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兒趴在床鋪上,白皙皙的臀部露了出來,但仔細(xì)看清楚,會發(fā)現(xiàn)那曾經(jīng)潰爛的傷口,思恩拿棉花粘了藥水,輕柔地擦著那讓人心驚的傷口處。
“嘶 ̄”李靈兒忍不住痛呼出聲,眉頭緊皺,真的好痛,她最怕痛了,偏偏是怕什么來什么,半個月來,她每天都痛得死去活來的,一想起那又厚又重的大板打在身上的那一刻,心就發(fā)寒,切膚之痛啊,那種痛,簡直就是痛入心扉,深深地烙在心底,永生難忘!
想起那天晚上,李君韓說跟她商討對策,卻突然間靠近她身上,害她嚇了一跳,聞了會兒,問她是不是會醫(yī)術(shù),她當(dāng)然回答是了,他又問厲不厲害,這要她怎么回答啊,雖然別人都說她醫(yī)術(shù)了得,但她自個人認(rèn)為普普通通,想了會,還是回答他一般般而已,起碼還沒醫(yī)死人,接著他居然問她可不可以事先差點藥,以至傷害沒那么大,她當(dāng)時只想暈倒,還以為有什么好方法呢,誰知道原來是這樣,她暈啊!雖說最后還是讓她免去了二十大板,但足足三十大板啊,羸弱的她又怎么會受得了呢,所以最后還是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好吧!其實傷口沒有想象中那么厲害,她只是擦了一些讓傷口看起來更加嚴(yán)重的藥而已,但對于怕痛的她,還是痛得死去活來!
臀部傳來的火辣辣的刺痛拉回了她飛得遠(yuǎn)遠(yuǎn)的思緒,忍不住出聲說道:“思恩,輕……輕點!”真的好痛啊。
思恩睨了痛得眉頭緊皺的李靈兒一眼,不語,動作稍微放輕點。
半個月了,從殺頭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半個月了,在這半個月里,思恩每天都很準(zhǔn)時的照顧她,替她上藥,就是不跟她說話,不理她,她知道,思恩還在生她的氣!李靈兒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怎么就那么可憐啊!
她沒有問思恩是不是她去刑場救她,因為這是擺明的事實,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思恩上好了藥,洗干凈手,便端起臟水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回來了,手里端著的是一盆干凈的清水。
“思恩,這些事你叫人做就可以了,何必自己親自動手呢?”李靈兒放下衣服,還是趴在床榻上,用手托著下巴,輕輕地說著。
思恩白了李靈兒一眼,拿起桌面上的書便看了起來。
好吧,李靈兒認(rèn)命地放下手,全身放松地趴在床鋪上,她知道她說的是廢話,自從她判殺頭罪卻不死,反而被打了三十大板后,原來對她們甚是熱情,爭先恐后的服侍她們的奴才們,皆以為她得罪了皇上,認(rèn)為跟著她是沒有出頭之日,反而還會招來殺生之禍,對她們的態(tài)度也變得愛理不理的,剛開始還能為她們端點水什么的,雖然態(tài)度是冷漠,但半個月來皇上都沒有來過,漸漸地,就把她們當(dāng)作是隱形人了,實在讓人氣憤,世態(tài)炎涼啊,前后的態(tài)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一位宮女端著飯菜走了進(jìn)來,放到桌上就出去了,那樣子,簡直就是把她們當(dāng)作是囚犯了。
“站住!”李靈兒出聲喝止欲走出門口的宮女,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何時受過這種待遇了,真是受夠了。
宮女回頭,不屑地看著李靈兒,道:“有什么事嗎?沒什么事我就出去了,我很忙,沒空!”
“拍!”手重重拍桌子的聲音,李靈兒驚訝地轉(zhuǎn)過頭看向一臉陰沉的思恩,想拍桌子的人是她,怎么反而是思恩拍了?
“你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思恩冷冷地說著,眼里的冷光如同寒冷的冰錐一樣,直射宮女。
宮女忍不住顫抖了下,但一想到她們是得罪圣上的人,囂張的火焰又升了起來,抬高頭,晲視她們,輕蔑地說著:“客人?我對待客人當(dāng)然是很好的態(tài)度了,可是這里有客人嗎?”還故意四處觀看,視線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定在她們身上,一臉疑惑地說著:“奇怪,我怎么就沒看到有客人在這里,好吃懶做,賴在這里不肯走的閑人倒是有兩個!”
“放肆!”李靈兒沉下臉,冷冷地喝著,渾身散發(fā)著王者懾人的氣息,讓宮女忍不住害怕了起來。
好嚇人,她怎么就覺得那氣息如同皇上一樣讓人心驚膽戰(zhàn)呢?一定是自己嚇自己,他怎么能跟皇上相比呢!
“你以為你是誰啊,憑……憑什么說我?”宮女傲慢的火焰在李靈兒冷冷,卻帶著威嚴(yán)的目光下,漸漸熄滅。
“就憑他是朕的客人!”一道冷冷,飽含著濃濃的氣憤的聲音搶在李靈兒前頭說。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忙碌了半個月,終于可以來看看李蕭,確是意外看到一出令人十分氣憤的戲。
宮女一驚,立刻嚇得三魂不見七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驚恐地求饒道:“皇上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請皇上息怒!”
李靈兒和思恩都冷眼相看,不出聲求情,她實在是需要受到教訓(xùn)。
李靈兒毫無表情地看著李君韓,也沒有行禮的意思,她倒要看看身為皇上是如何教訓(xùn)不聽話的奴婢。
李君韓走進(jìn)寢宮里,坐到凳子上,睨看了李靈兒一眼,如刀刃般凌厲的眼神射向跪在地上的宮女,冷冷地說著:“要反了不成?一個小小的奴婢,竟敢如此對待朕的貴客?”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宮女已嚇得哭了出來,頭拼命往地下磕著,額頭破了,血從額頭處冒了出來,一滴一滴地滴下來,落在干凈的地板上,十分顯眼,即使血和淚混雜在一起,即使視線模糊了,宮女還是不停地磕頭著!
“等等!”李靈兒微皺眉,淡淡地出聲阻止。
李君韓好奇地看著李靈兒,道:“你想為她求情?”她那樣對他,他一點也不恨嗎?
她才不是為宮女求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雙倍奉還!她可不是個任由別人欺負(fù)而不反抗的人。
“她的血弄臟了這里,雖說這里是皇上您的地方,但畢竟現(xiàn)在睡在這里的人是我!”
李君韓和宮女皆一驚,沒想到李靈兒會這樣說,過了一會兒,李君韓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還以為李蕭是個心腸非常軟的人呢,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真叫人意外!
“來人,把這卑賤的奴婢給朕壓下去,按宮規(guī)處置!”
宮女臉色的血氣盡失,蒼白得猶如白雪般,頭磕得更猛了,不停地求饒著,奈何還是被侍衛(wèi)壓了下去,求饒聲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