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躺在床上,眼睛閉著,并沒有睡著。因為有心事,夜里王成的睡眠質(zhì)量并不好,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就被村子里公雞的鳴叫聲給吵醒了。
從小就受到母親嚴(yán)格的教育,王成在村子里所有孩子中表現(xiàn)一直是最好的,他的心思要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深不少。
為了補身體,家里在父親在世是留下的的積蓄已經(jīng)花了很多了。
剛剛九歲的王成心里壓力很大……
王成輸不起。
要是不能進(jìn)入霸刀門,王成就只能進(jìn)城成為手藝人或者留在大王村過靠天吃飯的日子。
時間一點點過去,因為有心事,王成感覺今天早上的時間過得格外的長。
就在天剛徹底大亮的時候。
“吱呀……”
木門被推開了。
聽到這聲音,王成坐了起來,朝著門口看去。
“娘。”王成開口道。
來人正是王成的母親王蘭。
王蘭頭上插著一根銀色簪子,衣服洗得發(fā)白,看起來就像城里大戶人家的人似的。王蘭邁著細(xì)小的步子朝著王成走來,隨后在床邊坐了下來,用著柔和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兒子。
王蘭沉默著,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之后……
王蘭從懷中拿出疊成四分之一個手掌大小的的藍(lán)色錦帕,慢慢的將鏡帕打開。打開鏡帕的過程中,王蘭動作很輕柔,仿佛里邊包著極端脆弱而又非常珍貴的東西似的。
錦帕打開后,出現(xiàn)在王成眼前的是一塊兩寸左右長短的半透明黝黑色牌子。牌子上有著非常奇怪的花紋,材質(zhì)看起來很像是玉。
“娘,這是什么?!蓖醭刹唤麊柕馈?/p>
“我也不知道。”王蘭微微搖頭,“其實就連你父親也不清楚這是什么。”
王蘭眼中閃過回憶的神色。
十年前的一個夜晚,王蘭聽到屋子后邊突然響起了聲音,當(dāng)王蘭趕到屋子后面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家屋子后邊躺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皮膚蒼白,全身赤*裸,甚至連頭發(fā)也掉光了,但在這種情況下,那男子手中卻依然緊緊拽著一塊顏色黝黑的牌子。
很是幸運,十年前大王村遇到了數(shù)十年不遇的大豐收,村子里的百姓都有不少余糧。
王蘭一家把那男子抬回家中療養(yǎng)。三天后,那男子雖然醒來,但卻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不過,那失去了記憶的男子學(xué)識依然很淵博,不僅能夠識字,甚至還能寫只有城里夫子才可以寫出來的文章。
大王村已經(jīng)有一百多年沒有出能夠識字的人了,在大王村所有村民看來,那男子雖然患了失魂癥,但卻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當(dāng)年王蘭才十六歲,是大王村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兒。
一個有才,一個有貌。
日久生情,在受到王蘭幾個月的照顧后,那男子與王蘭結(jié)成了夫妻。
“成兒?!蓖跆m撫摸著自己兒子的頭發(fā),說道:“你父親是很了不起的人,他雖然患了失魂癥,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可你父親卻還能寫只有城里夫子們才能寫出來的文章,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六年前那次大旱,要不是有你父親在,我們大王村就遭殃了,你二舅能夠在城里找到工作也是靠你你父親的幫忙。”
提到自己的丈夫,王蘭眼中滿是幸福。
一個出生在大王村這鳥不拉屎的村子里的小丫頭卻嫁給了一個在城里大戶人家家里都能夠受到尊敬的的男子……
在王蘭心中,她是一個幸運的女人。
王蘭眼中帶著期待,說道:“成兒,你一定要成為你父親那樣了不起的人。”
“嗯!”王成眼中帶著光芒。
王成最大的愿望就是成為他父親那樣了不起的人。
“成兒啊?!蓖跆m輕聲道:“在你出生后的幾年,你父親除了在城里教大戶人家的孩子讀書外,還一直在打探他的出生和來歷。不過直到五年前那次大瘟疫,你父親也沒得到有用的消息?!?/p>
“你父親這樣有本事人的出生肯定不一般。你是家里的長子,也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等以后你有本事了記得要查你父親的身世,這可是你父親去世前都牽掛著的?!?/p>
王蘭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罕見的帶上了一絲嚴(yán)厲。
“是,娘!”王成點頭。
“這塊牌子是你父親在來到村子前身上就帶著的東西,對你父親肯定很重要,以后查你父親身世的時候,這塊牌子興許會起大作用處?!蓖跆m說道。
王蘭重新用錦帕將牌子包了起來,而后將鏡帕與黑色牌子一齊放入了一個比黑色牌子略大一些的灰色小掛包中。
“成兒,等你有尋找你父親身世的本事后才能把這牌子拿出來,知道嗎?”王蘭把完全縫死后的灰色小掛包戴到王成脖子上,叮囑道:“你父親當(dāng)年昏倒在你二舅家屋后頭,在外邊可能會有一些仇人!”
“知道了,娘?!蓖醭牲c頭。
“這就好?!蓖跆m說道。
片刻后,王蘭站了起來,“現(xiàn)在離出發(fā)還早,你再睡會吧。車上很顛簸,到時候你就很難再睡著了?!?/p>
王蘭轉(zhuǎn)身離去,輕輕的把門帶上。
“父親的身世?!蓖醭赡钸吨?。王成原本只想成為成為和自己父親一樣了不起的人,可今天他又多了找到自己父親身世的這一新的人生目標(biāo)。
天大亮了。
大王村小溪對面,一批馬車正停靠著。那馬車非常簡單,只有一匹馬加上一個簡陋的車架,車架子前方的馬匹也并不高大,顯然是一批廉價的駑馬。
王成與大雄二雄三人坐在馬車后邊,車架最前端坐著的一個高大的胖子。
這個胖子正是王成的二舅王大平。
王成目光看向小溪對面。王成的母親王蘭拉著王成的妹妹小丫頭站在小溪對面的空地上。
王蘭目光一直落在王成身上,眼神中既帶著期盼也帶著擔(dān)憂。
不過,在王蘭旁邊,小丫頭臉上卻滿是笑容。
在小丫頭心中,她哥這次出門與之前去上山砍柴沒有什么區(qū)別,她此刻心里還期待著自己的哥哥在太陽下山前給自己帶來好吃的野果子。
“姐,你回去吧?!迸肿油醮笃酱舐暤溃骸坝形以谀兀惴判?!”
王蘭點頭,轉(zhuǎn)身離去。該交代她已經(jīng)早就已經(jīng)交代好了。
“駕!”胖子王大平吼了一聲,揚起手中的鞭子。不過,鞭子并沒有真正落下。
這馬車是酒樓東家的,是王大平好不容易才借過來的,他可不敢隨意抽那匹拉車的駑馬。
“咯吱!”馬車的聲音響起。
馬車啟動后不久,王蘭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自己的兒子身影逐漸遠(yuǎn)去。
要是王成這次通過選拔,他十二歲前都不能回家。
王成的目光也一直落在自己母親與妹妹身上……
隨著馬車行駛,王成與家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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