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后角落的人聞言瑟縮了一下,縮得更里了,恨不得能把自己從門縫里擠出去,冷汗不斷從他的額上沁出滑落,心里直念佛號。老娘啊老娘!千萬別看到他啊!
同一時間,孫老夫人猛地回頭。她沒聽錯吧?那個臭小子在這里?好啊!竟敢不出來拜見老娘,真是豈有此理!氣死她了!
“死小孩!給老娘滾出來!”繩呢?棍子呢?老虎凳呢?
沒聽見!沒聽見!我沒聽見!
門后的人不愿面對現實。
“殺千刀的,你還不給我滾出來磕頭認錯?”算盤珠子呢?花盆呢?出來給她跪著算盤頂花盆!
沒聽見!沒聽見!
門后的人依舊裝聾作啞。
唉!看來推手非他莫屬了。“姑母,你看現在的乞丐服也真奇怪,不是一塊塊的補丁,而是一條一條的,你說好笑不好笑?”哈!看你往哪躲!
真猛!臭表哥!他若死了,‘他’便是兇手!啊彌駝佛,上天保佑,玉帝王母,如來佛,孫悟空,豬八戒……隨便哪個來救救他吧!改天他一定殺豬宰羊祭拜,天天香火供奉。
“乞丐?哪來的乞丐?”口好渴,聲音喊太大了,喉嚨有點火。
唐信威好笑地看孫應游松了口氣似地猛擦汗。呵呵!刺激吧?更刺激的還在后頭呢!
“姑母,這天氣有點冷是不是?你看外面好像還要下雪呢!”他走到門邊,陰陰地對孫應游笑了兩聲,“砰!”的一聲便把門關上了,讓躲在門后的孫應游無所遁形,恨不得能立馬挖個地洞鉆進去。
“都春天了怎么還會下雪?”她剛來時還溫暖的很呢。孫老夫人疑惑地轉身望向門外,接著,眼神便由疑惑變為更疑惑。N個問號圍在她頭頂打轉。
“唐家堡怎么會有乞丐?”那些個守衛是干什么吃的!
唐信威拍了一下孫應游的肩說:“我見他有羊巔瘋就把他帶回堡了。”呵呵!小子還瞪他。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老是抖啊抖的,真是可憐!”孫老夫人好奇地圍著他轉圈圈。奇怪的很,她發現她每轉一個圈,他就抖的更厲害些,而且……怎么她越看越面熟啊?她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
“姑母,你是不是覺得他很面熟?”唐信威滿意地見她點了點頭,“那你看看他是不是很像應游表弟啊?”呵呵!他的汗可是越來越多了哦!
“是啊!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還覺得是滿像的。”孫老夫人恍然大悟地猛點頭。難怪她覺得面熟,原來是像那個臭小子啊!
“你不覺的他很像很像嗎?”
“是很像!”她撥開他發顫的手,掰過他的頭猛瞧。
“你不覺的他像得不能再像了嗎?”呵呵!瞪他也沒用。他壞壞地拋給孫應游一個邪笑,滿意地見‘他’打了個冷顫。
“是啊!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不記得她有生雙胞胎啊!
唉!姑母啊姑母!“你不認為他可能就是表弟嗎?”
“應游?不會!那個死小子最注重自己的外表了,他才不會任自己變成這副德行呢!”孫老夫人連連擺手。
唉!好吧!看來他只好使出殺手锏了。“來人!去拿個澡盆來!”‘他’若是白骨精,那他便是那照妖鏡,定讓‘他’原形畢露!
什么?孫應游聞言大感不妙地撒腿就跑。跑了一半又回頭抓起李雙雙往外沖去。
咦?怎么又多出來一個乞丐?孫老夫人疑惑地望著門外消失的背影。
想跑?呵呵!他早已布好天羅地網,看‘他’能跑哪去!唐信威在桌上敲著拍子,心中暗數:三、二、一!
