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漸漸的忘了自己又是為何而活著。

面對面前的佛像，云塵在也忍不住內心的怒火了：“天下都是你的眾生，難道你從來看不到他們的所作所為嗎？

還是說，你的眼里根本就容不下我們，你渡眾生苦厄，渡花草樹木的枯萎，還能渡惡人輪回，為什么，渡千百萬人家，卻獨獨不渡我和她？”

云塵抱頭痛哭的時候，仿佛聽到了師傅說的話：終有一日，你會發現，沒人能渡你，我們渡你，我們渡你成魔！

成魔？

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

“云塵，跟我來！”

“你還敢來，要不是因為你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樣！”云塵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覺得那日如果秦王帶走了寒雪會如何？若是你足夠強大，她也不用妥協被秦王帶走，以求保護你，云塵，你太自私了！”

慕容曄也知道，之前的計劃的確是殘忍了一點，如果云塵信了，信了百姓傳聞，他們之間也就等于結束了。

“我就問你一句話，半月之后大婚，皇上安排云松入宮隨侍，屆時，你在城門外接應，你若愿意，自然是極好的，若是不愿，那就從此莫要打擾了吧！”

“不，我要救她！”

曾經的承諾，他說過會護她一生一世的！

“隨我來！”

也曾經在這里，他“毀了寒雪的容”，如今又是在這里，商議如何救出寒雪！

可是慕容曄還是不放心，因為他已經摸不準，摸不準云塵答應救人究竟是因為什么！

“她若已經是皇帝的女人了，你可還會救？”

“救！深宮之內，強顏歡笑，如何生存？更何況我曾說過，無論發生什么，都不離不棄！”

“很好，看看我們的計劃草圖！”

慕容曄隨意喝了一口水，“噗……”

這秦王還真的是無處不在啊！

“本公子今日前來，就是給你們添些香火錢的。”

迫于無奈，慕容曄只得匆匆離開，云塵也知道，方才他也已經說了，大婚那日，皇上帶著寒雪去城門，則自己去接應。

“多謝施主。”

“佛祖啊，你渡千百萬人家，為何獨獨不渡她？”

“去準備吧！”

云塵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能變得強大，寒雪還是會為了別人而選擇妥協，到時候傷害的就是所有人了，而不止是簡簡單單的……自己！

云松的話，像是剪刀，戳在心窩子里。

“師兄，你可曾后悔過？”

“師兄這一生，太過于短暫，突然，雖然常說不曾后悔，唯一后悔的便是……她的死。”一個無辜的女子卷入亂事亂非中。

還丟了命，佛祖可以護佑她，卻依然讓她死于非命，他已經不知道執著佛道的初衷是什么了。

“師兄，云塵不配為一名佛門弟子！”

“常言道忠義不能兩全，更何況，你我本就凡人，如何擺脫紅塵？”

紅塵多變，天道輪回，不會放過任何人的。

……

這幾日，依舊每日都和皇上在一起。

皇上異常喜歡下棋，奈何后宮女子斗是除了下棋樣樣精通的。

寒雪苦笑：其實，自己也不會。

也只是曾經學過一點點，每次，走錯一步，就耍賴，裝可憐才能重新贏過來。

男人也只是無奈一笑，未責怪。

寒雪防備心太重，他也不能嚇到她了，便是你不是公主，都要護你周全，更何況……

“啊呀，不行！不要！！”

貴妃依然無所謂的進入寢宮，將秦王攆出寢宮。

“耍賴！貴妃！你來！”

“臣妾遵命！”

“妹妹，落子無悔！”

“啊呀！不行！錯了！”貴妃眼睜睜看著她將棋子拾起來，重新落入棋盤！

女人回過頭，看到皇上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原來……

“妹妹，落子不悔，棋如人生，不可反悔，所以需要思慮周全！”

“哼！”

寒雪很愉快的毀了三步棋，美滋滋的贏了，抱著托盤不放手，“這美味是我的！”

女人偶爾也只是拿出手帕，為她擦擦嘴巴拐角的碎屑。

像極了當年！

“來嘛，來嘛，這東西很好吃的，我們一起分享！”

“你喜歡就好！”

容貌較好，姿容傾城，性格溫婉，這已經是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對象了。

便是拼命，也不得讓她落入秦王狗賊手中！

“妹妹可曾會娟秀？”

“不曾，我會寫字！”

“那，今日不如賭個彩頭，如何？”

“賭什么？”

“你贏了，朕用江山為你二人踐行，保駕護航！”

“不用，若本只死我二人能解決的問題，怎可連累蒼生？”

云塵雖然說過，不可胡來，可也意味著，意味著她需要遵守曾經的承諾和誓言。

三局兩勝，寒雪低頭。

咬著唇，無力的看著窗外，仿佛丟了天大的寶貝似的。

“貴妃輸了！”

寒雪猛地抬頭。

“且看。”

怎么都不敢相信，宣紙上力透紙背的字竟然出自一個女子之手，長相如此可人的她，竟然也寫的一手好字。

“臣妾認輸！”

姑蘇寺果然人才輩出。

“寒雪，成親那日，朕帶你看風景，隨后，你隨他離去！”只能把所有的傷害降到最低。

有種預感，一切不會那么順利！

“嗯嗯。”

云塵，很快就可以見到了。

“秦王又開始招兵買馬了！”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就削弱他！或者，找一個能治住他的，能與他相互制衡的，或者一直以來都在和他作對的人！”

“應氏天死了，哪里還有這種人？”

“……”

“朕想靜靜！”

“……我們來捉迷藏吧！”

“不能蒙眼睛！”萬一壞人出現，躲閃不及，可能會出事。

“好噠！”

寒雪總是可以在第一時間很快的找到，哪怕是貴妃在其中派幾個宮女一起出現，都可以被準確無誤地找出。

“好了啦，你的香味很獨特，像是……在哪里聞過……”這股味道是那樣的熟悉，可是卻又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聞到過。

“傻孩子，這是……先帝留下的特殊香料！”也曾是你母后用的。

皇上嚴令禁止，說出此事，也只能這樣了。

這孩子，命苦。

所有人都說應貴妃罪有應得，又有誰記得晚年吃齋念佛的應皇后？

當年，她們都是可憐人，后宮的犧牲品，后宮的女人，都是可憐的，窮盡一生都在爭奪，一個根本就不可能愛自己的男人的心，可笑的是連權勢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