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
“四姐!”
姐弟倆在一邊抱頭痛哭,一點都沒顧及到旁觀者八卦的心情。顧寶幾個,就這么眼巴巴的看著姐弟倆抱頭痛哭訴別情。
“你許久沒有消息,讓娘和姐姐擔心死了。”
“四姐!”
李智云只一直叫著姐姐,對姐姐的疑問之類的,不回答,也不知該從何答起,心中尚有幾分理智,自己擦擦眼淚,把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顧寶拉過來:“四姐,這是我的救命恩人顧寶,這是顧伯母……”
李智云一路介紹著下來,最后才介紹他四姐:“大郎,顧伯母,這是我四姐,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伯母,長輩們都喚我四兒,也請伯母如此稱呼我吧。顧小弟救了我家小五,今后,不僅是小五的恩人,也是我和母親的恩人,還請受我一拜。”
說著,就盈盈拜下去。顧寶渾身的不自在,尷尬的笑著:
“不用,不用,這都是應該的。”
古代不比現代,禮儀嚴明,男女大防雖不如程朱理學盛行后的可怕,但顧寶一個男子,也不敢伸手去扶,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母親。母親上前一步,扶住她:“李小姐,我家大郎救人是應該的,一條人命呢,哪能見死不救呢?對吧?快別如此多禮,你如此多禮,反而讓我們不自在。”
“正因為是一條人命,還是小五的命,恩人更應該受我一拜。”
看她執意要拜,顧寶趕緊給李智云丟眼色,這倆混得太熟了,顧寶一個眼神,李智云就知道他的想法,趕緊拉住姐姐:“姐,我們這幾日緊趕慢趕,顧伯母體弱,還是先找地方休整為好,報恩一事,來日方長,弟弟我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啊,看我,一時激動,竟慢待了恩人,來人,快去把東跨院收拾出來,請恩人一家入住休整。伯母,請!”
站著了說了半天,終于想起叫人進屋了。顧寶抱著荷花,梨花牽著東張西望的二郎,跟在母親身后,一起走進去。
行李東西,自然有人上來幫忙,陳培信三兄弟也跟著一塊忙碌,竟是把自己當成下人使用。顧寶微微皺眉,此時并不方便,待方便的時候再問問他們兄弟仨的想法再說。
進了屋內,拼得整齊,擦得干凈的木地板,現在沒椅子,大家都跪坐。請顧母在主客位坐定,李四娘跪坐在主位上。
顧寶大咧咧的跪到自己的位置,二郎趕緊一滴遛跑過來,在他旁邊像個猴子似的,梨花有些局促不安,顧寶伸手拉她在二郎的旁邊坐定,安慰的拍拍她粗糙的小手,朝她露出笑容。梨花似乎松了一口氣,乖乖學著顧寶的樣子,跪坐在二郎旁邊,順手把荷花拉去懷里摟著。
剛坐下,就有侍女端了點心上來,李四娘笑道:“大家一路辛苦,先用些點心。伯母,我已命人去請醫生來為你診脈,請稍待。”
這妞兒倒是細心。只這么一個舉措,就讓顧寶對她的印象好了許多,在這些方面,外來人的顧寶,終歸比不上本地的占有者,也不矯情,爽朗的抱拳道:“謝謝李小姐,有勞了。”
“這是應該的……”
兩人正互相客氣,李智云很干脆的打斷:“四姐,大郎,大家都不是外人,不用如此。四姐,大郎這人最是爽快,他不僅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朋友,四姐待他,就如待我一般就成。”
“如此,那我就托大一些,喚你顧小弟,可好?”
臉上的笑容很親切,語氣也挺真誠,不過就是顧寶嘴角有些抽搐:“李小姐直接喊名字就好。”
“也好。不過,你也應該換個稱呼,隨著小五喚我四姐吧。”
顧寶這下不是嘴角抽了,連眼角都開始抽了,盡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心中默默咆哮——哥已經二十五了!!!
客氣周到的招待了一番,又親自帶著顧家五口去住處,李四娘才帶著李智云走了,把空間留給顧家。
顧寶倒是佩服她的耐心,如果是他,肯定早早就迫不及待的拉著弟弟去問別后的情況了,哪還能等到把客人招呼好了才去。
“大郎。”
“有事嗎?娘。”
一家人剛有點空間,母親就滿臉憂慮的把顧寶叫過去:“寄人籬下,終非長久之道。”
“放心吧,娘,我心中有數。我是救了李智云,但這并不代表我們要讓他們家養著,我也習慣靠自己。我都想好了,戶縣如今在李家的控制之下,應該能有安穩日子過。娘還記得我在秘密山洞里找到的好種子嗎?以咱家的錢,略略買上幾畝地,培育種子出來販賣,等有了錢,再多買些地,雇人耕種,一邊種地,一邊賣種子,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顧寶說得十分有信心。有貝貝在,培育販賣種子,確實是最可靠的辦法。這樣一來,通過積累,空間里的作物拿出來用的時候,就能名正言順許多。
母親見顧寶心中已有打算,這才放心:“你既已拿好主意,娘就放心了。二郎、梨花、荷花,你們都過來,今后你們也要學大郎一樣,做人不可有傲氣,但不能無傲骨。”
“是,娘。”
弟妹們乖巧懂事,顧寶心中開心又溫暖,抱著荷花揉揉她的小臉,揉得她立馬就跟母親告狀,顧寶才笑著道:“娘,你先帶著妹妹們歇息一下,我出去看看陳大哥他們。看他們今日的行事,竟是以下人自居,我想去問個清楚,免得將來誤會。”
“甚好,快去吧。”
母親滿臉難掩的疲憊,三只小的也是,一臉的困意。其實顧寶也累,不過身為家中長子,這時候還不能休息,總要把所有事情都理順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