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榮光,照耀千里!”虔誠的念完,細心的把發(fā)鬢整理一下,玉手輕輕的一撥弄那個金鳳簪,一聲輕響,蹦開了個小小的機關。
蘭姑娘搞不明白她在做什么,正想喝催,卻聞外面輕銳的一聲呼哨,沉著臉走到了外面,但見一個手下奔來,問道:“那兩個家伙來了沒有?”
那手下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鄙夷,指著遠處的大車道:“這難道就是朝廷的貴公子,想到報復的時候咬牙切齒,臨到跟前卻都退縮不進,連一點的男人血性都沒有。”
“哦,他們怎么說?”蘭姑娘問道。
“屬下本來想用他們的報復心讓他們當面去奚落他們的仇人,不想他們臨時變卦,連看那個人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只要求我們在那地方給他們設置一個隱蔽的場所。”
皺起了眉頭,有點奇怪,那個人不是看起來還是蠻和氣,嬉皮笑臉的,怎么能讓他們嚇的這么厲害,正打算到里面再去逼問那個丫頭,忽然聽到上空一聲鳴叫,打斷了她的思緒,抬頭一看,蒼茫的天空中一個小小的黑點不住的盤旋。
預感到大事不妙,卻又說不出問題出在哪里,看來不能再拖下去,趕緊行到屋里,要馬上把那丫頭拖到埋伏的地方才行,要是再久的話恐怕會出什么變故。
一顆雪白的珍珠搖動,從發(fā)簪的頂部脫出,隨在尾部的是一根長長的銀絲,頂部還有烏黑的一點,皇室的教導還回響在耳邊。
有時候世界就是那么的不公平,男人要承擔社會的責任,而女人恐怕承擔是的世俗的責任。
身為皇室的女人更是如此,她們學到的第一課,并不是要在危險如何保護自己,而是怎么樣才能保護皇室的名譽。
有時候一個女人能給皇室?guī)淼男呷枰葢?zhàn)敗一次更加嚴重。
青玉苦笑一下,雖然皇室名存實亡,自己還是要把這份責任堅持下去。
不僅僅是一種驕傲,或許是不愿。
不愿意看到后來那個人的表情。
或許,他還會為了一種男人對財產(chǎn)的愛護心而勃然大怒吧。
對著神色驚慌進來的蘭姑娘溫柔的一笑,那顆珍珠已經(jīng)舉在了喉嚨,心神一片的平靜。
蘭姑娘大驚,怒喝道:“你在干什么?”
青玉微笑不語,手動作卻是絲毫未停。
“行了,保持冷靜。”蘭姑娘哪里能讓自己好不容易帶回來的人就這么消失,開玩笑,為了她也不知道惹了多大的麻煩,有了她在身邊可能還能做最后的一道護身符。
青玉道:“你的那些同伴們還在外面等著么?”
蘭姑娘眼睛一轉,威脅道:“你的手要是再往里面動上一動,我就把你的身體交給他們,讓你在地下也不安寧。”
青玉笑著搖搖頭:“用不著這樣麻煩了,這根針上面的藥物就可以解決一切身后事情。”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沖進來一個手下,滿頭大汗:“蘭姑娘,天上的那個只鷹從上面沖下來了。”
蘭姑娘疑惑道:“只不過是一只扁毛畜生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那手下焦急道:“我以前曾在大小姐的書房里面看到……”斜眼看了下姿勢不動,卻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的青玉一眼,忽然住了口,把嘴巴湊到蘭姑娘的耳朵邊一陣的嘀咕。
蘭姑娘也陡然色變:“他們真的有這種東西?”
那手下堅決的點點頭。
蘭姑娘覺得大事不妙,可是青玉的那根針還在那粉嫩的脖上面舉著,心里一陣的郁悶,那玉頸就是身為女人的她都憐惜不已,更別說那些男人們了,就不知道這個丫頭怎么這么狠的心腸,居然殘害到自己的頭上。
勉強一笑:“你把那個放下來好不好?”現(xiàn)在抓緊離開才是上策。
“不嘛!”
