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深受劍傷,流血不止,昏迷不醒,看似很嚴重的樣子,但幸好沒有刺到要害。經(jīng)由李靈兒的一番醫(yī)治,危險期已然度過。
走出凝兒的閨房,獨自走在荷花池旁邊的小亭子里,坐在石凳上,李靈兒的手有一下沒下一下地撩撥著池水,冰凍的感覺從手指傳進大腦,卻是無法麻痹大腦里混亂如麻煩惱。
思恩刺傷凝兒,而她又是跟思恩一伙的,依照王爺對凝兒的重視,即使不處死她,也會將她打入大牢,但是由于李君韓的出面力保,又加上她要醫(yī)治凝兒,所以現(xiàn)在她才能如此“悠閑”地四處亂走。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站立在一旁的兩名丫鬟目不斜視地盯著她,名義上是侍候她,實際上卻是王爺派來監(jiān)視她的。
其實她也不覺得有什么,心正不怕影兒斜,要監(jiān)視就讓他監(jiān)視吧,況且這樣也比送進大牢好,只是她的心卻是惆悵一片。
據(jù)多方打探得知,凝兒是在師傅帶走她沒多久就有的。說也奇怪,本來王妃是被診斷不能生育的,但在她離開沒多久,來了個奇怪的老人,說是可以讓王妃恢復(fù)生育,王爺他們當(dāng)然是不相信了,況且王爺也不舍得讓王妃冒險,萬一有個意外怎么辦?
那老人表面是已經(jīng)死心了,但暗中卻神不知鬼不覺地給王妃吃了個東西,意想不到的是,一個月后王妃竟然真的有了。
王妃還向她透漏說,那個老爺爺自稱是“地國”的人,等王爺想向他道謝時,這位老爺爺就像是在人間蒸發(fā)一樣。
地國?這里不是只有慈靈國、慈輝國、暗月國和一些小國嗎?她從來就沒有聽過“地國”的,難道是她孤陋寡聞了?
當(dāng)她想問王爺和王妃“地國”是哪里時,他們卻閉口不語,仿佛是在忌諱什么似的,這讓她更加好奇了。
當(dāng)她興高采烈地跑去問李君韓時,他聽到地國的時候,明顯驚訝,本以為他會知道,但卻是一問三不知的,惱人……
“地國?地國是哪里?既然有地國,會不會連天國也有,正所謂天地天地,有地當(dāng)然有天了。”她在嘀咕著,越想越覺得好笑,不禁輕輕笑了出來。
“在想什么那么開心?”
想得太入神,突然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嚇得差點跌下了荷花池里,但也是差點而已……
她暗自叫慘,閉上眼默默地催眠自己,能不催眠嗎?這天寒地凍的,掉到水里不被凍死,也會被凍得牙齒打架。她這是招誰惹誰了,來散個步,散個心也會變成落湯雞,還是凍得發(fā)抖的那種。
就在她自哀自怨的時候,上天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心聲,于心不忍,于是便派來了個人來解救她。
等她的身子穩(wěn)定后,來人松開了她的手,她看著是救命恩人,也是罪魁禍?zhǔn)椎幕噬希?zé)怪道:“你想嚇?biāo)廊税。 彼y道不知道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膯幔?/p>
兩名丫鬟眼睜得特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就像是看到怪物一樣。
“你們退下。”李君韓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只是那冷冷的語氣讓兩名丫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皇上……”其中一個丫鬟兢兢業(yè)業(yè)地說著,她們是王爺派來“照顧”李蕭公子的,又怎能隨意離開。
“是不是沒聽到朕的話!”李君韓打斷她的話,臉稍微沉了下去,不怒而威。
兩名丫鬟哪還敢再說下去,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嘖嘖……可憐的兩位姑娘,竟然被嚇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后面有鬼追呢。她們的膽子也太小了,竟然被嚇成這樣,不過走了也好,其實他也知道吧,所以才會趕她們走。
李君韓看著調(diào)侃的李靈兒,看了她半響,看得她的笑凍結(jié)在臉上,看得她的心直發(fā)麻時,他的嘴角竟然邪魅地揚起了個弧形,靠在她的耳邊,溫?zé)岬臍庀娫谒亩叄渲卑l(fā)癢,臉也慢慢串紅了起來。他沙啞地低喃著:“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怕朕嗎?當(dāng)然,以你和朕那非比尋常的關(guān)系,當(dāng)然是不能和其他人相提并論。”末了還親了下她的臉頰。
李靈兒摸摸被他親到的地方,惱怒地瞪著像是偷了腥一樣笑得讓人極想痛扁的某人。難道他不知道這里是王府的小亭院嗎?這里可是室外,是所有人都會經(jīng)過的地方,而且她現(xiàn)在是男裝打扮……呃,即使是女裝打扮也不能這樣親她,萬一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原來李蕭何皇上都在這里啊!”王妃笑盈盈地帶著兩名貼身丫鬟走了過來。
李靈兒傻眼了,不會這么靈吧?剛想到人馬上就有人來了,王妃應(yīng)該不會看到那一幕吧?
