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培信雙手雙腳使力把顧寶推到一邊,自己也順勢一滾。顧寶爬在地上,看陳培信。陳培信扭過身子,藏身在灌木叢中,悄悄地張望——
顧寶有貝貝,不過還是掩飾性的學著陳培信扭過身子張望,腦子里聽著貝貝的報告:
“寶哥,他過來了,棄弓用刀了!”
貝貝把畫面調出來給顧寶看,顧寶拿出軍刀,屏息以待。這個家伙顯然不是陳培信那種沒殺心的類型,大意不得。
安靜的爬在草叢中,等著對方靠近,腳步聲越走越近,對面的陳培信突然朝顧寶丟了一個顏色,大叫一聲,拎著柴刀跳出去,對著來人就是一刀。
這個陳培信……真不知道該說他什么了!說他傻吧,有時候還挺會看時機,做事挺機靈,說他聰明吧,性命交關的時刻,居然先救別人。顧寶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人,一時間,真是不知道該說啥了!
拿著軍刀沖出去,拳腳并用。顧寶的前身,格斗術是跟他二叔學的,二叔據說是某特種部隊下來的,教顧寶的時候,怕他闖禍雖然留了幾手,但幾年練下來,也能在二叔手下堅持一二。結合格斗技、人體學等學科的格斗術,對付現在徒手搏斗只知道依靠蠻力的古人,足夠了。
顧寶使的是巧勁,攻擊目標都是容易讓人暫時失去戰斗能力的,對現在這句身體已經很熟悉,使用起來分外的得心應手——現在的身體,臂力什么的,比起前身常坐辦公室的身體強太多了!!
顧寶三兩下把對方放倒在地,腳毫不客氣的踩在對方的脖子位置,匕首緊跟著壓上:“綁起來!”
被踩倒在地,鋒利的刀尖指著眼睛,那人還在惡狠狠地瞪著顧寶,眼里有著不甘,時不時的看一眼地上的獵物,舔舔嘴唇。
顧寶皺眉,接過陳培信的繩子,牢牢的把人綁好,讓他朝前,陳培信牽著繩子在后,一路趕著回去,直接送去族長那里。
“銓叔,這家伙是我上山打獵時抓到的……”
顧寶把事情說了一遍,族長銓叔大怒:“居然敢在我們顧家莊殺人!不用多說,揍一頓送官!”
顧寶對這個決定十分歡迎,幾個大小伙子上去,把那家伙揍一頓,顧寶就負責牽著繩子不然丫亂動,抽冷子踹幾腳解恨。對這種心狠手辣之輩,顧寶沒什么善心。
“別……別打了!我知道一個事關你們村生死存亡的消息!”
那人一開始還很有骨氣的硬撐著,被打了一下后,實在受不住大聲叫起來。銓叔喊了一聲:“先別打,聽他說。”
“你們答應不把我送官我才說!”
居然開始講條件了,銓叔直接干脆利落的下令:“接著打!打到愿意說為止!”
果然就是要這種族長才叫人放心!顧寶很心悅誠服的夸了一句:“銓叔英明!”
“我說了!我說了!”
那人連忙大喊起來:“我知道流匪定好了今晚上就來你們村!”
“流匪?!”
眾人大驚,連連追問起來。這家伙是戰敗的逃兵,一路游蕩,為了生計加入了一伙兒流匪,流匪不過是臨時聚集的組織,管理也不嚴格,派這家伙來盯著顧家莊,準備晚上行動。這人在山上呆的餓了,看到顧寶和陳培信背著獵物回來,便想把兩人射殺,搶下獵物,打打牙祭。
顧寶踢他一腳:“你的消息準確嗎?要是騙人,哥把你剝光光從縣城的門樓上扔下去!”
“真!真!肯定真!我們的糧食快吃完了,再不來搶一些就要餓肚子了。聽說你們顧家莊田地靠近水渠,收成不錯,才選了你們村的。”
銓叔臉色凝重,吩咐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永福,敲鐘,把全村的人都叫到祠堂,大郎,你再審審這個家伙。”
“沒問題。”
銓叔去安排,顧寶留著問口供,動酷刑什么的,顧寶有些下不了手,讓陳培信去銓叔家雞圈里拔了兩根雞毛來,把那家伙的鞋子脫了,剛一脫,一股臭味兒就彌漫開來,臭得顧寶直捂鼻子:“你丫幾天沒洗腳了?臭死了!我看也不用動什么刑了,直接把丫的鞋子塞他自己嘴里吧!”
陳培信真是老實人,居然真的依言把那家伙的鞋子塞到丫嘴里去,熏得那家伙自己就吐了個天昏地暗,本來胃里就沒什么東西,這一吐,連苦膽水都吐出來了。
顧寶用“你好殘忍”的眼神,很崇拜的看陳培信,看得陳培信一臉的不好意思,低著頭傻笑,表示很無辜:“我只是聽公子吩咐!”
好吧,看來殘忍的是他!顧寶心安理得的受了。于是,接下來的錄口供時間無比的順利,只一會兒功夫顧寶就問了個明明白白,叫陳培信看好人,趕緊去祠堂報告。
等顧寶去到祠堂,基本上,顧家莊每家的當家男人都來了,滿滿當當站的站,蹲的蹲,擠了一屋子。顧寶進去的時候,正在說流匪要來的事情。見顧寶進來,銓叔直接叫人把顧寶叫到近前:“問得如何?”
顧寶連忙道:“問出來了,這伙兒流匪大約三百多人,具體數目,那個家伙也不知道,他說,一路都有流民或是殘兵加入他們,人數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三十多人,擴張了好多倍。流匪里有人會做竹弓,基本人人手里都有,一路劫掠了好幾個村子,武器也有不少。”
祠堂里的老太爺們和銓叔等都皺起眉頭,顧家莊就三十來戶人家,全村的十歲以上的爺們兒都拉出來也沒一百個,扣除毫無戰斗力的老年人和幼童,能出力的男丁更是少得可憐。對上三百多的流匪,就算是一群烏合之眾,基本也毫無勝算。
聽到流匪人數有三百多,祠堂里一陣嗚哇之聲,大多驚慌不已,顧寶沒說話,靜靜的等著銓叔他們做決定。村里男丁本來就不多,老的老,少的少,像顧寶這樣的年紀的,全村也就才四五個,正值壯年的也不過十三四個,全村最多的是像二郎似的幼童,這還是這幾年生了存活下來的。加加減減算下來,能算壯丁的也就三十個左右。
三十個對三百個!這個要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