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不求同生,只愿同死,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這是他們兩個人在跳入懸崖的最后誓言,但是--
***
她以為自己將會這樣無心、無情到生命盡頭,直到遇上了他--她欲奪命的對象。
為了他,她由暗殺變成了保護(hù),不惜背叛了組織。
他們是兄妹?沒關(guān)系,她默默關(guān)心就好——雖然心揪結(jié)的痛。
他的一句吶喊打破了“平靜”的局面:“我不要做代替品!”
兩個相似的身影重疊又分離,原來她一直把一個天真善良的他傷得如此的深…
第一章
夕陽西下,光明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那令人窒息的黑暗。溫暖已然消退,冰冷逐漸襲來。
明明是八月天,但寒冷卻是凍入骨髓。
好累,跑了那么久,力氣全用盡了。她兩天沒吃過東西了,又是生病的身軀,連續(xù)跑了一天的路,虛弱的身體又怎會經(jīng)得起這番折騰。
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如柳葉般瘦弱的身軀更是在風(fēng)中搖擺,欲欲而墜!
一只溫暖的大手穩(wěn)住了那搖搖欲墜的身軀。
“謝謝!”楊詩怡深情地看向伸出一臂之力的男子,輕輕柔柔地說道。
楊詩怡,人如其名,長相柔美性格溫柔,濃黑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逸,整一一個從畫里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兒,是那種讓男人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心生愛憐,特別讓人想保護(hù)的人。
“傻丫頭,我們之間還要說這些見外的話嗎?你再這樣說我可是要生氣咯?!绷w揚輕輕勾了下她的鼻子,故作生氣的樣子,兩邊的臉腮鼓得脹脹的,像個青蛙一樣,配上那白白凈凈的娃娃臉,甚是可愛好看。
娃娃臉的好處就是,明明已經(jīng)三十歲的人了,看上去就像二十歲一樣。
楊詩怡甜蜜一笑,只要能跟飛卿在一起,再苦再累她也不怕。
“是不是很累,要不要歇會兒,嗯?”柳飛卿體貼地說著。
楊詩怡搖搖頭,雖然她是很累,累到一趴下就再也不愿醒來,但是她知道,休息對于他們來說一種奢侈。
緊咬住下唇,漸漸地,口腔嘗到血腥的味道,疼痛讓她那快渙散的神智又回籠。
一根修長的手指愛憐地輕撫香唇,擦拭掉那令他心疼不已的血液,嘆氣道:“怡兒,讓你受罪了?!?/p>
楊詩怡拼命地?fù)u著頭,執(zhí)起那雙溫暖又安全的大手,眼里的淚珠像斷線的珍珠一樣,斷斷續(xù)續(xù)地往下掉著,滴落在柳飛卿的手背上,灼燒著他的心。
“不,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不會跟著我逃亡,更不會被人追殺,寢不安,食無味,日日夜夜都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楊詩怡抽噎著,不斷地自責(zé)著。
他原本有份很好的工作,有個深愛他的女朋友,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毀了前程,不會被千夫所指,不會被人嘲笑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會被日日夜夜地追殺,永無安寧!
“怡兒,別說傻話,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事實剛好相反,如果不是因為我這個窮小子妄想吃天鵝肉,你現(xiàn)在還在豪宅里享受著生活,又怎么會跟著我過著那些流離顛倒的生活??嗔四惆?,怡兒?!辈镣暌惠喲蹨I,又有新的眼淚流出來,像是永無止盡似的。楊飛卿收回手,用薄厚的嘴唇吃著那些淚珠,直到那雙美目膛大,眼淚停止才肯霸嘴。
“不,是我,都是我……”
“怡兒!”柳飛卿不但有著一張白白凈凈的娃娃臉,性格更是斯文萬分,平時說話很溫和很小聲的,對任何人都有著一顆包容的心,像是沒有脾氣的好好先生一樣,雖然他的確是先生--老師。
突然間的大聲,把楊詩怡給震住了,微張開櫻桃小嘴,美目雙膛,一時間忘記了說話,似乎她的三魂七魄都被震飛了一樣。
柳飛卿微笑,像溫熙的陽光一樣,“你想在這里討論誰對誰錯嗎?”
