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面對著如此“危陋”的小餐館,江浩然還是遲疑了。那個用三塊糟木板拼合的牌匾上,大喇喇地用紅油漆寫著“二子麻辣燙”幾個字,怎么看怎么覺得不舒服。
周雪莉搓著手,一副饞嘴的樣子,率先走進去,拉出一把椅子坐下,熟稔地與女服務員打招呼:“櫻子妹妹,還是老幾樣,記得,鴛鴦鍋辣子要多放?!?/p>
看著江浩然油亮的皮鞋,跨過幾乎被磨平的門檻,岳憬初只覺得頭皮發麻。她識相地從角落里替他搬來一把相對較新的椅子,然后從包里掏出紙巾,仔細地擦干凈,這才敢示意讓他坐。
岳憬初難得這樣乖順,江浩然的心情也總算有了一絲愉悅,但他低頭看看油哄哄的椅子,還是不肯坐下。
江浩然個子高,又長著一副好皮囊,本身就惹人注目,而此時,他又冷若冰霜地站著,猶如鶴立雞群,難免遭人議論。
周雪莉不滿地抬頭,瞪著江浩然,而江浩然卻似是沒看見,眼睛直直地盯著門口。
岳憬初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提議道:“要不……換個地方吧……”
江浩然卻說:“不用,你陪我到門口抽支煙,我有話要說?!?/p>
殘陽如血,將江浩然的側臉鍍上一層金輝,一陣微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有一種淡淡的、絨乎乎的朦朧。
岳憬初瞇著眼看他,不知道他究竟要跟她說些什么,只覺得奇怪,有什么話不能回家再說,偏要挑這個時候。
江浩然不緊不慢地從懷里掏出一個煙盒,抽出一支含在嘴里,然后拿出打火機,砰地一聲,點著。
他一向抽這種特供的香煙,他的鐵哥們也抽這種,都是由方緯倫負責替他們搞。
江浩然曾經給岳憬初的爸爸送過一條,白色的包裝,白色的煙嘴,連個名字都沒有,就只有一種簡陋的白。當時,她還很不屑地教育他,想要討好未來的老丈人,用這種便宜貨是不行的。他只是笑,也不反駁,后來,姐姐告訴她,那煙不是普通人家抽得起的,倒不是有多貴,而是根本買不到。
夕照裹著繚繞的煙霧,混作一團,如一條條披著金紗的銀蛇,在空氣中流竄。岳憬初有些怔忡,直到他吸了大概半支煙的時候,她終于按耐不住,開口問道:“你想跟我說什么?”
江浩然扭頭,半瞇的眸光一閃,居然讓岳憬初的心跟著顫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抿緊了嘴唇,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緋色。
“上車再說。”
“上車……?!痹楞匠酹q豫不決地回頭望了望周雪莉,江浩然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直接往車邊走。
岳憬初半推半就地上了車,江浩然卻拿出遙控器將車子落了鎖。岳憬初神色一凜,立即警覺起來:“你想干什么?”
“我帶你去吃海鮮?!?/p>
“不行,周雪莉怎么辦?要不我去叫她?”岳憬初滿眼天真地跟他打著商量。
江浩然指了指對面:“有他在,周雪莉餓不死?!?/p>
岳憬初順著他修長的手指看過去,只見方緯倫正神色匆匆地跑過來。
她意識到了什么,忽然一拳捶在江浩然的身上:“江浩然,你利用我?”
一拳下來并不解恨,干脆就手腳并用。她用手抓他,甚至用牙狠狠地咬他。
“江浩然,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明明知道,我只有這么一個談的來的朋友,你怎么能這樣?你讓周雪莉怎么想我?你明知道是方緯倫對不起她,你為什么還要幫他?你的朋友是朋友?難道我的朋友就不是朋友?”
岳憬初已經泣不成聲,他這樣利用她,比讓她看見他和唐燦在一起還要難受。她發瘋似的向他吼,像好幾百只鴨子一樣,喋喋不休,終于惹怒了江浩然。
他很輕易地就鉗制住她亂揮亂舞的胳膊,用力地壓向兩側。她的胳膊動不了,便想歪過頭卻咬他,江浩然卻先她一步,快速欺上身來,精準地啄住她的嘴唇。
在嘴唇與嘴唇碰觸的一瞬間,岳憬初有一種被石化的錯覺。他狠狠地懲罰著她,當她意識過來的時候,嘴唇已經被他咬破了。
終于,她不再掙扎,他也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她的頭發有些亂,映著漲紅的小臉,說不出的攝人心魄。
她無力地靠在車窗上,垂下眼簾,睫毛微微顫動著,含含糊糊地低喃:“你非要弄得我我眾叛親離才甘心是不是?你有唐燦,你有方緯倫,你有一大堆的人,可我只有周雪莉了,我只有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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