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咚咚噠噠!支離破碎,不堪入目,亂七八糟,一個字形容——糟!整潔幽雅的房間,如今被弄得六國大風相,簡直就是糟糕的很。
完好無缺的花瓶,被摔在地上成了碎片;整齊疊放著的被子,有如被淘氣小孩玩耍地落在地面;桌子上的水果、茶水都被一掃而空,落入地面做伴;椅子東倒西歪,讓道路都不暢通;房間里的簾紗,也被剪刀剪得破破爛爛;像這樣的情況,能住人,能睡,能算是干凈幽雅的房間嗎?
啪!又一只無辜的杯子狠狠地被人摔下地面,清脆的響聲延慢到周圍。
“小姐,停手,別再丟了,求求你停手呀,小姐……”一個丫鬟收拾殘局,哀求地哄著一個頭發凌亂披散,衣服不整齊穿著,臉上盡是傻笑的女子。
“哈哈,我要丟,我就是要丟,來,接著!”說完,像瘋婆子似的女子,正拿起另外一個花瓶,瞄準在收拾東西的丫鬟,傻笑地晃了晃花瓶,做起了準備。
丫鬟看到她手中可以砸死人的大花瓶,嚇的連忙求饒:“不要啊,小姐,別砸過來,那可會死人的呀。”
女子根本不管她說,咧齒地笑著,把花瓶狠狠的扔過去。丫鬟震驚的忘記了要躲避,眼見花瓶已經往她身邊砸過來,抱著一死,無奈的等待花瓶的到來。
一分一秒過去,丫鬟睜開被嚇得水汪汪的眼睛,只見眼前沒有花瓶的影子,倒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丫鬟驚喜的喊:“少爺,你可來了。小姐,她……”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滕遠浩把千垂一發的花瓶從手中放到一旁,蹙緊俊眉,凝視見他出現而把笑容收斂起來的女子,“紫凌,不是告訴過你,別那么調皮,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要是把人給砸到,你會很開心?!”
那個瘋婆子就是羅紫凌,清秀的臉上有抹淡淡的哀傷,眼里恐懼的睨視他,看見他眼里的責備,馬上鉆進床上,撿起被自己丟到地面的被子,卷縮整個身子,蓋起了被子!
她這樣躲避的行為,讓滕遠浩無奈,掀開她的被子,溫暖地說:“我沒有責怪你意思,只是想告訴你,花瓶是用來擺,不是用來砸人,那樣會把人給砸傷的,知道嗎?”
他溫柔的嗓音聽起來蠻舒服,原本在害怕的羅紫凌似懂非懂地點頭,拉開傻傻地笑容。
如一個天真的女孩,看了也覺得讓人憐憫,伸手輕輕地摸摸她凌亂的頭發,“真是乖孩子,我陪你出去玩,好嗎?”
羅紫凌笑而不答,猛點頭,像一只溫馴的小貓,主動賴上主人的身子,柔柔地摩擦!
滕遠浩把她帶到了一個比較少人的后院,找一個干凈的草坪,坐了下來。羅紫凌睨到他坐的那么舒服,整個人趴上他的大腿,很霸道地摟起他的腰。
猶像習慣地在她頭頂摸了幾下,瞥見她天真無邪的笑容,心里一陣的內疚!
“遠浩,原來你在這里,我……”一位慈祥的老伯正開心地看到兒子獨自坐著,沒想到兒子一個側身,讓他瞧見他大腿上蹲著的女人,倏地拉黑了臉,“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羅紫凌也瞧見了他,馬上跳離滕遠浩的懷抱,像一只帶刺的刺猬,保護自己的方式擋在他前面。
“你……你又想干嘛,我是來找兒子,可不是來跟你玩的。”她一副想要把他給宰了的模樣,深怕又受到她的瘋狂攻擊,馬上退后幾步,拉開了距離。
“紫凌,來,別對爹兇,乖,聽話。”滕遠浩習慣了羅紫凌與他爹作對的方式,從背后摟起她的腰,把她放到自己的懷里撫摩。
兇巴巴的模樣在他溫柔下消失,很聽話的閉上眼睛,舒舒服服地睡了起來!
看來她鬧了一天,已經累了。
滕遠浩的爹,也就是當今被人愛戴著的丞相大人,他為羅紫凌睡了后捏了一把冷汗,壓低聲調說:“遠浩,這樣也不是辦法,所有的大夫也束手無策。總不能放著她把正個丞相俯給鬧翻天吧,你可知道,外面現在傳的多厲害,丞相俯的名譽早晚會被她給敗壞的。干脆找個時間,把她給送回去,省得你天天照顧她。”
“爹,你別那么愛面子,外面怎么傳就隨他們,我們也管不著。況且她的病也不是很嚴重,只不過是對爹你特別一點。”
“這也叫特別?兒子,你不就是在陷害你爹嗎?我又不認識這位姑娘,可她干嘛把我當仇人針對,活像我對她做了些十惡不肆的事情。”從京城回來后,聽聞兒子帶回了一個陌生姑娘,后來,他問了下兒子,居然說是在怡紅院標了個花魁回來,可花魁沒見著,反而多了這么一個女人。
在他進去瞧的時候,她正昏迷中,醒來后,看到了他,就像是見鬼一樣,整個人性情大發。見他就咬他的手咬他腿,甚至連他的屁股也想不放過。幸好,保住了屁股,可手和腳也有被她狠狠的咬的痕跡。
聽過兒子說出這位姑娘的背景,他才不再追究,看兒子也對她蠻在乎的,只好當什么事情也沒發生。可誰知道,他不愿意管她,她居然每見他一次咬一次,咬完了,搬出兒子來壓他。害他治理不了這個野丫頭,誰叫他就那么一個寶貝兒子,兒子也站她哪邊。
“爹,你就別在意了,她也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好了后,不會那樣的。”他也搞不清楚,當他把她給逼昏過去以后,爹正好有事找他,只好帶同爹一起回到房間,看她有沒醒。
第二天,她在他和他爹的注視下清醒,正準備問她有沒怎樣。而她居然一見他爹就馬上張嘴像只惡狼地撲向爹,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在把她丟出去的時候,發現她有點不對勁,觀察了一天,發現她居然不記得他,甚至整個人癡癡呆呆。找來了好幾個大夫,也說是無藥可救的病。
想到是自己所逼,害一個姑娘變成了瘋子,所以他有責任照顧她,直到她清醒過來。
不過,說事實的,這段日子以來,他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她,但是她那種天真的性子,總讓他有點想知道她以前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姑娘。
對此,他發現,有點喜歡上這個一時野性一時乖巧的女人。她給他的感覺很強烈,不像其他女子只為他的家世而弄虛作假。她態度多野,但都是她真誠的一面。于是,他的心漸漸地渴望她早日康復,好讓他對她有更深入的了解。
丞相睨視滕遠浩望著她的深情,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兒子已經愛上了這個瘋癲的姑娘,希望她能夠盡快康復,免去他的傷口之痛。他不在乎兒子喜歡身份卑微的女人,只要兒子幸福,他說什么也不會反對。至于眼前安然地睡在他懷抱的姑娘,可能要考慮一下糾正自己的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