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也就是俗稱的大年夜了。
這一夜,家家戶戶都要聚在一起吃上一頓團圓飯。
過年對于小孩而言,是一個好日子,這不僅意味著他們離一直期盼的長大又近了一步,而且還有壓歲錢可以收到。
此時的壓歲錢不再是有名無實,而是實實在在的演化到了給錢這一地步,
最早的壓歲錢出現于漢代,那時候的的壓歲錢也叫厭勝錢,或叫大壓勝錢。
這種所謂的壓歲錢不是市面上流通的貨幣,是為了佩帶玩賞而專鑄成錢幣形狀的避邪品。
有的正面鑄有錢幣上的文字和各種吉祥語,如“千秋萬歲”、“天下太平”、“去殃除兇”等,背面則鑄有各種圖案,如龍鳳、龜蛇、雙魚、斗劍、星斗等。
后來發展的到隋朝之時,宮廷里春日散錢之風盛行。
因為當時春節是“立春日”,是宮內相互朝拜的日子,民間并沒有這一習俗。
而當時便有洗錢兒一說,這里說的洗兒錢除了賀喜外,更重要的意義是長輩給新生兒的避邪去魔的護身符。
大燕立國之后,正月初一取代立春日,稱為春節,不少原來屬于立春日的風俗也移到了春節。春日散錢的風俗就演變成為給小孩壓歲錢的習俗。
而后這個習俗開始擴散到了全國,不再只是局限于宮內。
大人們開始以彩繩穿錢,編作龍形,置于床腳,謂之壓歲錢。尊長之賜小兒者,亦謂壓歲錢。
過年對于小孩們是幸福快樂的,但是對于大人而言,大多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因為這不僅意味著他們又老去一歲,少了一年光景,有時候也會代表著肩膀的擔子可能越挑越重了。
過年同樣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的,有些人家收成不好,錢賺的又少,一年下來交完稅前自己家也沒剩下多少。
這下子一過年,便沒有多少閑錢用來過年了。
富貴人家則完全沒有這種顧慮,酒席大擺,燈火通達,就連下人們也因為過年而受到不少好待遇,有時候說不定還會被賞上幾兩銀子,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除夕的夜晚,整個金陵城籠罩在一片喜悅慶祝的氣氛之中。
有不少大富之家的人,開始放起了煙火,將整個夜空照的絢麗多姿。
吃完晚飯,林塵落帶著柳香怡等一干人走出屋子,在街上游玩起來。
前兩日的下的雪已經融化,街上又恢復了平常的情況。
除夕的夜晚,大街之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人們都出來觀賞游玩。
街道兩旁掛著各種各樣的燈籠,樣式各異,體現出了民間手藝人極其精湛的技藝。
燈謎、字謎這一類的東西滿街到處都是,隨手便可摘取一些來看。
潘雨柔和柳香怡分別跟在林塵落的兩側,潘耀光和潘富貴則是走在后頭。
潘雨柔看著路旁五顏六色的燈籠,一時起了性質,然后去摘了兩個燈謎過來。
“什么竹子不長在土里?”她拆看一看,然后朝著林塵落問道:“林大哥,你知道嗎?”
林塵落笑了一笑,道:“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要放的東西,爆竹??!”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聽到答案,潘雨柔恍然大悟。
“那這個呢?哪一家的路最窄?”潘雨柔拆開另外一個,又問道。
“是冤家,因為冤家路窄嘛!”林塵落輕搖著扇子,說道。
此時此刻的他,倒是頗有幾分風流才子的味道。
半年多下來,他的頭發已經長的跟這里的人相差無幾,便也不再顯得怪異。
現在一身白衣,衣袂飄飄,顯得根骨修長,面容算不上多帥氣,倒也耐看的緊。唯一的遺憾,便是林塵落從頭到腳,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一股**味,完全沒有才子的文氣。
“林大哥,你好厲害。”潘雨柔笑著夸贊道。
“林公子當然厲害了,不然怎么會又作畫有寫詩,還掙大錢?!绷汊谝慌圆遄斓?。
或許是猜燈謎字謎來了興致,潘雨柔一個接一個的摘下來打開來看,一小段路下來,就拆了十幾個的謎語。
當然,一個都沒有難住林塵落。這一些掛在街邊的玩意兒,也就是腦筋急轉彎這個級別,算不得多難。
盡管如此,期間還是伴隨著潘雨柔的一聲聲贊嘆,諸如林大哥有多聰明之類的。
走在繁華的街道之上,林塵落還真有一種此生圓滿的感覺。
雖然來到了這個原本陌生無比的世界,不過現在身邊伊人相伴,有錢有房,也算是吃喝不愁,溫飽無憂了。
他志向不大,好好過完這輩子就是?,F在,也算是基本達到了。
每個人在興致盎然的時候,總會有煞風景的人出現或者是事情發生。
比如此刻,林塵落看到了從遠處走來的一人,還欠著自己十兩銀子的田宇!
這條路果然夠窄的,冤家??!
“林兄當真是羨煞旁人,當真是神仙美眷??!”田宇看著相伴在林塵落身邊左右的潘雨柔和柳香怡,便想起了自己那位令人頭疼的未婚妻。
所以這話,他說的還真是發自內心的。
“田兄客氣了,你乃是布政使之子,又有功名在身,可謂是前程似錦,比起林某一介俗人實在是好的多了?!绷謮m落客氣的說道,話雖如此,可他一點兒也不羨慕田宇。
為什么,因為田宇這廝是個窮光蛋!
