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廣的圓形大廳頂部的那幾顆明珠把下面的一切照耀的亮如白晝,即便這是個密封式的建筑,但是并不感到有一絲的黑暗,而且那些不同方位的珠的光芒互相補充,下面的人活動起來連一點的黑影都不會出現。
天劍端坐于太師椅上,凝視著在下面舞池中飄逸飛揚的身影,心不在焉。
這棟建筑是親王府里面比較古怪的一種,一時還沒弄懂究竟有什么用,給搞的如此神秘,不過從原先王府里面僅剩的下人隱約的談話中,還是覺得有點不對頭。
可能是那個風流王爺有什么乖僻吧。
不管這個建筑原先是干什么用的,現在用來當習武場是再好不過,不用說那些珠光避免了影子的誤差,就連周圍墻壁上面的那些大大的銅鏡就好象是專門為了形體訓練而設立的。
念兒的身影漸漸停止住了轉動,發梢微見汗跡,胸膛迅速的起伏著,臉蛋也是紅通通的,看樣這一番習練下來耗力不少,不過亢奮的心情還是沒有平息。
自己也是一時興起,看著那日東方師兄的表現如此的驚世駭俗,就想向他請教一點武功,要知道自己那天可是在那幾個侍衛的面前栽了大跟頭,幸好落到了上面那個自己的師兄的手里,真的要是其他人的話,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那一戰也是知道了自己原先的那功底在真正的高手面前還是有差距的,當下也收斂了在武林盟曾有的傲氣,虛心求教起來。
卻不知道正中天劍的下懷,他本來還在頭疼怎么和念兒打好關系,這下她就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話也用不著多說,對念兒還有什么好吝嗇的,恨不得就這么把一切都教給她,也稍微的補償下心里的那點慚愧,畢竟十幾年來沒盡過一點點的責任。
那天曾經動用真元為她提升了一部分功力,但是欲速則不達,恐怕以后就要步步前進了。
不過現在她的冰玉神功也近大成,有這么雄厚的底子做基礎,領悟武學還是輕松了不少,這方面倒是讓天劍少花了許多心思,挑了記憶中幾樣適合于她的絕學教給了她,當然是托詞她的父親教的,自己的這個說法好象并沒有什么錯。
沒想到這個丫頭倒是十分的有天分,短短的幾個時辰就領悟了大半,直讓天劍欣慰不已,看來和當年的自己不相上下。
念兒大喝一聲,身體臨空飛舞,雙腿連環絞動,招招致命,卻讓天劍帶上一點的憂心,畢竟念兒并不是男子,這樣野蠻的打打殺殺有點兒的不合體統,瞧她的這個動作簡直春光大泄,難道想讓對手狂噴鼻血而死,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然后就著天媚堂的舞蹈給她編了一套身法。本來天媚堂的功夫還是很適合女子練的,可是天劍并不怎么的能看的上眼,上面的漏洞太多,而且有些的動作實在不適合淑女習練。
這些對他這個宗師來說并不要費多大的功夫,一時間那些女柔媚的動作就在腦海一點點的閃現,凝聚成一幅完美的畫卷。
不過怎么的教給她還是個問題,天劍不禁皺起了眉頭,現在去繪圖就太麻煩了點,而僅僅是編成口訣也太簡陋了,根本就不能表達出其中的意境。
念兒慢慢的從激動平靜了下來,面帶感激的朝上面看過去,這些武學都是以前從來沒接觸過的,有許多都是江湖傳聞以久的失傳絕學,真的不知道那個未曾一見的父親是怎么有的,就是母親那里也并不多見,據母親的說法是專著于一種功夫的修煉,并不貪多,可是念兒還是少女心性,心癢難搔。
對這個師兄還是多帶了點敬佩,他的那些指點老道之極,看來早已經融會貫通。
此刻看見他皺起了眉頭,覺的有點不對,嬌聲問道:“師兄,怎么小妹練的不對么?”
天劍瞪起了眼睛:“我說了多少次不可以自稱小妹的,你怎么又這樣喊了?”
