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安頓了那幾個傳旨的太監(jiān),東方夫婦面面相覷,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這個什么公主的成人禮和自己的兒子能有什么關系,值得千里迢迢的來邀請?怎么想都不會那么的簡單,可是畢竟是圣旨,當面根本就不可能拒絕,如果他們還自稱是清風王朝的臣子的話。
東方夫人抬起了頭,“這個五公主到底是何許人,怎么還能動用圣旨發(fā)請?zhí)俊?/p>
東方孤將圣旨重新打開看了一遍,嘆道:“好象是皇上那最得寵的德妃的女兒,三皇子的親生妹妹……你還記不記得前些天我們府里面來的個使者?”
東方夫人有些茫然,回想了一陣,驚訝道:“那個使者來的奇怪,不是你親自接待的么,怎么能與這件事情給扯上關系?”
東方孤苦笑道:“那個人是三皇子的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德妃娘娘派來的……”目的雖然沒有再說下去,可是東方夫人很明確的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么。
奇道:“我當時好象隱約的聽你說不是拒絕了么,怎么現(xiàn)在還能來這一著?!?/p>
東方孤緩慢的把圣旨折了又折,放在懷里,臉色凝重起來,“也許就是拒絕了才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吧,這與其說是恩寵還不如說是脅迫來的妥當,”輕輕的把剛才擺下的香案推到了一邊,“你沒聽剛才那幾個太監(jiān)說,已經(jīng)把劍兒直接列入了賓客名單,廣告天下,這下就是想不去也不成了?!?/p>
東方夫人強硬道:“不管怎么樣,我就這一個兒子,絕不能允許他趟入這渾水中,你難道忘了當年在圣京所遭的驚險,幾乎葬身其中,我可沒忘,你現(xiàn)在好不容易脫身了,怎么能想到把兒子給送進去?!?/p>
東方孤無奈道:“你冷靜點,且不說你在感情上離不開,我豈不是如此,何況現(xiàn)在他也在事務上幫了我不少的大忙,可這哪里是舍不舍得的問題。我們現(xiàn)在畢竟是藩臣,外界都傳說朝廷待我優(yōu)厚,任憑安穩(wěn)掌握一方這么多年,也刻守當初信約沒怎么干涉內部事務,可以說是皇恩浩蕩,我們也表面上做了這么多年的忠臣,暗地如何暫且不說,表面上得事情總要做足,至于請劍兒去觀禮之事已經(jīng)成了定局,若是拒絕,朝廷正好可以拿這大做章,到時候能產生的后果就不是我們能預料的了?!?/p>
東方夫人呆立了半天,“朝廷上面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管,可是京城不比我們的眼皮底下,萬一出了什
么事情怎么辦?”
“兒子大了,再繼續(xù)留在身邊豈不是耽誤他,他畢竟對這些官場政治上的事情不怎么了解,出去見見世面也好,”忽然一笑,“這些年他不知道在你的跟前偷跑了多少次,你都沒奈何,事實上我們都管不了他,再說還有誰能傷的了他。”
東方夫人情緒低落的搖了搖頭,“以前攔不住我也放心,那是知道他的本事,可是現(xiàn)在去的卻是京城,我一想起你當年在官場受挫后幾乎頹廢了一年,若不是后來的機緣巧合恐怕也是振作不起來,現(xiàn)在就是擔心……”
東方孤干笑了一聲,似乎也想起了當年報國無門,受盡不白之冤后夜醉街道的情景,若不要眼前這夫人的激勵,恐怕會就此沉淪下去。
攬住妻子的肩頭,輕輕道:“這一關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何況要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不是么?要不然交給他自己選擇如何?”
南宮夫人哼了一聲道:“那他還不急巴巴的趕去,看他都悶了好久了……”
……
清幽山林,皚皚白雪。
隆冬的山野已經(jīng)寂靜了好久,那片白色似乎已經(jīng)掩蓋了所有生命的痕跡,只有偶爾落下的一點點雪團才能造成那輕微的聲響。
一個身影在山林間快速的閃動,若不是留下的淡淡足跡把它的行蹤暴露出來,任是目力極強的人都無法分辨的出。
那身影是柔嫩的白色,幾乎和雪地融在了一起。
山林也似乎感覺到了那原野精靈的慌張,樹梢晃動,不時有大片大片的雪團從天而降,似乎在幫助掩蓋它的行跡,可這也不能絲毫撫慰她那驚慌的心,奔跑的更加迅疾了。
也許知道危險就在眼前,也許是想做最后的掙扎下,不住的朝山林的隱秘處鉆去。
火光一現(xiàn),似乎伴隨著那霹靂般的巨響,那身影仿佛受到猛烈的一擊,臨空飛了起來,打了幾個滾就悄然陷入雪堆中,除了引發(fā)了山林更大的悸動外,更淋灑了處處妖艷的鮮紅。
那團團的紅色似乎也不能適應雪面上的那份清涼,慢慢深陷,顏色也擴散開來。
只聽得山腳一人撫掌大笑,對著旁邊那緩緩的收回一個管狀物的青年公笑道;“公子好手法,只幾天就把如此難以熟手的火統(tǒng)給玩的出神入化,大人得知后肯定不敢相信。”
那公子身披一個黑色大裘,與此間景色是格格不入,但卻把那面如冠玉的臉龐映襯的更加脫俗,幾乎令人不
敢直視,灼灼的眼光不住閃動,精光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