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可背著雪兒拼命的往王府里跑,額頭上冷汗直流,縱使都快累趴下了,她還是沒有停頓下來:“嫂子,堅持住,聽到?jīng)]?我在叫你嫂子!”
雪兒已經(jīng)痛得不斷的顫抖了,真的好痛好痛,額頭上也冒了很多冷汗。
“讓開,快讓開,本公主的路你們也敢擋?”到了門口,門衛(wèi)攔住了納蘭可,燕子趕緊掏出腰牌,這才讓她們進去。
納蘭可沒有把人交給守衛(wèi),她只是自己背著雪兒往雪院里跑。
樹上的黎修竹駭然睜大眼,看著滿身是血的雪兒,心里被揪得生疼生疼,轉(zhuǎn)頭瞪了一眼剛飛回來的黑衣人,該死的,早知道自己跟去好了,周圍高手如云,他現(xiàn)在不是露面的時機,看納蘭可緊張的樣子,想必她會救她的。
而也就在這一瞬間,黎修竹確定了周圍的人不是看上樊夕雪了,因為從見到雪兒渾身是血到消失那一刻,周圍的所有人呼吸都是平靜的,沒有一絲的焦慮,難道他們真的為了雪兒的血液?這么多天來只有寒尚稍微對雪兒有點興趣,他們到底是誰?江湖上武功排行榜上不留名,武功又高到無法想像的地步……難道是……?
不可能不可能,天殘宮向來不問世事,不喜歡與江湖上或者朝廷里的任何人有交往,他們要雪兒的血,早就動手了,因為天殘宮的宮主孤獨殘是沒人能敵的,不對還有一個,傳聞三年前的武林大會,孤獨殘參加過一次,被一個擁有紫色眼眸的神秘人打敗以后,才與世隔絕的,那個紫色眼眸的男人,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因為他常年都帶著一塊銀色面具,三年前打敗孤獨殘以后,他就再沒有現(xiàn)身過,弄到后來,江湖上到處都是銀色面具人,其實兩人真要較量,孤獨殘應(yīng)該不會輸,三年前是因為孤獨殘有傷在身,周圍六個高手,其中一位連雪研也不是對手,甚至武功比雪研高出數(shù)倍,到底是誰?世界上能有這樣的功力的,只有孤獨殘和那個神秘的面具人。
納蘭可把雪兒放到了床上,讓她趴在床上:“嫂子,嗚嗚嗚,你不要死……都是我不好……嗚嗚嗚……嫂子!”納蘭可不斷的哭泣,燕子已經(jīng)去叫王爺了。
“王爺……王爺!”雪兒用最后的力氣睜開眼,喊出了四個字后就暈了過去。
“嫂子,嗚嗚嗚……不要死……王兄馬上就來了!”納蘭可焦急的看向門口。
“雪兒……雪兒!”納蘭瑞用輕功飛到了雪兒的房里,看著床上的人兒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看著她暈過去的樣子,臉上本來有的焦急也變的冷漠了,看了看她身上的傷口冷聲說道:“不會有大礙的,不用叫太醫(yī),不出一日,她的傷口就會愈合的!”
納蘭可簡直不敢置信她的王兄會說出這么絕情的話,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蛋:“王兄……你……你剛才說什么?不給她找太醫(yī)?”
“都說了她死不了的!”納蘭瑞冷聲說道,語畢向門口走去。
納蘭可氣得臉都綠了:“王兄,你要不給她找太醫(yī),我……我就殺了自己!”一邊說一邊扯下頭上的簪子刺在脖子處。
納蘭瑞皺眉:“可兒,不可胡鬧!”
納蘭可瞪大眼,抓著簪子的手狠狠的一用力,鮮血順著簪子滑到手上!
“快叫太醫(yī),該死的!”納蘭瑞沖到了可兒身邊,搶下她手里的簪子,心疼的在納蘭可的脖子上吹氣:“乖,不疼,太醫(yī)馬上就來!”
