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送知府離去,復又坐下皺著眉頭,感覺頭有些昏昏的,她摸摸額頭感覺到微微發燙,看來她是感冒了,放下手甩了甩腦袋,現下最重要的是她要如何脫身才行,還要不連累任何人,真是頭疼,而且這個知府斷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此時,傳來一陣哈哈大笑聲、慘烈大吼道:“張吉以后不得好死,詛咒張家不得善終……不得善終啊。”
她側過頭從木門的縫隙看出去,只見兩個差人拖著一個全身破爛,披頭散發,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往處面走,一個用腳踢著男人,“看你還能叫多久。”另一個對著各牢房的人罵著,“看什么看,早晚都要輪到你們的。”
待差人拉著那男人出去后,她收回視線繼續低著頭抱著膝蓋,一時間牢房很安靜,半響,一個透著濃濃的悲涼語調的人說話了,“下一個會輪到誰。”陸陸續續開始有人小小聲說話了,各種各樣的言語,腔調傳進了她的耳中……
她方才知道,剛才那個男人的妻子讓張安德強行奸污了,男人氣不過找到官府來鬧公堂,所謂民斗不過官,最后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這牢房里居然有一半,都是得罪了知府公子張安德,落于坐牢的下場,她剛才居然還對這知府有絲同情,真是見鬼了,想不到堂堂一個杭州知府,不好生管教兒子,居然溺愛兒子到這種程度,張安德簡直死不如惜……
此時耳邊又傳來了外面開大門的聲音,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打開的是她的牢門,又是那知府來了?
她剛要想抬起沉重的頭,一個身影就遮擋了光線,手扶上了她的肩膀,略顯焦急的聲音響起在她耳邊,“清音,你沒事吧。”她聽言一驚,抬起眸子正好對上蘇維的焦急的視線……
“清音,你說話啊,你是不是讓他們打了。”蘇維上下打量著她身上。
她撥下他的手,疑惑的半瞇了瞇眼眸,“公子,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我打聽到清音你進了牢房,所以趕過來為你想辦法。”
她注意看著他的神色,發現他有些閃爍其詞,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笑,“是嗎?那還真巧。”語調一轉繼續道:“還有我叫舒砂,不認識公子你口中的清音是何人。”
“清音,你是不是還在怪我。”蘇維痛心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清音,清音以前不會這樣跟他說話的,但是她又的確是清音,難道失憶人的性子也變了嗎?
她錯開話題故意道:“我已經有相公了。”想暗中試探他,到底會不會是他做的。
蘇維聽到她這句話,臉一陣青一陣紅的,半響才悲傷道:“清音,你忘記了我們的山盟海誓了嗎?”
“我真的不是公子所說的清音,而且我已經有了很愛我的相公。”
“不是的,你只是失憶了……失憶了,那樣的男人配不上你……他配不上你,你沒有背叛我,沒有……”蘇維激動的吼著……
她卻一臉頓悟,看來這蘇維是見過魅的,那么他……此時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放低聲音輕柔道:“清音,這次你出去后,我們都不回京城了,我們倆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她看著他眼中的期盼,一時竟沒有抽回手,看來這蘇維對肖清音用情到是頗深,那么是他做的就情有可原了,畢竟是她占用了肖清音的身子。
“公子,大人叫你快點。”官差來到門邊催著蘇維。
“清音,你等著,我一定會救你出去。”蘇維放開手信誓旦旦說著,然后站起身子大步離去。
她松了一口氣,揉揉昏沉的腦袋,不由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知府張吉一見蘇維出來急忙問道:“那個面具男在哪里?你快說。”
“大人,能否先放了里面的那位姑娘,里面的姑娘是無辜的。”
張吉臉一沉,“不能,抓到那個面具男一起斬首。”
“大人,是我叫人來給你報案的,我親眼所見只有那個面具男,沒有那位姑娘。”
“哼!那里面的那個是主謀,怎么可以放。”
蘇維看著知府咬牙切齒的模樣,心里暗自著急,怎么會變成這個模樣,他只是想那個面具男死……
今早他請的人告訴他,發現了清音住的地方,他帶著人急沖沖趕去,沒想到居然在門口看到,清音意然和一個帶面具的男人抱在一起,他不相清音會變心,會背叛他,一定是那個該死的男人趁清音失憶騙她……
剛好碰到了那個喝醉酒的男子,他請來的人認出了是昨天和他們起沖突的知府公子,他一時讓憤怒沖了頭腦,就讓人殺了知府公子,然后嫁禍于那個帶面具的男人,沒想到居然會扯上了清音,他只想面具男死的,但現在那個該死的面具男竟然跑掉了,這個知府又不會放人,現下如何是好?
“快,帶路找那個面具男,你不是說知道嗎?”張吉急促催著。
蘇維給他請來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對知府點點頭,邁開步子往外走,打算敷衍知府一下……
清音的事要怎么解決?告訴表姑父,讓他出面就可以幫清音了……馬上他就否決掉,不行,那樣清音又會讓悄悄送回宮中了,他又見不到清音了,而且他是偷聽才知道清音逃出宮了,是瞞著表姑父悄悄出來找尋的,絕不能讓表姑父知道了。
他靈機一動,派人晚上把清音從牢中劫出來,但他心里卻覺得有些不妥,這樣好嗎?于法不合,唉!他閉了閉眼,現在還管什么理法了,先救清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