楊詩怡沒有反應(yīng)過來,疑惑地眨了眨明眸。
“后面的人快追上來咯!”簡單明了。雖然不想讓怡兒害怕,但他卻不得不提醒。不是危言聳聽,如果再繼續(xù)停在這里,一直追殺著他們的人真的會追上來。
楊詩怡立刻慌了,“快跑!”拉著柳飛卿的手不顧三七二十一地往前面沖去。
但是她的身體畢竟很虛弱,跑了沒幾步就氣喘吁吁。
“啊……”身子突然騰空,楊詩怡嚇得叫了一聲,雙手很自然地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
“噓!你想引他們來嗎?”柳飛卿緊緊地抱住楊詩怡,出言制止了她的驚叫,嘴角上揚,取笑道。
“嗚……壞死了,飛卿,你做什么,快放我下來?!辨?zhèn)定下來的楊詩怡舉起柔若無骨的小手懲罰似的拍打著他的胸脯。討厭,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原來好好先生的面孔下竟然是披著羊皮的狼。
拍打了一會后,楊詩怡掙扎著要下來。他也很累了,如果還抱著她肯定跑不快。
“別亂動,你是不是想試試你那可愛的小屁屁摔成兩半的滋味?”柳飛卿佯裝兇神惡煞的樣子,只可是無論他扮得有多認(rèn)真,搭在娃娃臉上,橫看豎看都像四不像,不倫不類的,特滑稽。
楊詩怡忍不住撲哧一笑,隨即又快速拿起小手掩住嘴,怕傷了他的男人自尊心。
柳飛卿見自己的恐嚇無效,不禁無奈地?fù)u搖頭。
“別亂動,再繼續(xù)這樣下去,追兵很快就來了。乖,歇會兒?!绷w卿語氣深長地說道。
楊詩怡明白無論自己說幾次他也不會改變心意,也很明白,時間對他們來說很寶貴,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費。這樣想來,她便安靜了很多。
躺在柳飛卿的懷抱里,楊詩怡的眩暈越來越嚴(yán)重,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
噼里啪啦,斗大的雨珠一滴一滴地濺在楊詩怡的臉頰上,冰冰涼涼的感覺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
張開眼,天似乎更加黑暗了,如同進(jìn)入了深黑的水溝里,陰森潮濕,伸手不見五指。
“飛卿?”突然驚醒的楊詩語忘記了她被柳飛卿抱著,騰空的身子、自己深愛之人的不見、森冷的黑暗都讓她害怕不已。
“我在這,怎么了?別慌,萬事有我?guī)湍憧钢??!焙诎抵袀鱽砹w卿安慰的聲音,像一盞明燈,照亮了黑暗之色,驅(qū)走了寒冷,安撫了她那顆驚嚇不已的心。
“飛卿,放我下來吧,你累了。”雖然看不見他的神情,但他的聲音卻傳來了疲憊。
“傻瓜,我不累。乖,再歇會兒。”楊詩怡那滾燙的身子讓他皺眉。病情加重了!
