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我們把錢給他吧!他手里有刀,萬一傷著我們怎么辦啊?”躲在于洋身后的韓可,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怯怯地勸說道。
“不行!不能助長這種人的勢頭,放心,除非我死,否則他休想拿到一分錢!”于洋不知哪來的勇氣,此時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副大義凜凜地樣子,酷酷地說道。
聽了這席話,韓可的心踏實了不少,她心里多少也明白,對方再怎么厲害也僅僅一個人而已,可他們怎么說也有兩個人,雖然自己幫不上于洋什么忙,但是在氣勢上,不能輸給對方的呀!想完,她忙附和道:“嗯!對,不能助長這種人的氣焰!”
司機被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對白,嚇得心里也沒譜。其實他也是頭一回干這種違法的事,本來就底氣不足,再加上于洋他們不屈的精神直逼于他,他一時嚇得六神無主,手中的匕首都沒有握牢,不小心掉在地上,人也本能地往后退了幾步。
“還想跑嗎?”于洋一見對方的兇器都掉了,頓時信心倍增,大吼一聲,朝前猛跨了幾步追了過去,將司機如老鷹捉小雞一般抓了回來。
“這位大哥饒命啊!我因為上有老下有小要養,眼見靠開出租車賺不了幾個錢,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啊,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司機顫抖著身子,向于洋連聲求饒。
于洋一聽到對方求饒,心就軟了下來,借著月光,他掃向韓可。
韓可會意地朝他點點頭,于洋便松了手,誰知狡猾的司機趁于洋不備,迎面就是一拳打過去,于洋一時沒有站穩,仰身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頭部又剛巧撞到了腦后的一塊石頭上,痛得他本能地縮成一團。
“于洋,你怎么啦?”韓可見狀,跑到于洋的跟前,著急地問道。
“我,沒事!”于洋揉著面部有些扭曲的鼻子和臉,答道。
韓可驀然一抬頭,發現那個司機正朝他們撲過來,她焦急地搖著于洋,可于洋一時哪里反應得過來,仍在痛苦呻吟著。
司機走到韓可的面前,一把將她提起,再用力甩到一邊,繼而閉著眼睜,朝著于洋一頓猛揮拳頭。
被甩到一邊的韓可,忽然覺得小腹劇烈地疼痛起來,痛了沒過多久,只感覺下身有一股熱熱地東西涌了出來。她便兩眼一黑,暈厥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可模模糊糊醒過來,只聽到耳邊響起兩個陌生男人的對話,“老大,你說那個杜澤還真夠絕的,居然要我們把他們趕盡殺絕……”,聞言,韓可再次失去意識。
一旁剛剛對話的兩人,見目的達到,相視詭秘的一笑,埋入夜幕中。漸行漸遠的倆人,走著走著就攀談起來,一個說:“我說老六啊,你說趙小姐到底跟那個杜澤有什么深仇大恨,硬是要害得他斷子絕孫才罷休?”
“我說老五,他們豪門之間的恩怨,你就別管那么多了,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即可!”被稱為老六的人滿不在乎地說道。
“話雖這么講,但我聽說那個杜澤可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萬一哪天事情敗露,我們倆可能都難逃干系呢!”老五生性怯弱,他不無擔心地說。
“怕什么,到時果真東窗事發的話,上面有趙小姐杠著,下面有的哥老劉頂著,完全跟咱倆一點關系都沒有嘛!”老六擺出一副成胸有成竹的口氣,得意地說道。
“說得也是!”老五贊許地點點頭。
清晨,第一縷陽光直射在于洋傷痕累累的臉上,他悠悠地醒過來,麻木的身軀也漸漸恢復知覺,首先是頭痛欲裂,接著便全身被刀割一般的疼。
“韓可……”他使出渾身的解數,勉強支撐起自己,陡然看見了躺在不遠處,一動也不動的韓可,他本能地向韓可大聲喊道,可是韓可完全失去了知覺,沒有絲毫反應。
由于傷勢過重,于洋嘗試了很多次,都沒能站起來。他最后一咬牙,整個人干脆趴在地上,來了龜速匍匐前進。
距離一寸一寸拉進,于洋的手越發抖得厲害,一段并不算遠的距離,他仿佛爬了半個世紀那么長,口中不斷地呼喚著韓可的名字,頭部剛剛開始凝結的傷口又被他大力的撐開,此時正往外冒著腥紅的血液,可他全然不覺得痛。
最終的堅持,總算讓他爬到了韓可的身旁,看著嘴唇發紫,臉色煞白的韓可,他用一雙顫抖的手,撫開韓可凌亂的頭發,再試探性能摸向她的鼻息處。還好,她還有一點微弱的呼吸。
可是,他自己都么這么虛脫,要怎樣才能送韓可去醫院呢!
“韓可,求求你,快醒醒……”于洋無力的搖晃著韓可的手腕,蒼白地喊道。
長這么大,哪怕是父親去世,他也沒有這么絕望過。
不知哪來的勇氣,于洋硬是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并意圖將韓可抱起來。
他的手不經意觸碰到韓可身下有粘乎乎的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已經凝固的血跡。
他的心,又像被針扎了一下,疼到抽搐。都是自己不好,一個大男人竟然保護不了一個女人,害得她只剩下半條命不說,現在連肚子里的寶寶都沒有保住!
“我真該死!”于洋猛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咬咬牙,用盡全力將韓可抱進懷里,他只覺得兩腿發軟,卻怎么也站不起來,一番努力無果之后,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將韓可緊緊摟在懷里,低低地抽噎起來。
“小伙子,你們這是怎么啦?”陌生的聲音在于洋的耳畔響起,他警覺地將韓可摟得更緊,抬起頭來。
立于眼前的是一位渾身粗衣粗布打扮,且衣衫上還布滿灰塵和泥土,看上去約摸四五十歲的半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