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從明天起,就御前侍奉吧。”夜帝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忽然開口道。
“御前侍奉?”阿九愣愣的看著夜帝,眨巴著小眼睛,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急切的回絕道:“不行,皇上你還是找其他人吧。”
她可是一天到晚的闖禍,又模糊,在皇帝身前當(dāng)差,她還有小命活著離開皇宮嗎?
聽到她的拒絕,夜帝神色倏的一沉,看著阿九的目光里多了份威嚴(yán),“你不愿意?”
“是啊。”不曾察覺到有異常,阿九開始數(shù)落起在皇帝面前當(dāng)差的困難。
“皇上,你看我整天迷糊的,闖了禍怎么辦?還有我又貪睡,每天意妃娘娘起來了,我還窩在被子做夢呢,還有,我不會泡茶做點心,也不會伺候人,我怕到時候伺候不好皇上。”
話音越來越弱,阿九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缺點居然這么多,怪不得火銀星說自己將來一定嫁不出去,果真耶,三從四德,她好象什么都不會,而七出之條,她似乎可以一次性的全部犯過,而且絕對不會重復(fù)。
夜帝緊繃的神色在阿九的敘述中慢慢的松懈下來,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竟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她似乎從沒有將自己當(dāng)成七夜王朝的皇帝,倒向一個抱怨不斷的小妻子,正向著自己的夫君訴苦。
“皇上,人家已經(jīng)很傷心了,你居然還在看笑話。”聽到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阿九沒好氣的一挑眉,不滿的看著夜帝,嘟著嘴咕喃道。
臉上的笑容隨著她撒嬌的動作而加深,夜帝伸手撫摩著阿九的長發(fā),“知道什么叫金口玉言嗎?朕說出來的話就不會再更改。”
“什么?”阿九愣愣的張大嘴巴,看著笑容滿面的夜帝,此刻已無心欣賞他蠱惑人心的笑了,阿九結(jié)巴道:”那上次皇上說的十板子早晚還是要打?”
哀怨的皺起鼻子,阿九懊惱的垂下頭,都過了這么久,難道還要打,“皇上,可不可以算了啊,你知道我從進(jìn)宮以后多倒霉嗎,光是摔跟頭就不知道多少次了,還有上次撞到了柱子上,還有那次撞到了鼻子,就是迷路的那一回,那次被打了一巴掌,還有還有呢,那天晚上撞到了頭,還流血了,不相信你看,傷疤都還在呢。”
惟恐夜帝不相信自己的話,阿九急忙的低下腦袋,又左手指向那夜撞到假山的后腦勺。
“就這里。可是流了好多血的,還有你看今天手有被燙成這樣了,皇上您那十扳子就行行好,算了吧,否則我都沒命活著出皇宮了。”
夜帝凝視著低在自己眼前的頭顱,聽著她的話,夜帝才明白,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她居然還受了這么多苦,如她所言,后腦袋的傷疤還在那里,看的出那次撞的有多重,為什么她就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皇上·····”脖子僵直的酸痛,阿九發(fā)覺自己說了這么一大堆,難道皇上還有堅持打那十板子。
“你是怎么長大的。”看著阿九,夜地?zé)o奈的扳直了她的身子,讓她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這才開口。
“這就叫禍害一千年,閻王爺暫時還不想受我,怕我把閻王殿給掀個底朝天。”知道自己有多迷糊,阿九窘迫的抿嘴一笑。
“手不能進(jìn)水,這幾天要定時上藥。”無奈的搖頭,夜帝將藥品塞到了阿九手中,“拿好,別丟了。”
“皇上,沒有這么嚴(yán)重了,三兩天就好了,我多習(xí)慣了。”阿九無所謂的擺擺手,卻瞥見夜帝陰沉的眸子,立即驚恐的一把將藥瓶揣進(jìn)了懷中,“阿九一定會每天都涂藥的。”才怪!
臉色舒緩了一些,看著阿九怕死的模樣,夜帝忽然明白道:“算了,把藥拿來吧。”
“啊。”阿九錯愕的看向業(yè)帝,隨即笑呵呵的將藥瓶塞回夜帝的大手中,“皇上,你該邊注意了八,我就說這點傷沒什么大礙的。”
“每天晚上到我這里來上藥。”與其讓她自己上藥,夜帝感覺還不如放自己這里保險。
笑容僵直在臉上,阿九討好的看向也帝,諂媚道:“皇上,你每天國事繁忙,阿九這點傷哪能麻煩您啊,阿九自己涂藥就好了。”
“金口玉言你又忘記了。”夜帝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把藥給她,說不定出門就給丟到哪個拐落里去了。
“是。”竟知道用皇帝的身份來做最后的勝利,阿九不滿的一努,可瞬間收到夜帝投射而來的目光。立即換上笑容,“能讓皇上給奴婢涂藥,不知道上奴婢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變臉如換衣,阿九充分發(fā)揮了她在商場中的本事。
“那皇上我走了。”見夜帝神色以恢復(fù)了正常,阿九這才想起自己要回去。
“恩。退下吧。”夜帝同樣在瞬間又恢復(fù)了他一貫的威嚴(yán)和冷漠,看向阿九的目光里不在有剛剛的輕松。
“哦。”點了點頭,還不太習(xí)慣變臉無常的夜帝,阿九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被夜帝的大手給抓在掌心中。
“退下吧”意識到自己太過于異常,夜帝沉聲道。
“是。“果真是恢復(fù)到了那個冰冷的皇帝了,阿九立刻自夜帝手中抽回受傷的手。
”啊。“力道太大,剛剛才上了藥的手,在和夜帝的掌心摩擦?xí)r,又擦破了上面的皮,痛的阿九齜牙咧嘴的悶哼著,讓她走,卻不放手,真以為她的皮是鐵打的,不怕痛啊。
”你·····“察覺到她抽手的動作,夜地想放手卻已經(jīng)來不及,只見她受傷的手快速的自自己掌心抽去,又蹭破了手皮。
阿九驚恐的望了一眼瞬間面色陰郁的夜地,也顧不得行禮,只嚷了一句:“我走了。”靈巧的身影咻的一下子沖出了門口,見鬼一般的逃了出去。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夜帝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他竟然忘記了自己一直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寬大的手心處殘余著白色的藥膏,隱約可以看見紅色的血絲,看來她的手又破皮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