果然,剛數到一,就見門外孫應游和李雙雙被一大群武林人士架了進來。
“你不是說把通緝令撤了嗎?”可惡!就是他們這些死幫派害他當乞丐,好不容易躲進唐家堡,沒想到他們竟然在門外守株待兔,他和李雙雙剛出唐家堡就被他們逮住架了進來。
“哦!那個呀!可能是下人傳話傳得太慢了。”呵呵!就說他跑不掉的嘛!
“各位英雄好漢,我已撤了通緝令,以后就不用再追殺他了,不過,對于各位的拔刀相助,唐某十分感激。請到客房歇息,留下來吃頓便飯再走。來人!去賬房支點銀子,給各位英雄買點酒喝。”說完,他踱到怒發沖冠的孫應游身邊,低聲對‘他’說:“怎么樣?表弟?感覺如何?”
如何?‘他’竟敢問他感覺如何?孫應游氣得想咬斷鋼牙。“好極了。感覺真是該死的好極了!好到我想殺人泄憤!”他要剝‘他’的皮!抽‘他’的筋!把‘他’剁了喂狗!
殺人?“是嗎?看來你的火氣很大呀!作為表哥,我有必要給你降降火。來人!把澡盆端進來。”
聞言,孫應游警覺地向后退了幾步。“你要干什么?”
“呵呵!不用怕!只是幫你降降火而已。”說完,一個箭步,拉起他的衣領便往浴盆丟去。
“啊!你不知道我討厭水嗎?”孫應游使勁抹著臉,想把水擦干。雖然他喜歡干干凈凈神清氣爽,但卻極度討厭水。咦?老娘的臉色怎么會越來越難看?
孫老夫人鼻子噴氣地一步步逼近澡盆。
“你的臉現在很干凈!‘表弟’!”唐信威好心地提醒他孫老夫人發威的原因,還故意拖長了語調。
什么?“嘿嘿!”除了傻笑他不知道還能干嗎。表哥啊表哥!你可是把我害慘了!
“逆……子……”什么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根本就是他本尊。這個死小子!連老娘都敢戲弄,害她丟了老臉,她非宰了他不可!
“娘!嘿嘿!”語氣好心虛。
“說!你怎么會搞成這樣?”她開始發揮母老虎的威力。
“還不是表哥!要不是他發了通緝令久久不撤,我又怎會搞到如此境地。”說起來,他就覺得很委屈。
“姑母,是小侄的疏忽,小侄愿意把城北的所有店鋪都交給應游表弟作為補償。”呵呵!這樣他就輕松多了。
“不行!我不要!”開玩笑!那不是要把他累死?他還要去尋花問柳呢!
“那就不用了!下小子我問你,你為何不認老娘?”他是活膩了不成?沒心沒肺沒肝的家伙,真是白養他了!
“呃……這個……我……”他這不是膽小嗎?誰讓老娘發起威來那么恐怖呢!
“恩?”
“我……我……好好好!我自己去!”他認命地從浴盆里爬起來走了出去。
自己去干啥?眾人都一頭霧水。
“去頂花盆跪算盤。”孫老夫人涼涼地說。死小孩!越大越不聽話,真是!她的頭發有一半都是被他給氣白的。想讓她提早升天是不是?
“啊?”難怪他見了孫老夫人要發抖了,原來如此啊!眾人恍然大悟。
“這是剛完成的時光機。怎么樣?帥吧?”這可是她和傲天嘔心瀝血的結晶啊!上次制造的時光機因為沒有把舒非送對地方而慘遭毀滅,她和傲天只能重新制造一個更精確、更完美的時光機。
“外表不錯,比上次的輕便小巧多了。”四少挑眉說道。
聽到‘他’的贊賞,林若霜真是高興的不得了。“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哦耶!終于可以放假了!哈!去哪度假呢?東京還是巴黎?夏威夷也不錯!
“我有這樣說嗎?”天真!‘他’四少有這么好打發嗎?
耶?“那你想怎樣?”都完成了‘他’還想怎樣?被打破度假夢的林若霜惱羞成怒。
“不試試又怎會知道它好不好用呢?萬一和上次制造的一樣不準呢?”想到上次,‘他’就覺得好笑。可憐的舒非成了試驗品。
這到也是!“可是這次我們已經改造了啊!”同樣的錯誤絕對不會再發生。
“你能保證這是最好的嗎?”‘他’的計劃決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這……”誰能保證?誰都不能吧!