納蘭可破涕而笑,如果樊夕雪死了,她一輩子都會傷心的,畢竟她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的。
“太醫(yī)來了!”燕子拉著老太醫(yī)往床邊走去。
“慢著,快先給可兒看看她的脖子,都流血了!”納蘭瑞大喊道。
“王兄,你再不讓他看嫂子的話,我……我一輩子都不理你了!”納蘭可生氣的跑到雪兒身邊,納蘭瑞最后也妥協(xié)了,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房梁上一直在用內(nèi)力憋氣的黎修竹眼睛危險的瞇起,如果雪兒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定要讓納蘭瑞陪葬,看著那太醫(yī)不斷的給雪兒檢查傷口,為何不是蕭劍魂?難道和蕭劍魂鬧翻了?
黎妃陰狠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草,冷笑道:“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啊,居然暗自幫那兩個小賤人?”
小草的臉上沒有一絲恐懼:“奴婢沒有!”
“啪!”
黎妃慢慢收手:“打你都嫌手疼,沒有?沒有那三個小賤人怎么還活著?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居然能活著回來,你還敢說沒幫她們?”
小草捂著臉頰,沒有吭聲,她確實不知道是誰幫了她們。
“怎么?不說話了?”黎妃端起一杯茶,吹了吹,淡淡的說道:“地牢里的那幾個男人可是想你想得狠呢!”
果然,一句話把小草嚇到了:“奴婢真的沒有幫助她們!”
“真不明白那幾個男人怎么還會想你,不過想想也是,他們都是一些要死的人,有個女人送去就不錯了,怎么還會挑肥揀瘦的?你說是不是?”黎妃湊近小草,挑眉問道。
“黎妃饒命!”小草嚇得開始瑟瑟發(fā)抖了。
“哼,這次暫且饒了你,如果有下次,玩你的可就不是男人了,牲口棚里的公馬可是也會上女人的!”邊說邊喝了一口茶水,看著小草臉上的恐懼,于是又說道:“不要想著自盡,想想你家里的弟弟妹妹,如果你死了,本妃一定把你弟弟閹了送到宮里當(dāng)太監(jiān),還會把你那可愛的妹妹送到妓院做一名低賤的妓女,你可希望這樣?”
“奴婢知道該怎么做了!以后絕對會小心辦事!”小草絕望的閉了下雙眼。
聽罷,黎妃笑笑,樊夕雪,這次你要還是能活的話,以后還是會和你斗到底的,看看我們誰厲害!
“啟稟公主,王妃已經(jīng)無大礙了,她只是昏睡過去了,脈象只是有點虛弱,老夫開幾貼藥,王妃喝了就會無事了!傷口一個月內(nèi)應(yīng)該就會愈合!”太醫(yī)恭敬的向納蘭可稟報,然后就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口時,太醫(yī)還疑惑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樊夕雪,怎么可能?傷口這么深,脈象居然會只有一點點虛弱,而且居然沒有死,更恐怖的是,那箭上有著劇毒,而王妃身上卻毫無中毒現(xiàn)象,難道是事先服過解藥?搖搖頭,大步踏出雪院。
自從雪兒為公主擋了一箭后,待遇明顯好了很多,納蘭瑞每次給她做的飯都會有兔子肉,而且納蘭可對她更是好得沒話說,有一次黎妃來鬧事,納蘭可還幫雪兒出了氣,雪兒發(fā)現(xiàn)這樣的感覺很舒服,不過最開心的是王爺對她越來越好了,而她也覺得很幸福,做夢都會笑醒,希望這真的是永恒,自從王爺愛上自己以后,就再也沒有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她也發(fā)現(xiàn)越來越愛王爺了。
而且她還發(fā)現(xiàn)很多人類都很懼怕自己,并不是因為她是狼才怕她,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狼,而是因為她王妃的頭銜,原來想要讓別人不傷害自己,只要變得比他們強就好了,這里的人類不像在中國的時候,因為在中國只要有人看到狼就會喊打,原來做人這么好。
再過幾天就是十五月圓夜了,到時候一定要找個好點的地方藏起來,背上的傷口已經(jīng)好了,其實受傷的第二天就好了,一直瞞著可兒的,因為雪兒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和他們有什么不同。
“王妃……不好了!”順兒跑到雪兒身邊:“完了完了,公主不在,王妃,黎妃來了!”