“……”
看見她滴水不進,蘭姑娘又動起了腦筋,想起來這個丫頭如此的守身,應該是有了心上人吧,回想起來一切,那個公子看起來倒是和她很相配,怪不得,金童玉女嘛。
奇怪的是,玉女都是這么的多,為啥看起來象金童的沒幾個。
蘭姑娘冷然道:“你要是現(xiàn)在不從的話,別愿我再去找你的那個心上人的麻煩。”
青玉心底覺得好笑,我還巴不得你去找他的呢,女人在他的身邊肯定是要吃虧的,這個可是自己多年得到的真理。
那個手下的腦袋向外面探了探,回頭驚叫了起來,“天哪,那鳥下來了。”
蘭姑娘見這個人根本就是無動于衷,難道說是自己猜錯了,可是在他們身邊的時候,這個丫頭看向那個公子的眼光分明是那么的古怪,要說里面沒有什么貓膩打死她都不信,哼道:“我真的去找他了。”
青玉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奇異的微笑,心神好象也放松了不少:“用不著那么費事了。”手腕也稍微的動了一動,好象是舉的太久了,有點的酸。
這個回答讓蘭姑娘十分的迷惑,旦見這個時候她的心神有點的松懈,忙對身邊一直盯著自己的手下打了個眼色,那手下心神領會,抓住這一線良機,從衣服上面掐下了一小片的衣料,手一揚就打在了青玉的穴道上。
蘭姑娘得意起來,無視青玉憤怒的眼神:“為什么用不著那么費事,難道你也以為我們可以在那個地方把他等來,還是你對他的命運已經(jīng)肯定。”
青玉忽然嘆了一口氣,剛才僅僅是行動的大穴被封,可是言語上沒什么問題,猛的打了個呼哨,尖銳的聲音在房內部回繞。
蘭姑娘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難道是被自己給氣的糊涂,腦子燒壞了?
青玉含笑對屋頂指指,兩個人被她的神色搞的思緒大亂,不由的抬起了頭。
劇烈的風聲在屋頂響起,好象有一只巨大無比的鳥猛的撲翅膀,在他們驚異對望的當兒,屋頂忽然開了一條小縫,伴隨著點點陽光下來又有一只尖銳的利爪,然后就是猛的被掀開了一個大洞,還有巨鷹興奮的鳴叫。
似乎還有個人影,淡漠的語氣仿佛根本不是人間所出:“她說用不著費事了,因為我已經(jīng)到了……”
來者正是天劍,雪白的長袍在風飛舞,目光冰冷,淡淡的看著下面這些被屋頂瓦礫砸的灰頭土臉的人們,只不過眼不時閃過的一點點精光卻把他的殺意暴露無疑。
一只巨大的蒼鷹在半空盤旋,陽光下的黑影在底下眾人蒼白的臉上逐漸的閃爍,伴隨著他們驚慌的眼神,然后長鳴一聲,緩緩收翅,落于天劍的肩頭,親昵的用腦袋蹭著他。
蘭姑娘早就面無人色,顫聲道:“你是怎么過來的?”
天劍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騎在鳥背上飛過來的。”
青玉眼掠過了一點的狂喜,可聽到這句話還是轉過了頭,對他說的這個笑話并不感冒。
蘭姑娘現(xiàn)在才覺得大事不妙,看起來還是一直小看了這個家伙,不論他是如何趕過來的,但是這份速度都夠駭人的,何況這里并非是埋伏之地,要是再讓他身邊的那個丫頭也趕過來,那今天的樂子可就大了。
幸好身邊的這個丫頭還被制住,身影一動就向她靠近,手腕輕輕一翻,五只鮮紅若血的指甲就露了出來,直向青玉的雪白脖上面襲去。
從剛開始,天劍肩頭上的那只巨鷹就十分的不安分,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青玉,此刻更是俯沖而下,兩只巨翅似鐵扇一般扇起了一陣狂風,直讓下面的人舉步為艱。
蘭姑娘躲避無及,或者說根本是不想躲避,現(xiàn)在把那丫頭給握在手里才是保命之道,也許以為那只扁毛畜生沒什么大不了的,結實的被那巨翅掃中,頓時慘叫一聲,飛出數(shù)丈,從墻上又震下了一蓬泥土。
青玉卻有點憐愛的看著面前的這只鷹,完全沒對天劍那般表面淡漠的臉色,好象看到了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