“既然如此,那就用事實說話。”好壞一試便知。
“怎么說?”該不是她心里想的吧!
“也不知舒非如何了,我們去看看好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果然……
她就知道!
“四少,我們不是說好了不用時光機的嗎?”
“這是試驗。不算!再說上次不是用過一回了嗎?用一回是用,用兩回也是用。”沒啥差別嘛!
啊?怎么會這樣?“可是我們這樣亂竄會擾亂時空……”咦?人呢?可惡!她話還沒說完的說!
“傲天!我們也去!免得四少弄出什么亂子來。”順便來個宋朝一日游吧!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里不知誰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唉!真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盡期。臭表哥!我要與你不共戴天!
要命!腳都跪麻了,他的手臂大概要一個月不能動了。老娘啊老娘!你可真是狠心啊!一點也不念骨肉親情。嗚……再這樣下去,他的腳非廢掉不可。
咦?是不是他眼花啊?是跪久了出現了幻相?他怎么看見憑空冒出來三個人啊?而且,穿的好奇怪啊!可是感覺怎么那么真實?他使勁眨眼都眨不掉,尤其是中間一個人還他陰陰地笑……
“啊!”一聲慘叫發于孫應游之口。
只覺頭頂小鳥亂竄,眼睛里使勁往外冒金星。好痛!好痛!
“咦?原來古人的鐵頭功都是假的啊!”一塊磚繞過桃樹被迫降落。
“四少!并不是每個古人都會鐵頭功的。”林若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天啊!好可憐的人!被四少這么一磚下去,不死也去半條命。
“是嗎?那怎么辦?”‘他’敲都敲下去了。
怎么辦?涼拌!“跑啦!”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哦!”
在昏厥前,孫應游只覺眼前一閃,已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非兒,你覺得我今天做的漢堡怎么樣?”唐信威滿心期待地望著舒非。
“你那個是漢堡?”
突地一個人影憑空出現搶走了舒非手上的‘漢堡’。
“你是誰?”是人是鬼?第一次見到這么美的人。簡直美的過分,真是傷天害理,禍國殃民。唐信威大驚地摟過舒非護在懷中。
“他是四少!”又冒出了兩個人。
“你們又是誰?”怎么又來了兩個?
“神經病?”舒非驚叫。他們三個,她死都記得!真是刻骨銘心。
神經病?“我們哪像神經病?”她可是又聰明又漂亮的林若霜耶!哪里像神經病了?
“不象!”有他這么帥的神經病嗎?
“他們是誰?”怎么非兒好像認識?
“他們就是把我弄到這兒來又弄回去的神經病!”說起來,話就長了,每次想起都讓她恨得牙癢癢。
“是他們!”唐信威頓生恐懼,“那他們這次來是不是又要把你弄回去?”
“想弄也弄不回了!”這個破玩藝兒也算是漢堡?
“怎么說?”唐信威還是有點不放心。
“她肚子里有了你的種,破壞了磁場,想帶也帶不走嘍!”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鐵頭功。待會兒找機會試試。
“你是說?”是他所認為的那樣嗎?
“沒錯!她懷孕了。”‘他’點了點頭,瞇眼打量著唐信威的頭。
“真的?非兒我沒聽錯吧?你……你懷孕了!”他要做父親了!他和非兒的孩子!
呵呵!
唐信威嘴角的弧度拉至最大。
“我懷孕了?”聞言舒非傻眼。她怎么不知道?
“傻子!”望著不斷傻笑的唐信威,林若霜和吳傲天翻了翻白眼。
又是一聲重擊,傻笑的唐信威眨了眨眼后倒地。
頓時,兩聲怒吼同時響起。
“四少!”
“我只是想試試看他有沒有鐵頭功而已。”誰知道他那么不濟事,一下就倒了。
天啊!林吳二人頓感無力。“我們還是快溜吧!”
拌著舒非的尖叫三人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