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洞天形容這個山洞一點不過份。
外表平淡無奇,里面實則金碧輝煌。
進去沒多久,山洞兩側就有燭火照明。在火光的映照下,墻上的壁畫隱約可見。
我在一副壁畫前停了下來。
天地間金光閃閃,畫中的人們踩著祥云,仿佛是在迎接重要人物。一只巨獸緩步而來,背上馱著一個人,****著半臂。
“這是迎神圖。”斜里冒出一個聲音,溫柔婉約。
不知何時,我身邊站著一個女子,一身白色長裙,一層白紗將頭發全全遮住,只露出一張臉,像阿拉伯少女。
“我是鬼市的服務人員。有任何需要,都請告訴我。”說著,她朝我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這些壁畫都是虛構的?”
“當然不是,這是人鬼佛仙妖各界的記錄。”她回答的輕快。
既然這樣,那……
“妖界的壁畫在哪里?”我饒有興致的問。
她看著我:“你想知道關于什么事情的?”
“妖族,太古……”
她一愣,搖搖頭:“我們沒有這段歷史的記載。”
“怎么會沒有?不是各界嗎!”我討厭這種追根溯源毫無所得的感覺。
她聳聳肩:“是禁史,才沒有!”
靠!還禁史。是有多見不得人還是有多驚世駭俗,還禁史!
算了,我瞬間對這些壁畫沒了興趣。
安碧城拍拍我肩膀以示安慰。
我說:“我們還是快點找到要找的人吧。”
梵西鬼市,持續半個月之久,每天午夜都是進入的時間。如果提前交易完成,也要等到結束后一起出來。
山洞只是通往鬼市的一個走廊。真正的鬼市,卻是在一個巨大的山體中。這里已經被開鑿成一個個房間。白衣將我們安頓好后,帶我們來到交易大廳。
說是大廳,其實是一塊大的空地。空地周圍有一個個小的房間。看中的交易,進入房間詳談。不管成功與否,進入房間都要付包廂費。有些財大氣粗的人直接包下一個包廂。
因為我們來的早,很多攤位還沒有開張。只是掛著一個小牌子,寫上內容,如有需要,就寫下姓名,攤主自會聯系。
我看著一個個小攤,問道:“不是找人嗎,這怎么找?”
我們走過一個個小牌子,在一個牌子前停了下來。
那牌子上寫著“尊請”。
安碧城說:“就這個吧。”于是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筆,在后面寫道“千山鳥飛絕”,字體飄逸灑脫。
寫完我們就開始閑逛。這里還真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交易場:續命保命、尋仙問藥、陰冥婚配……沒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千山鳥飛絕。”身后一個聲音喊住了我們。
一個小鬼,穿著一身運動裝,得瑟得瑟的看著我們。
進了包廂,他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問道:“說罷,你們要找誰。”
安碧城也開門見山:“千年老山鬼。”
“能找,價錢不小。”
“多少?”
他上下打量了下安碧城,開口道:“看你年紀輕輕,也不好欺負你,就給個兩百年的修為吧。”
“這么多?”安碧城皺了皺眉頭。
小鬼立馬不樂意了:“多?這還多?我打算開口五百年的,看你這樣子,估計也沒有,這是我第一單生意,大家來個開門紅,做不做?”
“你也說了,我還年輕,要不打個折扣?你第一單生意……”安碧城笑道。
小鬼皺著眉頭,歪著嘴巴思索了片刻,說道:“你知道老山鬼多難找么,要你二百真不多……那一百八,最少一百八,不能再少了……”
安碧城沒答反問:“要幾天?”
小鬼張口就道:“三天。”
安碧城:“算數?”
小鬼胸脯一拍:“當然算數。”
“怎么交易?”
小鬼:“先給八十,事成再給一百,行不?”
安碧城:“一百八現在就給你,你盡快!”
小鬼頓時眼睛都亮了:“真的?你不怕我詐你?”
安碧城:“你盡管試試。”
小鬼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看你這么有誠意,兩天!”
我們叫來了白衣,在舉辦方監督下履行交易。安碧城當下把一百八十年的修為拍入了小鬼的身體。小鬼滿意的笑笑,拿著契約走了。
我向來認為安碧城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這次竟然這么爽快,不符合他行事風格啊。
布林笑道:“有契約在,并且一百八十年的修為已經給他,不管他耍什么滑頭,都是他違約。分兩次,如果他偷奸耍滑,要附加條款,只怕夜長夢多!”
原來是這樣。
兩天的時間不能出去,只能在這里呆著。白天逛逛交易所,晚上只能在屋里睡覺,也頗為無聊。
這里每人一個房間,每到晚上,就有白衣來囑咐:“休息的時間關好門,墻上有服務按鈕。”
白衣在一間一間的囑咐。我聽著白衣的聲音漸進,于是走到門口,正準備開門,聽到旁邊一間有開門聲,一個男人問道:“美女,都有什么服務啊?”
聊騷的聲音,賤之入骨。
我在門后聽著,白衣端莊的回答:“叫醒,訂餐,房間打掃,洗衣,約客……”
“約客?沒客約……約~炮約嗎?”
看看是哪個禽獸!
我一把打開門,那禽獸也向我看來——竟然是洞口的那個中年眼鏡男!
當初看到他還覺得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原來全是裝逼。
他看到我,一愣,隨即收起了那副賤樣。
我對白衣說道:“服務員,餐廳在哪里?”
那白衣走過來,對我點點頭,說道:“餐廳在二樓,這邊樓梯上去右拐就是。”
“好的,再請問下……”
那禽獸看我問起話來沒完的樣子,徑自關上門。
白衣沖我點點頭,低聲道:“謝謝。”
問餐廳不只是個借口,因為我閑的無聊,就想吃東西。
我沒叫安碧城和布林,一個人去了餐廳。
餐廳里是自助餐,開放時間全天候。我呵呵的笑了,這意味著我任何時候都可以來吃。
我端著盤子轉了一圈,取了幾塊甜點。聽到身后有腳步聲,一轉頭——那個禽獸。
他穿著西裝革履,頭發梳的整整齊齊,腳上的皮鞋锃亮。看見我看他,他推了推金絲框眼睛,笑著說:“哎呦,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