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吃力地微微一笑,用力把這個破壞了房間木門的男人掃出腦子,夏單曉努力開始思考明天的事情——該給石媽媽買什么東西呢,聽石亦淵那樣說,應該是一個傳統的老人吧。
送一盒西洋參也許不錯……
或者是保暖的蠶絲被?
還是,送一瓶包裝精良的茅臺酒?
……哦,都是不錯的主意啊。想著想著,夏單曉終于睡去了——
早晨的陽光透過夏單曉房間的窗簾透進來,朦朦朧朧地美好。
夏單曉從被子里探出腦袋,腦子里一閃而過的居然是藍逸遠的聲音——“你能留在家里給我做飯嗎?”
昨天不曾察覺,今天想來:居然,好像,有些哀求的味道。
去,去!怎么可能!
那個男人,哀求?!
開玩笑吧!
夏單曉苦笑一陣,覺得自己居然又在癡心妄想了。自己明明已經吃過一次“癡心妄想”的苦了,難道還沒有學乖嗎?!
用力地甩甩頭,夏單曉有些陌生地走進房間里的獨立洗漱室里,沖著大鏡子微微笑,大聲喊了一聲——“夏單曉,加油!”
對,加油!
夏單曉對自己說,別為那些不重要的人煩惱了,現在最重要的未來的“家”,是可屬于自己的“家人們”。他們可能并不俊逸,并不優秀,也不富裕。
但是,自己在他們眼底,至少不是什么“有趣的玩具”!
小心翼翼的,化了些淡妝,夏單曉猶豫著換了一件看起來挺干凈淺綠色的裙子,配上她還算白皙的皮膚,看起來健康,乖巧。
走出房間,到了大廳,夏單曉正準備出門,卻發現藍逸遠蒼白著臉坐在沙發上,右手扶著腹部,雙唇有些發白,整個身子都在打顫。
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包包,夏單曉連忙跑過去,將藍逸遠扶住,擔心地問道:“喂,藍逸遠,你怎么了……”
藍逸遠依然坐在沙發上,側著臉不說話,一臉的陰沉。
陰沉里又帶著一些痛苦。
夏單曉看著他手放著的位置,了然的嘆了一聲,明白地點點頭:“哎,你,又胃痛了?”
藍逸遠咬了咬牙,煩躁地揮揮手,一副不耐煩,又有些委屈的模樣:“沒事,我已經吃過胃藥了,忍一下就過去了。”
“胃藥也不能當飯吃啊。”夏單曉搖搖頭,轉頭看了看墻壁上的西式大鐘,對著藍逸遠說道,“時間還來得及,我去做點粥,你也吃一點。”
說完,夏單曉轉身往廚房走——
藍逸遠愣了愣,剛才還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忽然有些反應激烈地沖夏單曉大聲喊道:“我不要!夏單曉,夏單曉!我不要!你既然不能一直給我做東西吃,就別把我的嘴養刁……讓我按自己的習慣生活。胃疼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夏單曉已經走進廚房了,聽著他的話,似懂非懂地搖搖頭:“我就煮點粥,不太懂你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吃,我就一個人吃,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藍逸遠終于不說話了。
一邊在廚房里忙活,夏單曉一邊呵呵笑著說:“等我結婚了,我就搬出去的,你還是能按自己習慣生活的,這樣可以了嗎?”
藍逸遠聽著這話,一下子覺得更加煩躁了!坐在沙發上的身體左右挪動,想找一個舒服的位置,卻是如何也找不到。
頓了頓,藍逸遠莫名其妙地覺得胃更疼了,猛然抽了一下,讓他忍不住縮了一下身子。
“好了啊……”夏單曉的聲音傳來。
熱騰騰的白粥端了上來,不稠不稀,還帶著新鮮米粒的香氣。
又簡單地炒了兩個熱菜,夏單曉坐下來,朝藍逸遠嚷了一聲:“好了,現在呢,可以吃了。”
藍逸遠被香氣引誘,抬起頭,看著夏單曉喘著連一圈,掛著圍裙,雙手端著菜出來。騰升的熱氣,在她的眼前氤氳著,讓她看起來意外的美麗動人。
看著,看著,藍逸遠居然覺得胃部也沒有那么疼了。有些不自禁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扶著腹部的手也松開了。
推開椅子,在夏單曉對面坐下來。藍逸遠拿起筷子,動作斯文地吃起來。雖然覺得那種暖暖的感覺流進胃里,真的很舒服,甚至有些急迫地想吞入肚子,但是,藍逸遠所謂的教養,讓他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來依然是不慌不忙的,冷靜儒雅的。
夏單曉想著,這些所謂“名流”的思想真是奇異啊,明明已經很餓了……真會裝!
呵呵!
當然,夏單曉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她不是名流,也不是公主,她只是一個平凡大眾。這會兒,她著急地扒著飯,稀里嘩啦地吃著,完全沒有形象,只是為了舒服,率性而為。
大食量,大動作,只覺得痛快就好。
“好了,我吃飽了!”夏單曉很沒形象地打了個飽嗝,然后放下筷子,沖藍逸遠呵呵一笑“那,我就先走了,你再吃一點吧。”
說完,夏單曉轉身往外面走——
藍逸遠抬頭看了夏單曉的背影一眼,眉頭蹙動了兩下,忽然痛苦地“呃~”的輕吟一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