“飛卿,下雨了?”頭怎么越來越暈了,感覺全身無力。楊詩怡知道現(xiàn)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以她現(xiàn)在的狀況,恐怕還沒走幾步就暈倒了,這樣才會拖累飛卿的腳步。
“嗯?!绷w卿淡然地回了個鼻音。
下雨了,可能是天也憐憫著他們,但也使道路更難走了。
濕漉漉的泥路,黑暗不見一絲光亮的天,使原本就疲憊的人更加寸步難行。
不穩(wěn)卻憑著堅強的意志繼續(xù)走的大腳絆倒了躺在地上的一塊石頭,兩個同樣疲憊不堪的身軀同時倒在了地上,濺起了地上的泥水。
“怡兒?”柳飛卿緊張地呼叫著,臟兮兮的大手在陰森的黑潮中不斷摸索著。
“飛……卿,我在……在……這?!睏钤娾撊醯鼗卮鸬溃采斐雠K兮兮的小手不停地摸著,找著。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兩手終于在摸索中握在了一起。
“怡兒,你沒事吧?”黑暗中傳來柳飛卿擔(dān)心的問話。
“沒……快走,他們快追來了?!痹捯魟偮?,不遠(yuǎn)處傳來陣陣的腳步聲,像是在回應(yīng)著她一樣。
他們皆一驚,不容他們多想,兩個羸弱不已的人互相攀著,扶著,各自給對方當(dāng)拐杖,一步一步蹣跚著向前走。
腳步聲越來越接近,不遠(yuǎn)處的黑暗之色已然消失,手電筒的光穿透雨簾照射在一對正努力蹣跚著向前爬著的人。
“頭,我發(fā)現(xiàn)他們了?!?/p>
“看,他們在那!”
“大家快過去,捉住他們,決不能讓他們跑了?!?/p>
一句又一句交談的聲音把他們兩個打入了十八層地獄,臉上的血色盡失。
他們……終究是逃不了嗎?
望著面前幾名持槍的黑衣人,這對逃命鴛鴦還能再繼續(xù)跑嗎?
天色不再是黑暗,卻是比黑暗還要陰森寒冷,凍入骨髓,把體內(nèi)的血都凝結(jié)了。
借著手電筒的光,他們兩人看到了對方的狼狽和眼里的悲傷以及……無可奈何!
但更多的是他們之間對愛情的堅定,鴛鴦就是鴛鴦,即使死也不要分開。
“怡兒,回來我身邊,我保證往事不再追究?!背謽尯谝氯水?dāng)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嚴(yán)厲的人走了出來。
“陳建新,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如果你還有一顆良心,就放過我們吧!”楊詩怡勸道。陳建新是她曾經(jīng)的未婚夫,之前多少對他有著愧疚,但知道他對飛卿做的那些事后,她體內(nèi)的愧疚之情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沒良心?是你沒良心,你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你的雙眼也被狗給吃了,才會選擇窮教師而不選擇有權(quán)有錢的我。”陳建新如瘋狗般憤怒地咆哮著,眼露嗜血的光芒,“你愛他是吧?我讓你愛!”舉起手槍指著柳飛卿。
“不要!”楊詩怡驚恐地大叫著。
“砰”的一聲,無情冰冷的子彈射進(jìn)了擋在柳飛卿面前的楊詩怡的身上。
血液立刻染紅了已不白的白衣裙。
“怡兒……”柳飛卿無比傷心地悲鳴著,像個失去伙伴的野獸。
陳建新見打錯了人,剛開始時還有一絲懊惱,但隨即又命令手下殺死柳飛卿和奪回楊詩怡的尸體。
即使死,他也不會讓他們死在一起!
柳飛卿身中幾槍,抱著還剩最后一口氣的怡兒節(jié)節(jié)后退,憑著最后一口氣來到了懸崖邊緣。
柳飛卿笑了,笑得很凄涼!
是上天的意思嗎?是上天給他們同在一起的機會嗎?
“飛卿……”楊詩怡的聲音虛弱的像一條脆弱的絲,輕輕一扯就斷。
“怡兒……”柳飛卿的情況也不好,深中幾槍的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一口他憑著堅定的意志力才保住的氣。
楊詩怡無力的頭看了看身邊的懸崖,再看了看滿身血,氣息微弱的柳飛卿,蒼白的臉綻開了一朵笑花,“不求同生,只愿同死,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柳飛卿努力握住了她的手,氣虛但堅定地說道:“不求同生,只愿同死,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憑著最后一絲力量,柳飛卿抱起了楊詩怡,堅定地跳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