“客套話,今日便不說了。我是去秀園那邊參加除夕夜詩會的,既然遇到了林兄,不如一道去了。憑借林兄你的才氣,定當可以技驚四座,不知意下如何?”
田宇一改往常的性子,客氣文雅的說道。
雖然對林塵落的奸詐無恥有些不滿,但田宇還是從心眼里實打實的佩服林塵落的本事的。
至于有時候會擺上林塵落一道,那也算是讓自己樂一樂的事情了。
“那種高雅之地,似乎不太適合我去吧。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俗人,吟詩作對這種風雅之事不太適合于我。再說了,不少人可都是對我恨的牙癢癢呢。我這要是跟了你去,豈不是羊入虎口?不行不行,不去,不去為妙?!绷謮m落搖頭說道。
那些一天到晚只知道裝逼的書生,看著就心煩。
裝逼不可怕,可怕的是沒實力卻硬要裝逼,實在是令人看著作嘔。
“林兄何必如此,你想想看,這詩會可是集結了金陵城大半的才子,絕對是讓你結交四方,化解恩怨的好時機啊!上一次金陵書院的文友會,你便錯過了。何不趁此機會,與眾人來個冰釋前嫌呢!”田宇繼續勸解道。
若是有林塵落跟了去,那自己便也有擋箭牌了,可以落得個逍遙自在。
“公子,我看田公子說的挺有道理的,你便跟他去了吧。我們四人自己逛逛就是了,待會兒就回去,你不用擔心我們。”柳香怡扯了扯林塵落的袖子,說道。
“是的,林大哥,我也覺得這樣挺好的?!迸擞耆嵋搽S聲附和道。
林塵落點點頭,道:“行,我去。不過,我得先回去一趟,拿上一點東西再去?!?/p>
他當然不是因為柳香怡和潘雨柔的勸說才決定去的,林某人可不是這樣的人,什么冰釋前嫌的鬼話他才不信呢。
那群書生,一個個小肚雞腸的跟個娘們似的。想跟他們冰釋前嫌,實在是難上加難。
所以,林塵落是抱著另外一個目的去的,他去推銷自己的五糧液!
讀書人,大多都是愛喝酒的,其中還有不少都是酒鬼。
現在這么一個除夕詩會匯聚了金陵城內大半的讀書人,正是自己推銷產品的好時機,也可以趁此機會檢驗一下五糧液的實效,看看反響和口碑如何,以便于在酒樓開業對外銷售那一天可以定價。
再者,一旦這一次的推銷成功。那么,五糧液的名頭必定是打了出去的。有這幫人替自己做免費宣傳打廣告,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林塵落時時刻刻都記著賺錢的事情,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商人本色,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抓住一切的機會去制造財富!
“回去拿東西,那我就跟你一起走一趟吧?!碧镉钫f道。
“行?!绷謮m落點點頭,然后又對著柳香怡等人說道:“你們自己游玩去吧,早點回去,不要逛的太久?!?/p>
柳香怡和潘雨柔有潘耀光和潘大叔跟著,林塵落倒也不是很擔心。
“恩,知道。”柳香怡應道。
林塵落帶著田宇跑了回去,然后拿出了一壇已經釀制好的五糧液。
“這是什么東西,酒?”田宇看著林塵落抱著一個酒壇子,聞著那即使有著封蓋依舊散發出來的酒香味,道:“這么香,比起陳年花雕都絲毫不差啊!”
“當然,這可是我親自釀制的絕世好酒?!绷謮m落一掌拍掉田宇伸過來想要接掉封蓋的手,“給我老實點,這可不是給你喝的。想喝,先把欠我的十兩銀子還了咱們再慢慢談。”
“·······”田宇很識趣的閉上眼睛,不做回答。
秀園是金陵有名的文雅之地,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假山綠樹,廊檐迂回,風景如畫,不少文人墨客都愿意來這里玩賞一番。
這家園子乃是金陵曹家所有,曹家乃是本地的名門望族,每年的除夕秀園詩會都會在這里舉行。
除夕詩會不光光包含了除夕,也將元旦囊括其中。因為正月一日便是元旦佳節,就在除夕之夜的下一日。(古代農歷一月一才是元旦,木有陽歷。)
這一夜的詩會,注定是眾人矚目的。
秀園之內,歌舞升平,一群舞女正在扭動著曼妙的身姿。既然是喜慶的夜晚,自然要來點助興的東西。
一個個侍女端著好酒好菜上來,接連不斷,好不熱鬧。
探究學文的同時,并不妨礙找點樂子。即使是一些老學究,也還沒古板到如此地步。
陳崇研坐在宴席左側的一端,他在金陵城里的地位一直都是極高的。無論是什么詩會,他都是重量級的評委。
而在右側的一端,坐著的一人則是林塵落之前在秦淮河邊見到過和陳崇研一起下棋的那位老者。
此時,詩會已經開始。
一首首詩詞開始被傳遞開來,不少人開始互相低頭談論,鑒賞著各自的大作。
當然,僅有詩詞是不夠的。
既然今晚是除夕之夜,可謂是喜慶之年,當然要多一些娛樂事情。
所以在這圓子之內,掛著的燈籠上面都有著謎題。
要是有人感興趣,隨時可以摘下來與大家一同猜一猜。
還有不少的字謎也掛在一旁,同樣是用來助興的。
除夕詩會,既然聚集了金陵城內大半的才子,用些燈謎字謎一類的助助興,也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