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山中一路跑著,寒月和芒星相伴,拉長了二人的身影,而后,漸漸的消失在漫漫幽山之中。
葉小川和馬夢瑤行走約半月有余,終于來到了河北道德州地界,只要再走十天半月,便出了北隱劍派勢力范疇,逃到大名府區域。
一日,馬夢瑤和葉小川正在山間行走,天色漸晚,忽然聽到有人大喊救命。順聲音一看,原來是一村民上山砍柴,遭遇一只斑斕猛虎,只見那猛虎正張牙舞爪不斷逼近,山民只得拿手中短斧左右輪晃予以自衛。
葉小川見狀,原本想飛身相救,可是一跳只有半丈有余。
馬夢瑤一笑,說到:“小川哥,大戰過后,你武功盡失之癥尚未痊愈,現在雖有行俠之心,卻無仗義之能。不要急,等恢復后再說吧?,F在,還是我來吧。”說完,馬夢瑤左腳挑起地上的一個石塊,右腳狠勁一抽,“啪!嗖!”的一聲,石塊橫著就飛了出去,正好擊到猛虎的面部,只見那猛虎被擊倒地,呻吟了幾聲,爪子在地上撓了撓,便動也不動,一命嗚呼了。山民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了來,只見不遠處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看樣子是他們救了自己,便趕緊跑到馬夢瑤和葉小川進前,跪地叩頭,連聲道謝。
葉小川一看老者年歲約在六十歲上下,趕緊雙手相扶,說道:“老丈,快快請起,這如何使得。我和師妹都是習武之人,行俠仗義本是分內之事。天色漸晚,您老還是趕快回家吧!”
馬夢瑤一聽葉小川所言,回頭看了看,用胳臂肘拐了一下葉小川軟肋,低聲說道:“我說葉大俠,我媽大小姐何時成了你師妹了,輩分壓我一頭,等回頭你我比試比試,以武論高低。”
葉小川急忙低聲道:“好,隨你,你這丫頭真是一點虧也不吃呀!”
馬夢瑤回道:“那是自然!你要是怕比武輸給我,現在叫我師姐也行啊,哈哈!”
葉小川沒好氣的說道:“行了,師姐大人。您看那老伯還在地上跪著沒起來呢!”
馬夢瑤回頭一看,果真如此,急忙雙手相攙,扶起了那老者。
那老者起身后,說道:“今日能遇到兩位大俠出手相救,真是小老兒三生修來的福份??!小老兒名叫周彬,不知兩位恩公尊姓大名?”
馬夢瑤一笑,說道:“周老不用客氣,我叫馬夢瑤,他叫葉小川。天色如此,不知周老為何還要上山砍柴呀?”
周彬聽后,捂著頭,嘆氣說道:“哎!一言難盡啊,見二位恩公風塵仆仆,定是要赴遠程?,F暮色將至,不如到老朽家中暫住一晚,吃些茶水,休息一番,擇日再走也不遲。不知兩位恩公意下如何?”
馬夢瑤想了想,這一連半月有余不曾吃好睡好。今日見這山民面相憨厚,又誠意相邀,不如就到其家中暫住一晚。想到這,馬夢瑤抱拳說道:“那好,今晚就打擾了,到您家中暫住一宿?!?/p>
馬夢瑤和葉小川二人隨著周彬一路沿著山間小道前行,過了片刻便繞出了樹林,呈現眼前的是一處住有約百十戶人家的小鎮。周彬把手一指鎮西邊的一處茅草房,說道:“兩位恩人,在往前走,不出百步便到我家了?!瘪R夢瑤和葉小川應允了一聲,三人便加快了腳程,不一會便到了周彬的家中。
山民周彬念馬夢瑤和葉小川的恩情,把二人請到家中,用山味款待。又見葉小川赤膊上身,只是用枯葉雜草遮身,便拿了些舊衣物贈予。馬夢瑤和葉小川在與周彬交流中發現,每每與其聊到其妻兒和田地之時,周彬便眼泛熱淚,岔開話語。
馬夢瑤機靈看出周彬話中有話,便問道:“周老有何難事,說來聽聽,興許我二人可幫一二。”葉小川聽后,也連連稱是。
周彬看了看二人,突然起身跪下,老淚縱橫,抽泣的說道:“恩公啊,小老兒確實是有難言之苦??!如能相救,小老兒來世當牛做馬都會報答恩公之情??!”周彬說完接連叩頭。
馬夢瑤和葉小川趕緊把周彬攙扶起來,葉小川說道:“周老,您別急,有什么事,您慢慢說。”
