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別害怕啊。”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猛然回頭,果然看到了一臉得意的雷迦。
“你……你怎么找到在這里來的?”她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不可思議地指著雷迦道。
雷迦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坐下,自斟自飲,喝下好幾大杯茶水:“本王子神通蓋世,有什么事是本王子辦不到的。”
蘇紫橋疑惑地在他身上打量,對于雷迦,她實在捉摸不透,看不清他究竟想做什么,或是不想做什么。
“你腦袋有毛病啊!太子都已經做皇帝了,哪里還有什么太子!”看到他悠閑自得的模樣,蘇紫橋反倒有些緊張,他若是來捉她的,不該如此平靜才對,“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難道一直在跟蹤我?”
雷迦搖搖頭,身子一轉,兩腳平搭上桌面:“你以為你逃走,我就沒有辦法了嗎?”停頓一下,眼光與她直視:“果然是詭計多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你會這么無賴。”
“我無賴?”蘇紫橋伸手指著自己,好似聽到天方夜譚般的表情:“要說無賴,應該非你莫屬吧。”
“隨你怎么說。”雷迦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我今天的來的目的,只有一個……”
“我不會跟你走的!”沒等雷迦說完,蘇紫橋斷然道。
雷迦擺擺手,知道她會錯意了:“我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弄清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蘇紫橋又迷惑了。
“對,你的身份。”雷迦再次肯定道。
蘇紫橋愣了半晌,忽而笑起來:“哦,我知道了。”
雷迦奇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了。”蘇紫橋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
“什么目的?”
“你以為我是丞相之女,所以想把我擄走,然后用我和皇朝皇帝做交易,是不是?但是,我明確的告訴你,我根本不是什么丞相的女兒,我只是丞相府的一名養女罷了,楚柏巖才不會關心我的死活,所以我勸你還是打消這種念頭吧,偷雞不成蝕把米,你可虧大了!”她說的頭頭是道,自己都佩服自己。
雷迦聽得傻眼,隨即咧嘴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還真是想象力豐富,我想你一定還有不知道的事情吧,不如我一并告訴你,怎么樣?”
不知道的事,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知道一兩個秘密是好事,知道多了就不是好事了。
“不想知道。”她斷然拒絕。
“唉,真掃興。”雷迦頗為惋惜地嘆道:“不過,我很想知道,你就陪我走一趟好了。”
話語剛落,蘇紫橋的手腕就被雷迦捉住。
“喂,你干什么,我說過了,我不會跟你去契丹的!你這個王八羔子,死烏龜,大混蛋……”被雷迦拖著抽不開手,蘇紫橋不由得開始罵罵咧咧,一串臟話脫口而出。
“罵吧罵吧,反正我臉皮夠厚,你罵多少句,怎么罵,我都不會在意的。”雷迦拖著她一路向前,并不在意蘇紫橋口中說出的臟話。
好,臉皮還真夠厚,她算是服了他!
“咦,怎么安靜了?”發現身后的人不再吵鬧,雷迦疑惑地停下腳步。
“落在你手里,我還能說什么?說了也白說,不如省點力氣。”蘇紫橋擺出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架勢。
雷迦眉眼一舒,贊道:“好,好,識時務者為俊杰,公子真是明白人!”
“你哪只眼看見我是公子了?”蘇紫橋用力瞪著雷迦,恨不得將他的嘴巴扯成兩半。
“你別動氣嘛,當初我就說過,你穿女裝比穿男裝好看,所以說,你還是做女人比較合適。”雷迦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
看到雷迦那一副欠扁的模樣,蘇紫橋雙拳緊握,冷不防一拳揮了過去:“閉嘴!”
林墨琰也有說自己不像女人,卻不像雷迦說的這么隱晦,她發現,要論毒舌,雷迦倒是略勝一籌。
雷迦身子一側,輕松躲過她的一擊,順勢還將她的手牢牢握住,輕輕一拉,壓進懷中。
“喂,你給本姑娘滾開,聽見……”她料想不到雷迦竟會使這么一招,正要破口大罵,嘴巴卻又被捂住。
“唔……”該死的雷迦!不給他點顏色瞧瞧,她就不姓蘇!
正欲抬腿,身子卻被雷迦按進樹叢,“噓……別吵,有人來了。”低聲的耳語,近距離傳來。
蘇紫橋向前一瞧,果然有人走了過來。
“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你走吧。”啊!是林墨琰!
蘇紫橋心頭一寬,正想求救時,又傳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
“哼!林少主,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不是吧,這聲音……是江寒月的!
江寒月,他怎么會在這里!強烈的好奇使蘇紫橋沒有察覺她與雷迦的“近距離”,兩人幾乎臉貼臉,她卻渾然不知。
“無論你怎么說,我都不會讓你帶走她的。”林墨琰轉了身,俊秀的臉龐在夕陽的余暉下,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是嗎?”江寒月走前幾步,陰柔的面容,一如往常:“我若出動全冥教的教徒,林少主恐怕也不能阻攔吧。”
林墨琰冷冷一笑,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帶走她嗎?”
“此話怎講?”
“她不會走了,她要永遠留在這。”
她?他們說的這個“她”,究竟是誰?
躲在一旁的蘇紫橋忽而感到有些害怕,隱隱的不安漸漸襲上全身,她想立刻走掉,可身體卻執拗地固定原地,一步都邁不動。
“林少主,不管你怎么說,我都會帶走她,因為她屬于冥教,不屬于你。”江寒月再次開口。
“你要知道,沒人能逼迫她做任何事情。”林墨琰淡淡回道。
“哦,是嗎?若是他知道你僅是在利用她,她還會留下來嗎?”
“誰說我在利用她!”語氣,微微帶惱。
“讓我來猜猜你的真實身份吧……”江寒月慢條斯理地講道:“你父親鳳允寧乃是前朝太醫院院使,后被丞相楚柏巖誣陷入獄,幾經折磨,雖沉冤得雪,卻從此一病不起,沒過多久,就與世長辭,你母親傷心過度,積怨成疾,也在不久后辭世,而你,鳳墨琰,被鳳允寧的好友林政天收留,因林家尚無子孫,所以便由你來繼承整個林家家產,對不對啊,林大少主?”
沉默,亙古不變的沉默,蘇紫橋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胸膛。
原來,這才是一切的真相,怪不得林墨琰會那么討厭她,憎惡她!
“江寒月,沒想到你竟然這么了解我。”林墨琰語氣淡淡的,隱有嘲諷。
“什么事會是我冥教查不到的,就連楚橋的身世,我也一清二楚。”
蘇紫橋一呆,楚橋?他在說楚橋?那不就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