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皇帝臉都青了,馬上就要爆發,小太監急聲道:“肅靜,朝堂之上不得喧嘩。”
皇帝聞聲,向小太監那掃了一眼,把他嚇得一身冷汗,內衣都濕透了。
大臣們安靜下來,幾個聰明的見氣氛不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吵啊,”皇帝道:“你們倒是給朕吵出個辦法來。”
兵部尚書章裕上前道:“啟稟皇上,臣請招募新軍,兵伐北疆,楊我國威。”
旁邊的幾個大臣紛紛進言:“皇上,今年南方遭遇大旱,災情嚴重的地區已經發生暴亂,雖然被駐軍彈壓下去,可是卻拖住守軍根本無力對北疆支援。東部倭寇騷擾頻繁,海警乍起,東部軍隊時刻警戒不可妄動。國庫空虛早已不堪重負,如果強行募軍,不僅耽誤農時,國家也無糧無餉。
群臣默然,這是實情。
“吏部,此次海警背信棄義再度進犯,你說怎么辦?”皇帝開口問道,目光肅然:“山海關以南無險可守,一馬平川,如果攻破后果不堪設想,海警可以直接威脅京城。”
“啟稟皇上,海警可汗乃蠻夷之人不通教化才有此舉。請皇上下旨對其賞賜加倍,以安其心。”吏部尚書李催信小心翼翼的上前說道。
“既是蠻夷,也無信義。那你十年前卻為何力主與他們簽訂什么秘密盟約。什么以戰勝之師主動求和,簡直奇恥大辱。朕都不敢給你說出去,要是傳揚出去,什么國威都沒了。”皇帝冷冷道:“再說賞賜,朕原以為,百萬兩銀、二十萬匹絹已經夠多了,可結果呢?要是再給難不成你讓朕去喝西北風。”
群臣嘩然,當初這個盟約只有少數幾個人參與討論,他們都不清楚,見皇帝臉色不好馬上安靜下來。
見他們都不再出聲了,皇帝道:“禮部,你以為呢?”
禮部尚書哆嗦著上前:“臣以為,上次議和的條件中,有一條是讓我們處置當時負責鎮守山海關的東方將軍。而我們只是奪了他的兵權,是不是后金人不滿意,我們可以將他召來收押……”
皇帝大怒,抄起桌上的硯臺就向他頭上狠狠砸去,禮部尚書頭上鮮血直流,昏了過去。
群臣面無人色。
皇帝冷靜了一會兒,問道:“當年那個東方將軍叫什么?”
大臣們都有點奇怪,皇帝怎么問起了這個不相干的問題。兵部尚書章裕道:“他叫東方孤,當時被封為百勝伯。”
“百勝伯,”皇帝臉上有一種很奇怪的神色,“擬旨,百勝伯忠君愛國,功勛卓著,加封為百勝候,擢為遼西巡撫,總領北疆軍政。具體由禮部再行商酌,就是要告訴他,只要他能擋住后金,朝廷將不再過問遼西事務。”
群臣大驚:“皇上不可違背太祖圣訓,現在如此將來后患無窮啊!”
“閉嘴。”皇帝喝道:“拿主意啊,拿不出主意就這么做,你們要是有本事,怎么會把朕逼到這一步,退朝。”拂袖而去。
留下群臣呆立原地。
……
跪地領旨謝恩后,東方夫人命人取出一盤金子送給傳旨的太監。那名公公客氣了幾句,就收下了。對著東方孤賀道:
“多謝候爺賞賜,侯爺年紀輕輕便據此高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東方孤也起意要與這些內官搞好關系,熱情的寒暄了
幾句,才把笑容滿面的公公送走了。
夫婦二人雖然喜悅,但是心頭還是有著說不盡的疑惑:這簡直是想都想不到的榮耀,不過究竟是什么促使皇上下了這樣的決心,破了幾百年來朝廷的體制,兩人無從所知。只是忙于去接待聞風前來賀喜的達官顯貴們。
客人們對皇帝下的這道旨意理解甚深,知道總領軍政是什么意思。朝廷將不再干涉領地內部事務,在此地主事的人只要不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將為所欲為。
這跟他們的利益直接相關,或者說掌握了他們的生殺大權。要是還想在這里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就得把東方一家小心伺候好了。以前那些曾經不給東方孤好臉色看的人都心懷忐忑,朝廷原先重文輕武,有點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好在東方候爺和顏悅色,親切之極,讓他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放下禮物高興地離開了。
夫婦二人帶著幾個家人去整理那一屋禮物。幾個丫鬟嚇得吐了吐舌頭,總數價值不菲。
夫人笑道:“你這才剛剛坐上侯爵的位置,倒成了大貪官了,這里都夠買半座城了。”
“沒辦法,你要是不收他們都不會安心,一不安心恐怕會給我在后面搞出點什么事來,那樣可不好。”東方孤微笑道:“何況我現在仿造紅衣大炮還缺一點銀子,他們倒好,直接給我送了過來。”
“你個壞家伙。”夫人用手指著丈夫的額頭,道:“那你答應以后就放任他們了么,畢竟拿人家的手軟啊?”
“你還記得剛才我是這么說的么?”東方孤邪笑道。
夫人道:“記得,此刻后金鐵騎逼近,為了擊退后金的進攻,我等應當不計前嫌共御外敵。望諸君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給予本人幫助,東方才疏學淺,能力有限,還望諸位扶持。”夫人道:“是這幾句吧?”
:“是啊,呵呵,我是說為了擊退后金的進攻,等后金一退我就去折騰他們。”東方孤眼里冒出一絲狠毒:“他們一邊大肆圈占土地,一邊卻暗地里向后金走私軍需發國難財,若不嚴懲天理難容。”
“你呀……”
“不過眼前這道關怎么都要過去,明天我就趕去邊關,否則一切都是空談。皇帝那邊也無法交代,后金一破關我們什么都完了。”
“那是,不過一定要小心。”東方夫人輕聲道:“兒子還在家等你呢。”
“那你就不等我?”東方孤做了決定,心里輕松不少,順嘴調笑道。
“我……也等……”一朵紅云緩緩升上臉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