“參見王妃娘娘。”李靈兒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起身行禮。說實話,王妃對她挺好的,雖然刺傷她女兒的是思恩,但她倒很公私分明,也沒有怪罪她。有好幾次她都想向王爺和王妃坦白她就是他們以前收養(yǎng)的女兒--李靈兒,但看到他們那么緊張凝兒,到口的話硬是吞了回去。
他們都有親生女兒了,她這個收養(yǎng)的又何必插一只腳進去呢。
不過令她怎么想也想不通的是,師傅從來都不會對她隱瞞事情,就連她是收養(yǎng)的這件大事也毫無保留的說給她聽,為什么凝兒這件事卻從來沒聽過師傅提過呢?是真不知還是故意隱瞞?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咦?你的臉怎么紅了?”正跟李君韓行完禮的王妃眼尖看到李靈兒的臉紅通通的,便奇怪地問道。
紅了?李靈兒摸摸臉,真的有點燙。
“呵呵……曬紅的。”李靈兒心虛地訕笑道,一說完便后悔了,這不是自打嘴巴嗎?果然人一緊張便慌了方寸。
一陣寒風(fēng)吹來,像是在譏笑她那爛得不能再爛的謊言。
李君韓差點失聲笑出來,這么爛的借口虧她想得出來,努力忍著笑,嘴角不停抽搐著。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他干嘛那么不給面子,忍忍忍!忍死他好了。李靈兒不滿地瞪著他,眼里的意思是:你敢笑出來看看。
“曬?”王妃抬頭看了看白茫茫一片的天空,別說是太陽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李蕭你是不是最近太勞累了。”王妃擔(dān)心地問著,也不知道為什么,面對這個李蕭,她就是不由自主的喜歡。
“對對,最近是太勞累了,有點不舒服,我這就回去歇息一下。”李靈兒順著階梯走了下去,倉促地跟王妃和李君韓俯身行禮后,便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里。
光陰似箭,轉(zhuǎn)眼間半個月過去了。
在這半個月里,思恩始終沒有消息,仿佛在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凝兒經(jīng)過細心調(diào)養(yǎng),也慢慢恢復(fù)了健康,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好像很喜歡李靈兒,不僅為她向王爺求情,還喜歡纏著她,令李君韓惱怒不已,卻又無法阻止。
李靈兒坐在貴妃椅上,看著一臉不滿的李君韓,輕輕笑了出來。
一個眼神瞪了過來,李君韓伸手把她拉到身邊,攬入懷里,低頭埋進李靈兒的青絲里,嗅著她身上的馨香,不滿道:“你這個小壞蛋,竟然還敢笑?”
“嘶!”李靈兒吃痛地輕叫了聲,推開了他。可惡的人,竟然咬她。
“換回女裝。”李君韓命令道,他再也不想有女人和他爭。
李靈兒剛想回答,敲門聲響了起來。
是王爺派人來叫她過去,雖然不解,但既然叫到了不可能不去。
跟著丫鬟來到了王爺?shù)臅浚娡鯛敗⑼蹂€有凝兒群主都在等著她,便更加奇怪了。
與跟隨而來的李君韓對視一眼,李靈兒奇怪地問道:“不知王爺叫李蕭來有何事?”該不會是因為凝兒群主的傷而來個會審吧?
和瑞王爺細細打量了她一番,有點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道:“好吧,趁著皇上也在這,本王就開門見山跟你說,本王知道你有個娘子,本王也不同意的,但奈何凝兒,也就是香凝郡主主對你傾心,一心一意想嫁給你,本王就只有這一個親女兒,即使不同意也沒辦法,但本王跟你說,我女兒一定要做大。”
他也不想李蕭來做女婿,且不說他有個娘子,就說他的娘子斗膽刺殺他的乖女兒,他就不可原諒,奈何凝兒以死相逼,讓他沒法,他真不明白了,世上好男人那么多,為什么凝兒一定要選個才認識半個月的人呢?
啥米?不是會審而是逼婚?李靈兒徹底懵了,也呆了。
“不行!”李君韓出言反對。
“皇上,這是為何?”和瑞王爺不解地問道,他都不反對了,皇上為何會反對?
“因為李蕭是女的,她的真名叫李靈兒。”就借此機會,讓靈兒恢復(fù)女兒身,他真是受夠了老是有女人來跟他搶人,剛送走了冷雨晴,又來了個李香凝。
殺了她吧,這下穿幫了。李靈兒不滿地怒瞪李君韓,該死的,竟然在這個時候拆穿她。
“李靈兒?!”和瑞王爺和王妃皆為一驚,異口同聲地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