念兒吐了吐粉舌,“人家忘了么,原諒念兒吧。”不過對他十分的堅持這一點還是有點不解,稱呼小妹多么的親切。
天劍拍了拍腦袋,感到有一點的不自在,但隨即正言說道:“你的……咳咳,父親,在臨走的時候給你留下專門為了你所苦思出來的一套功法,是他的嘔心瀝血之作,足可以驚天地,泣鬼神……”丫頭,除了在思考的程度上面夸大了一點我現在可是在實話實說。
念兒激動起來,前面學的那些隨便哪一個放在江湖上面就足以引起震動,看起來當年的父親并不是什么凡人,現在突然有了一種嘔心瀝血之作,看來也簡單不到哪里去。
心中期待起來,就是原先對父親的那一點怨氣也就放在一邊,連聲追問法訣。
天劍尷尬的笑了笑,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前面教她的幾門功夫還是有跡可尋,秘籍歌訣還是可以說給她聽的,可是剛才才編出來的,只是在腦海推算了下,哪里還能馬上就編成順嘴的歌謠。
走到她的身邊,故作神秘的說道:“你先閉上眼睛,這個功夫太過復雜,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可以說的通的,”看見她的眼睛已然閉上,雖然睫毛還是微微的顫動,看起來還是想偷看,君劍苦笑了下,續道:“把眼睛閉好,心神放松,隨著感覺走。”話語溫和,帶著一種奇異的魅力,念兒的心情漸漸的平靜下來,再也無一絲的雜念,原先那想看看師兄再教什么古怪東西的想法也消失了。
念兒仿佛處在一個空曠的原野,天地一色,整個人好象回到了母親的懷抱,愜意極了,微風初起,衣襟翻動。
手臂慢慢的抬起,在半空奇怪的挽了個花,念兒震驚了一下,自己好象還沒能動念頭,怎么手臂就自然的動了起來,可是想起了剛才天劍在耳邊所說的話,又放松了心情,去感覺那一點點的動作給自己本身帶來的變化。
不僅僅是手臂,漸漸全身都處于一個奇異的狀態中,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身也離地飛起,在半空翩然舞動,好似彩蝶紛飛。
念兒本來還覺的這些動作怎么能稱呼是厲害的武功呢,那些姿勢好象都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的殺傷力,不過漸漸丹田的真氣也不安分起來,在周身迅速的游走,凌厲外放。
心神也慢慢的沉醉其,沒想到世間居然能有這樣的功夫,每一個動作只要自己凝聚著真氣,恐怕都會造成巨大的殺傷力,何況這些動作卻還是蠻嬌柔的,看來以后母親恐怕再也不能挑剔自己沒有女孩家的樣子了。
“公子,有人送了一封信來……”驀然進門的青玉把這一切都打亂了,動作也生生的停止下來,念兒心有不甘,才剛剛練出個味道來,怎么就忽然停了。
至于那個罪魁禍首已經在那里掩嘴發呆,本來公子說要教他所謂的師妹練功,雖然他不讓自己隨身伺候還不覺的怎么樣,人家教功夫可能還是有什么秘密吧,可是現在一進門就看見高臺上面的座位空空如也,地下舞池里面的事情難道和練功有什么關系?
一個彩蝶兒回旋著,踏著迷人的舞步,而那個素以為正經的公子根本不離念兒周身一尺,也在隨著她一起轉動,舉手投足間和念兒的動作配合的惟妙惟肖,甚至直接在牽引著她的動作,眼神專著的瞧著念兒的舞姿,好象十分的欣賞。
天劍不耐煩起來,剛才不是吩咐了不讓她來打擾的么,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狀態全都沒了,以后恐怕還要再重新費功夫。要知道現在也是十分的困難,剛才就是用無形的氣勁牽引著念兒的動作,不是那么的容易。
對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兒還是有點的別扭,根本不敢碰她一下。
念兒倒什么不自在的,對和天劍剛才那幾乎可以算是親密的姿勢也沒什么想法,心神還沒從剛才的狀況出來,當下退開了好幾步凝神沉思,仿佛要把剛才的那一舉一動全都刻畫在腦海里面。
“什么事情?”語氣自然還是有點的不善。
青玉努力擺脫心頭的酸意,輕聲說道:“剛才門房送來了一封信函,據他所說就京城的那幾個豪門公子聯名送進來的,奴婢怕里面有什么要事不敢耽擱。”
君劍把手一神,她掌的那封信就這么輕飄飄的飛了過去。
青玉卻是覺得渾身發寒,怎么,他連接觸一下自己都不情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