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實在閑來無聊,沒了林墨琰,好似日子也過得平乏起來。
蘇紫橋坐在桌前,瞪著一只紫砂壺,一臉的索然。
“小姐,你傷口還未痊愈,不要坐的太久。”凝兒站在一旁,忍了許久的話,終于說出口。
“凝兒,你想不想離開這里?”她歪著頭,猛地冒出一句話。
“啊,小姐——”凝兒顯出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眼睛的瞪得圓如銅鈴。
有必要大驚小怪嗎?反正她遲早是要走的,只是沒找打一個合適的時機,等到一切準別妥當,她就立刻搬出林家,保準頭也不回。
視線從紫砂壺上移開,她站起身踱到窗前:“這樣過下去不是辦法,已經一個月了,必須要在三月期限之前,盡快想出一個辦法。”
“小姐?”凝兒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她是什么意思。
“怎么辦?怎么辦……”她站在窗口,不停地喃喃自語。
正在此時,遠處出現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是冷筠,一個是明珊。
兩人好像在交談著什么,明珊一邊說,冷筠一邊跟著點頭,不知是什么有意思的話題,能讓二人如此投機。
咦?一直在點頭的冷筠,忽然搖了搖頭,并且還附帶一個我不這么認為的溫潤笑容,明珊不屑的擺擺手,徑自轉身離開了。
這兩人在搞什么鬼?看他們開始聊得還滿融洽的,怎么就突然變了臉呢?
想來明珊一定也很無聊,畢竟她來這里的目的是林墨琰,目標都不在了,還住在這里做什么?
不會是目標轉移,開始打冷帥哥冷筠的主意吧?
哈哈哈,她的想象力怎么就這么豐富呢,自娛自樂的本事漸長啊!
林墨琰不在,把整個林家交給冷筠,還真是放心他呢。但是,他完全可以把府中大小事務交給管家,何必還要如此麻煩,讓冷筠來此坐鎮,莫不是他小心眼,不放心管家大叔吧。
哼,這男人,還真是小人的夠本!
摳門,盡管摳吧,碰上她蘇紫橋,就算他倒霉。
想到這,她突然靈光一閃,大叫道:“對了,錢啊,有了錢什么事辦不成!”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經典到不能再經典,錢之一物,人人喜愛啊!
“哈,要錢去!”話音剛落,蘇紫橋已如一陣旋風般,刮出了房間。
“唉,那個……冷大帥哥,等等我!”眼看冷筠就要走遠,她忙不迭大喊起來。
不知是不是眼花,她好似看到冷筠的身子微微震了震,好像被什么東西嚇到一樣,面色也有些怪異。
“少夫人,不知找在下所謂何事?”冷筠看著她,恭敬而有禮。
“哎呀,什么少夫人不少夫人的,聽著多別扭,這樣吧,你叫我橋橋好了。”她笑嘻嘻地看著面前的男子,笑得一點沒有形象。
“橋……橋。”冷筠支吾著,郝然地看著蘇紫橋。
“對啊,就是橋橋,我媽媽以前就是這么叫我的,只可惜……后來就變成死丫頭了!”
“媽媽?”冷筠一臉不解。
“啊……就是婦人的一種別稱,呵呵。”慘了,怎么把現代的稱呼也說出來了。
“呵,是這樣啊。”冷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恢復如常。
“呵呵呵,見笑見笑。”
有沒有搞錯,這個男人,怎么一點搞笑天分都沒有,只有她一個人在這里演冷喜劇。
“對了,那個……橋橋姑娘……有什么事……”剛才還擺著一副冷面孔,現在就變鐵板大蝦了,真是有趣的很。
蘇紫橋看著他的變化,笑得前仰后合,冷筠見她對著自己笑,臉頰上的紅暈更重了。
看到他無錯的樣子,蘇紫橋有些良心不安,便決定給他一個臺階下,“是這樣的,冬天馬上就要到了,可我還沒有御寒的衣物,所以我只好來找你了。”
“哦,原來是這樣。”不是吧,千年冰塊臉竟然破天荒的融化了。
蘇紫橋愣愣看著他,發現他的笑,竟然那么暖人,那么好看,他要是時常掛著笑,一定迷死一大票的女孩子。
“橋橋姑娘,這是一百兩,拿去添置衣物吧。”冷筠笑著,從衣袖中拿出兩張銀票,遞給蘇紫橋。
哇,他不是早知道她會來跟他要錢吧!否則怎會這么巧,甚至連詢問的意思都沒有?
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銀票,將其揣在懷里。
“嗯……我有些無聊,不如你陪我出去轉轉吧,晚餐我請客,怎么樣?”有求于人,總得表示表示,依她所想,冷筠必會拒絕,這樣面上做足了,自己也不吃虧,何樂而不為。
但是,她猜錯了,錯得讓她瞠目結舌。
冷筠溫雅的笑著道:“好啊,恭敬不如從命。”
啊?
恭敬不如從命?她倒想讓他恭敬一下呢!
沒辦法,話一出口,收回是不可能了,不就是一頓飯嗎,她蘇紫橋還是請得起的。
誰知,她又算錯了,冷筠去了京城最終有名的酒樓,點了不少的好菜,而且菜菜名貴。嗚嗚嗚,這不是要她破財嘛,早知道那一句話就不要說了,她怎么總干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呢!
“橋橋姑娘,你有心事?”發現她的異常,冷筠關心地詢問。
“啊,沒有沒有。”她尷尬地笑了笑,掩去臉上的悔意。
“真的沒事嗎?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會不會是生病了?”
“沒事,我身體壯實的很,哪會生病啊。”
不是生病,是肉痛啊!
“這樣就好。”冷筠微微頷首,依然笑得暖如春風。
奇怪了,他不是不愛笑嗎?這么多天來,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笑,每次相見,他都是板著臉,難道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怪異的很啊!
正自納悶,一雙筷子卻伸到她碗邊,丟了一塊糖醋里脊:“多吃點菜,你要是再瘦下去,少莊主回來該要怪我照顧不周了。”
她撇撇嘴,不以為然道:“他巴不得我餓死,怎么會關心我。”
冷筠笑了笑,溫言道:“少莊主其實很關心你,只是有時候會心口不一,旁觀者清,自然看得明白。”
她也笑,笑得肩背亂顫:“他會關心我?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對于一個自己厭惡不已的休妻,他恨不得我立刻在他眼前消失。”
她伸出手,有些茫然地按在自己的心口上:“這就是證據,是他厭惡我的證據。”
冷筠沉默,一時間只聽到酒樓中杯盤相撞的乒乓聲。
“橋橋姑娘,我先出去一下,你在這等著我。”冷筠忽然站起身,走了出去。
冷筠離開后,蘇紫橋望著一桌佳肴,頓時失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