雪兒確實驚了一下,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衫,雪兒從來都只穿白衣的,雖然很容易臟,不過順兒很勤快,特別是自己得寵以后,順兒就特別的積極,看著門口站著的紫色身影,眉頭皺了一下,原來沒有公主在場,自己也不會很害怕……
“小草給王妃請安!”小草規(guī)矩的走到雪兒身邊,跪下磕頭,完全把雪兒和順兒弄蒙了,這又是唱的哪出?從來都沒請過什么安的……
“大膽!小小丫鬟見了本妃居然不跪,小草,給我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丫頭!”黎妃怒視著順兒,雪兒一驚,張開雙手擋在順兒前面。
黎妃冷笑一聲,抬手狠狠的向雪兒甩去‘啪’的一聲,打到了雪兒的臉上,房梁上的黎修竹危險的瞇起雙眼,抬起手正想向黎妃打去,誰料到雪兒居然……
雪兒捂著臉頰,火辣辣的疼,第一次露出了憤怒的光芒,看著黎妃要打順兒的時候:“啊!”雪兒大叫一聲,抬起手向黎妃的臉打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房梁上的黎修竹把伸出來的手向雪兒打去,而讓他更驚訝的是,周圍的五位黑衣人也伸手打向雪兒,黎修竹笑笑,看來這幾位都不是庸俗之輩,黎妃現(xiàn)在可謂是傾國傾城,他們居然沒有為她的美色動心,雪兒突然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一巴掌扇到了黎妃的臉上,而黎妃居然被扇得飛了起來,身體撞到門上,‘砰’的一聲,再慢慢的從門上滑落到地上。
雪兒抬起右手,她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順兒當(dāng)然明白是怎么會事,梁上的幾位她一直都知道的,有主子在里面,她是不怕別人會傷害王妃的,黎妃驚恐的看著雪兒,捂住胸口慢慢的站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雪兒,完全呆掉了。
房梁上的幾位突然全都用內(nèi)力憋氣,順兒感覺到一瞬間那些高手都像消失了一樣,耳朵動了動:“不好,王妃,王爺來了!”
雪兒一驚,看著黎妃臉上露出來的笑容,她知道王爺一定會幫著黎妃的,如果再把她關(guān)進鐵籠子里,瞳孔越睜越大,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上次和納蘭可逛街時遇到偷錢袋的事:“順兒,一會你什么都不要說!”雪兒邊說邊捂著胸口躺到了地上。
這一舉動不光是順兒沒弄明白,連黎妃也不知道她躺地上要做什么,房梁上的幾位也完全沒有反映過來,黎修竹擔(dān)憂的看著雪兒,如果納蘭瑞真的要對雪兒不測,那也就只能跟他決裂了,只是雪兒一定不會跟他走……
一身紫衣的納蘭瑞負(fù)手站在門口,當(dāng)看到雪兒捂著胸口躺在地上時,心里痛了一下,眉頭皺起,臉色難看了起來。
雪兒本來就裝得很可憐,一看到納蘭瑞那恐怖的臉色,嚇得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納蘭瑞冷聲問道。
“嗚嗚嗚……王爺……這個賤人她打我!”黎妃邊哭邊往納蘭瑞的懷里鉆,誰料納蘭瑞一把推開了黎妃‘啪’的一聲讓黎妃安靜了下來:“王爺……您打我!”
納蘭瑞冷笑一聲:“這個女人除了本王,沒有人可以欺負(fù)她,以后再看到你不守本分,小心本王不講情面!”說完后走到雪兒身邊,把她從地上抱起,向床鋪走去:“還不快滾!”
黎妃梨花帶雨的向門口跑去,房梁上的黎修竹嘴角勾起,雖然黎妃和他有血親,可是黎妃的為人他很清楚,要不是黎妃和現(xiàn)在相府里的那個女人,娘親也不會死……
雪兒看著納蘭瑞臉上的擔(dān)憂,心里慢慢的笑了起來,這一招惡人先告狀真好用!
而房梁上的幾位更是完全傻掉了,雪兒剛才臉上的驚恐,和眼淚,這也太會演戲了吧?這也充分說明了這女人的聰明睿智,一雙深褐色的眼瞳里,露出了玩味之光,如果能透視的話,一定會發(fā)現(xiàn)黑色面紗下的嘴角是上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