒潜搪洳灰粯?,從一開始,碧落都是怨恨的,尤其是看到紅蓮的時候??墒乾F在,我就是碧落,碧落就是我,我該以怎么樣的態度對待安碧城?
他安靜的吃飯,一口一口,專心認真。修長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握筷子的樣子絲毫不遜于指揮作戰。優秀的人,從里到外都是優秀的。
吃完后,安碧城放下筷子,嘴角一彎,露出淡淡的笑容,那醇厚低沉的聲音響起,竟如風吹皺一池春水一般,讓我一頭一顫,他說:
“做你本來的樣子,怎么樣都好?!?/p>
他清亮的眼眸,平靜的注視著我。
我心頭一陣難以名狀的情緒涌動了一下,一個聲音從心底冒出“碧落開始復活了”。
***
晚飯后,安碧城和岑寂去書房談事情。我則百無聊賴的拿起了那張偽造記憶的芯片。
看不看?
我問自己,看了難受,不看無聊……算了,還是看吧。
如果只是當成一部電影看,會覺得還挺浪漫。可是當我清楚的意識到:男主是自己曾經的愛人的時候,感覺不是很好。雖然大部分時候男主的態度是曖昧不明。好在布林提前說過,那都是指揮官逢場作戲。
我花了足足四個小時的時間,快進看完了所有的記憶。突然覺得,紅蓮也有一絲的可憐,畢竟在這段感情里,怎么都是替代品,而且還挺不受待見。如果安碧城這樣對我,哼,滾蛋!老子我絕對不伺候。
布林敲敲門問道:“夫人,您準備睡覺了嗎?”
我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睛。
“沒有,什么事情?”
布林猶豫了一下,說道:“指揮官的會議馬上結束了,您需要洗個澡什么的嗎?”
我拉開門,插著雙手看著他:“什么意思?難道叫我侍寢嗎?”
“不敢不敢?!彼Ь吹恼局?,頭搖的像撥浪鼓。
我支開了布林,找了間客房。
躺在床上,還未入睡,就聽得有腳步由遠而近,在臥室門口停留了一下,就往這邊過來。
我鉆到被窩,閉上眼睛,假裝氣息平穩的睡覺。
門被打開,他走過來了。
被子里,我的手緊緊的抓住被單。
他坐在了我的床邊,床明顯陷了一下。
怕被他發現我假睡,于是趁此機會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本以為他可能就此罷休,看我睡了,直接走吧。
可是我想錯了。
因為我聽到身后撲簌簌的聲音——他在脫衣服!
一件一件又一件!
我沉不住氣了,一躍而起,吼道:“你在干嘛?”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很自如的低聲道:“脫衣服啊。”
“脫衣服干嘛!”
“洗澡?!彼氐?。
“你怎么不去你屋里洗?”我眼看著他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脫掉,只剩下小內了。
活這么大,第一次看到如此景象。我只覺得一股血直往腦袋上沖。
“你在哪兒,我在哪兒?!闭f罷,他手指一勾,小內滑了下來。
我捂上眼睛,簡直要暴走:“你好歹也是一堂堂指揮官好嗎!”
他低低的壞笑著去洗澡。
我想了想,翻身下床。惹不起來躲不起了。
只聽見里面傳來他含笑的聲音:“你要是敢走,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