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辦公桌上的一大堆資料,再看手機上的時間已是六點十五分,早過了下班時間,韓可忙簡單地收拾了下,背起背包,奪門而出。
“韓可,等一下!”當她經(jīng)過主任辦公室時,主任及時叫住了她。
“主任有事嗎?”她問。
“嗯,有點事!是這樣的,臺長說今天節(jié)目取得了空前絕后的成功,不但現(xiàn)場觀眾爆滿,節(jié)目直播的收視率也創(chuàng)造了歷來節(jié)目收視點的新高啊!”主任眉飛色舞地說道。
“真的嗎?”韓可沒料到自己第一次主持節(jié)目就取得這么好的成績,心情更是激動不已。
“當然是真的啦,臺長剛來電話說,他已經(jīng)約好了杜澤在天一酒店吃飯,要我和你一起去。呀,都六點半了,快,我們現(xiàn)在就走,時間雖然定在七點,臺長一早就過去了,我們也只能提前,不能遲到啊!”主任隨手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將韓可推出辦公室。
“主任,我想我就不去了吧!你們領(lǐng)導請人家杜總吃飯,我去不太合適啊!”韓可定在門口,猶豫著說。
“哎,誰說不合適,再合適不過啦,臺長還放了狠話,一定得把你帶過去,不然的話連我都不用去了。”主任邊說邊強行將韓可塞上了車。
“主任我……”
韓可的聲音被淹沒在車子的發(fā)動聲中。
“杜總,請問一下,一會天一酒店的飯局您還去嗎?”老馬看了看手表,試探性地問道。
“現(xiàn)在幾點!?”杜澤問。
“現(xiàn)在六點四十五分,離開始時間還有十五分鐘。”老馬答。
“馬上出發(fā)!”杜澤率先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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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威站在天一門口,左顧右盼,始終不見那個可人兒出現(xiàn),焦急地心情寫滿眉梢。
“威,你這是在等誰呢?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就見你是這樣一副魂不守舍樣子?”江琴邁著碎步,扭著腰肢來到高威跟前,納悶地問道。
“沒誰,就是在等我跟你說那個重要客人啊!你先進去準備,馬上就到七點了!你可千萬要安排好啦,絕不能出什么岔子!”高威頭也不回地說道。
“行,沒問題,我這就去!”江琴很會察言觀色,見高威語氣不對,忙借故走開了。
江琴一走遠,高威又繼續(xù)來回踱著步子。
終于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他頓住腳,不禁喜出望外。差點就迎了過去,忽然又想到自己的身份畢竟他們的領(lǐng)導,如果這樣唐突地迎過去,未免有失身份。
一等畢達和韓可走近,他便故意板起臉來,沖他們訓斥道,“畢達,你們是怎么搞的啊,怎么搞到現(xiàn)在才來啊?騎駱駝來的呀!”
“臺長,不好意思,我們本來六點半就出發(fā)了,路上遇到塞車所以來得有點遲。”畢達緊張地擦著額頭的汗水,小心地解釋道。
“是啊,臺長,剛才路上真的塞車!”韓可眼瞅著主任見到臺長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害怕,不經(jīng)有些同情他,忙在一旁附合道。
見韓可終于肯跟他說話了,高威心里甭提多高興,偏偏面子上又不能直接表現(xiàn)出來,他強忍著說:“好了,下次遇到這類情況,一定要有時間概念知道嗎?干脆再等一會吧,等杜總他們到了,我們再一起進去。”
江琴站在二樓的正中央,一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服務員張羅,一邊往大廳門口瞅,眼神正好撞見高威正站在一位妙齡女子的身后,不停地偷笑著什么,完全不見先前那股焦慮的神色。這么說來,他已經(jīng)等到了他要等的人。莫非,莫非就是身邊那位女孩?
“老板娘,這盤菜擱哪?”一名男服務員打亂了江琴的思緒,她回過神來,無力地指了下墻角的餐桌,示意放那邊就好,她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高威他們的視線。
“杜總,到了,就是這里!”老馬率先下車,殷勤地為杜澤打開車門。
眼尖的高威老遠就看到杜澤的車子停在車場的一處空位,又見到杜澤從車里鉆了出來,他忙滿臉堆笑地迎了過去。
“杜總,可把您盼來了呀!快,快里面請。畢達,快去通知老板娘上菜。”
“是。”畢達應了一聲,邁著看起來有些笨拙的步子,小跑開了。
餐位設(shè)在二樓一間可以容納十人的包間,他們一行人分別入席。
杜澤左邊坐老馬,右邊坐高威,高威另一邊是韓可,韓可另一邊是畢達。
高威率先舉杯,“杜總,來,我先代表臺里所有職員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謝,我先干為敬!”
杜澤見高威一仰頭,氣都不換一下,便將杯中的酒喝了個底朝天,他只好迎合著,也將自己杯中的酒一口氣喝完。一旁的老馬見狀忙小聲提醒道:“杜總,您少喝點,聽說這個高威的酒量了得啊!小心點好啊!”
杜澤聞言不以為然地輕哼了一聲。
“韓可,來,你別只顧著低著頭啊,來,你敬杜總一杯啊!”高威向韓可使了個眼色說道。
“不是,臺長,我不能喝白酒!”韓可皺起眉頭,為難地說道。喝啤酒是她的強項,幾乎是全臺的人都知道,喝白酒是她的死穴,也幾乎是全臺的人都知道。
“你看,我把這岔給忘了。好,那你就喝啤酒代替白酒,一定要多敬杜總幾杯才行啊!服務員,把你們老板娘叫來!”一杯酒下肚,高威整張油膩膩的臉,更顯得油光發(fā)亮。
服務員聽了高威的吩咐,點頭急忙走出門去,不到一會功夫就將江琴找了來。
“高臺長,你找我啊!”眾多人在場,江琴換了稱呼問道。
“嗯,去幫我拿箱啤酒過來,這位小姐不能喝白酒,她要喝啤酒,還有,我今天請的是重要客人,你好歹也要替我敬客人幾杯才行啊!”高威吩咐道。
“喲,這不是杜總嗎?好久沒見您來我們這兒啦!是不是我店照顧不周啊,來,我先自罰一杯,如果我們店做得有欠妥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啊!”江琴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女人,一見杜澤,忙端起酒杯,媚謅地說道。
杜澤無語,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然后又將手中那杯酒喝了個底朝天。
“杜總真是豪爽啊!”江琴忙跟著干了手中的酒,還不忘拍對方的馬屁道。
杜澤始終保持僵硬的笑容,不發(fā)一言,只是眼神會時不時瞟向高威旁邊的位置。這一細微的動作,被精明的江琴盡收眼底。
這時,服務員搬來一箱啤酒,擺在角落,他拿出一支打開放在韓可的面前。韓可主動給自己滿上,端起那只高腳杯,舉向杜澤,說:“杜總,我敬你!”
“你敬我什么?”杜澤終于有了說話地欲望,他打趣地問道。
“敬,敬我們今天因為默契地合作,圓滿地完成了節(jié)目的錄制啊!”韓可差一點就被對方問住,還好她是記者出身,有隨機應變的能力,她只閃動了一眼眸,便找了個較為合適的理由。
只是誰也沒有覺察到,她的臉頰已悄悄泛起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