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我只想幫媽媽做我能做的事，我想讓她不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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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要跟爸媽去親戚家，你呢？你在家休息嗎？還是會出來幫你媽媽賣水果？”若是平時，他的信息來得比她鬧鐘早?？墒墙裉?，她已經站在水果鋪里，準備開市了。

“賣水果，抱歉，我沒時間跟你聊?！笔謾C裝兜，調無聲，鎖鍵盤。既然不應該，那干脆點好。

“您好，要不要過來看下水果？全部都是新鮮進貨的，有爛包換。”和汪青一起，蕭雅學著媽媽的樣子，招呼，詢問，笑容可親，彬彬有禮。

“小妹，蘋果多少錢一斤？”

“五塊?！?/p>

“橘子呢？”

“三塊五?！?/p>

“姐姐，這梨怎么賣？”

“沙梨四塊，水晶梨四塊五。”

“阿姨，我想一整箱的買，能不能再便宜點？”

“老板娘，你先過來幫我稱一下，我趕時間……?！?/p>

“好好好，馬上就來！”

買菜的，過路的，逛街的，辦年貨的，打醬油的……大凡經過水果鋪的男女老少都會被她們的朝氣和青春活力給吸引過來瞄上一眼。這人，看得多，買得多，問得多，賣得也多，還真應了蕭雅昨晚的話，她們家的生意，著實不賴！

“五斤二，算您五斤好了，一共是二十五塊錢?！崩鞯膶⑻O果稱好裝袋，張芳還順手往里面多塞了幾個橘子。

“哎呀，老板娘你可真會做人！”見張芳笑容滿面，說話和氣，一點也不同于其他只顧鉆錢眼里，經常賣東西缺斤少兩，想方設法在秤上做手腳的奸商。該中年大媽樂得直咧嘴，然后很爽快地從錢包里掏一張紅版毛爺爺給遞了過來。

“收您一百塊，找您七十五塊，謝謝照顧啊。過年這段時間如果您或者你帶朋友再來，我再給您便宜點。”拿過蕭雅手里找回的錢，張芳順口帶了句廣告。

“下次還能再便宜啊？哈哈哈哈，那好，那好，明天我兒子兒媳回外家，我就讓來你這買水果了！”

“好，我明天給您留一箱最好的。”送走大媽，張芳立馬轉身繼續(xù)給其他人介紹推銷。

“呼！總算忙過一陣子了！”喝水，擦汗，蕭雅一屁股貼著凳子坐下來，這滋味，可比站一上午要舒服多了……

“小雅、汪青你們都累了吧？先坐著休息一會兒，想吃哪種水果自己挑，后面柜子里有削皮刀和礦泉水。中午我們去餐廳打盒飯，就不用那么辛苦大老遠地開車回家去煮了?！毙奶蹆珊⒆樱瑥埛歼x了幾個最大最漂亮的蘋果，洗干凈了遞給她們嘴里。

“嗯，脆、甜、好吃！謝謝媽！”一只手邊拿著蘋果惡啃，一只手邊摸著自個兒身上脹鼓鼓的腰包，蕭雅開心得連條眼縫都找不著了。第一次自己在街邊賣東西賺錢的感覺，真好。從小爸媽就讓在家呆著，最多幫忙煮煮飯，洗洗衣服，摘摘菜，安排她做的都是些輕活兒，那些地里拔草挖土，區(qū)里趕集賣菜賣雞鴨，爸媽絕不會給她跟著。怕她辛苦，怕臟她手。但是今天，媽媽讓她出來幫忙了，媽媽把她當大人了，可以依靠可以分擔家庭重擔的大人了。值得開心，她一定會越做越好的。

“呵呵，謝謝阿姨。阿姨你起得比我們早，又要搬水果，分水果那些，你才是最累了，你也坐著休息一下吧。”很斯文的在蘋果上咬了一小口，汪青堅持拉著張芳坐下。

“好，那我也休息下，等小雅姑姑把地上的垃圾清理掉，我接著擺新鮮水果換她休息。”坐在長木凳中間，吃著蕭雅削的蘋果，喝著汪青遞的水，張芳幸福微笑。她們，都是女兒。

十二點，午飯時間，街上的人漸漸少了。外面不知哪吹來的風，天氣變得有幾分涼意。

“有點困，吃飽了就想睡覺了……?！绷晳T午休，加上藥，蕭雅打著哈欠飆著瞌睡的眼淚，挨著汪青地肩膀小聲說道。

“要不你就靠著我睡會兒吧，現在不忙，三個人看得過來?！?/p>

“不行，你們都在做事，我自己一個人偷懶睡覺，不好。而且坐在這里睡覺，外邊人看了也不好，影響形象，影響生意。”

“哈……?！弊焐险f不睡，但身體疲憊的信號已經頻頻發(fā)出。為了提神，蕭雅用礦泉水狠狠洗了把臉，但是還是好困……

“小雅怎么了？”聽到女兒和汪青的對話，張芳放下手里的活兒。

“她困了，想睡覺。我讓靠我肩上睡會兒，她又不肯。”汪青說，像告狀，又像心疼。

“沒有，媽我沒事……。”為了不讓媽媽擔心，她猛地搖頭?？墒枪?，一直打個不停。真是沒用！才幫了一個上午的忙，就累成這樣！罵自己，蕭雅好氣！

“小雅你和汪青都去權叔家睡一會兒吧，睡醒了再來幫忙。中午一般都沒什么人，我和姑姑能搞定的?！睓嗍?，蕭雅爸爸的生前好友，住在平東區(qū)市場中心，她們家水果鋪后面的一棟房子，走路三分鐘就到。

“可是媽……?！彼趺纯梢浴?/p>

“不要說了，我這就給權叔打電話，他女兒房間有兩張床，可以給你們借睡一中午。明天上午你們幫完忙就回家吃飯休息，下午生意不忙的話就不用出來了。還有小雅你的藥，要記得按時吃，這樣身體抵抗力才會強一點，沒那么容易感冒生病?！笨嗫谄判?，固然張芳性情溫柔，但對于女兒的身體方面，她絕不允許她反對。

“媽……?！备袆?，無奈，哀求。她只想幫媽媽做她能做的事，她想讓媽媽不那么辛苦。可是為什么每次，都是變得好像她很辛苦，最后還要害媽媽擔心照顧？討厭，討厭她的身體……

“蕭雅，你就聽阿姨的話去休息一下吧，我留在這里，你們誰都不用擔心忙不過來。”汪青的提議，兩全其美。

“汪青?！甭犓@么說，蕭雅和張芳更矛盾了。

“好啦，蕭雅你什么都別說，阿姨你也什么都別說，我們再這樣磨嘰下去太陽就下山了！”隨著汪青一句無懈可擊地魄力勸說，蕭雅乖乖去睡午覺，張芳繼續(xù)在她的協助下，擺放水果。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東西都整理好之后，張芳去隔壁商店多買幾扎袋子回來備著裝水果，汪青和姑姑則坐凳子上小憩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