周彬擦了擦眼角淚水,說道:“恩公有所不知,我們這個鎮名叫元寶鎮,您聽這名子可別誤會我們鎮真有什么元寶,而是有種寶物,名叫‘烏金緞玉草’,此靈草就長在我們鎮旁的黑石山懸崖斷臂之間,此物有接筋續骨之奇效。我們鎮上的人就靠著靈草過著享福的日子。由于此草生長在險處,每年春生秋實,故不易得之。我們鎮里的人每年在采藥之際,如有幸遇之,便可一年無憂了,故鎮里人的日子過得都很富裕??墒牵瑪的昵皝砹嘶锷劫\,這伙人無惡不作,用武力威脅,霸占了我們鎮上所有的靈草生意。后來,村里的人都不去采靈草了,因為冒著生命危險采的草藥,到集市不能交易,只能與山賊買賣,價錢被壓的極低。山賊見無人采藥,便又生一計,凡是不交草藥的每月必須繳納五兩白銀的稅錢。后又見效果一般,便把全村的壯年都抓了起來,強迫他們上山采藥。有不少人因疲憊不堪,山澗失足,慘死在黑石山下。我的犬子也在其中,現不知死活啊!嗚嗚嗚!”周彬說到傷心之處,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馬夢瑤和葉小川安慰其不要傷心,周彬穩定了情緒,接著說到:“小老兒日前生病,膝下十一歲的孫兒為治我病,上鎮藥鋪討方買藥后便一去不回。后經四處打聽,才得知是被山賊抓了去,這一去定是九死一生?。】蓱z我那孫兒才十一歲啊,平日乖巧的很,怎么又如此劫難??!嗚嗚嗚!”說著,周彬又哭了起來。
葉小川聽完后大怒,拍案而起,說道:“周老伯不要著急,這事我們管定了。”
說完低頭看了看馬夢瑤,只見馬夢瑤并未搭話,沉默不語。
葉小川隨即問到:“瑤兒,我剛才話語你可聽見,難道你不贊同么?”
馬夢瑤還是沉默不語。
周彬一看,趕緊說道:“不妨事、不妨事。都怪小老兒多言,經說了些讓兩位恩人煩心的話。恩人數日勞累,趕緊歇息,小老兒這相告退?!闭f罷,周彬退出房間。
見周彬走后,葉小川趕緊問道:“瑤兒,你剛才為何不答語?!?/p>
馬夢瑤看了一眼葉小川,說道:“小川哥,不是我沒有惻隱之心,只是你還記得你我此次之行是在逃難,原本我以為他有什么難事你我可以相助,但不想此事如此復雜,一旦你我介入暴露了身份招惹來事端,耽誤了本身行程如何是好!還有剛才我聽的較為真切,那些山賊在此地橫行數年,當地官府為何查辦,我敢斷二者定是官匪勾結。還有,此地還是北隱劍派勢力地界,按道理說北隱劍派怎會允許有小賊鬧事而不管之理,想必這其中定有復雜之隱情。”
葉小川聽完馬夢瑤的分析,不停的點頭說道:“誒呀!還是瑤兒聰慧過人啊,我只聽的欺詐兩肺,忘記了深入分析。聽你所言,那如何是好,難道這個忙我們就不幫了么?”
馬夢瑤回道:“我們還是趕路要緊,待與我父母匯合之際,再除山賊也不遲,想必那時也不會有太多變化?!?/p>
葉小川沉默片刻,嘆了口氣,說道:“哎!好吧!”二人談完此事后,簡單收拾了一下,馬夢瑤在床上,葉小川在床下,漸漸睡去。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天才放亮,葉小川和馬夢瑤就聽見前院有喊罵聲,二人隨即起身,整理衣物,來到了前院材草垛處,藏身查看。只見有五個山賊也不知何時到的院中,正拿著刀劍威逼周彬。
其中一個帶頭的山賊大聲喊著:“你個死老頭,趕快拿錢!否則,可別怪爺爺我刀劍無情?!?/p>
周彬怒道:“我兒子被你們抓了,我孫子也被你們抓了,生死未卜,現在還來要銀子,你們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
帶頭山賊哈哈大笑,說道:“哈哈!他娘的費什么話,要么拿錢,要么就隨我們走一趟。這兩條道你自己選吧!不過,爺爺我可沒有什么耐心,你他娘的最好快點。”
周彬也上了脾氣,把腦袋一橫,大聲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來吧!給爺爺來個痛快的!”
帶頭山賊一愣,說道:“誒呦!我說周老頭,看來你真是找死啊,那就別怪我了?!闭f著,舉刀便向周彬砍去。
葉小川見狀大喊一聲:“住手!”隨即來到前院。
幾個山賊一看,來了一男一女,歲數約在二十歲左右。帶頭山賊嘿嘿一笑,說道:“誒呦!還來了個小美人,妙哉!妙哉!”山賊放開周彬,迅速的把葉小川和馬夢瑤圍了起來。
還沒等馬夢瑤和葉小川說話,就有一個山賊率先動手,一刀直奔葉小川,葉小川急忙躲閃,因內力全失,故被逼的節節后退,其他山賊哈哈大笑。
為首的山賊見狀喊道:“哈哈!就這倆下還敢呈英雄!你們誰去把那個小妞拿下,回山獻給寨主,你我定會受到重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