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去哪了?”春桃一臉著急的追問著看門的守衛。
“不知道。”守衛回答的極為簡單,面無表情,像是門口的那尊石像。主子的事情那是他們下人可以過問的,再說了平日里二少爺無法無天是全府上下人人皆知的事情,誰敢管吶!
春桃見守衛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里,當下一陣氣氛,一手叉腰就罵道:“大膽!你難道不知道本姑娘是二少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么!”
竟然敢得罪本姑娘,當心我告訴二少夫人叫你去看茅廁!
春桃本來只是藍家的一個小丫鬟,可以說身份是很低的,但是跟了二少夫人就和以往大大的不同了,從藍家最底層的丫鬟混到了姑娘的地位上。
藍家是江南豪門,府中的仆人眾多,也分了三六九等,最最平常的女仆人凡在二十五歲以下的稱為丫頭,二十五歲以上稱為大嬸,在府中比較有能力和資歷很深的女仆人在二十五歲以下稱為姑娘,二十五歲以上稱為大娘,一般這類算是二等仆人,一般都是伺候府中的主子們的。
春桃現在由于是伺候二少夫人的,所以也有丫頭的身份轉為了姑娘的身份,只要是比她身份低一級別的仆人都要恭敬的稱一聲姑娘,所以在古代的等級制度是十分的嚴格的,即使大少爺是長子,但是由于不是嫡子所以事實上的身份也要比二少爺低,因此春桃作為二少夫人的貼身丫鬟,身份是比較高的,至少一個守門的守衛絕對比不上她!
“二少夫人是江城有名的膽小鬼,難道還想管到二少爺的頭上去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樣的身份!”守衛根本就不吃春桃的那一套,反而用鼻孔看人,氣的春桃只想一巴掌拍死這個不長眼的守衛。
二夫人可不是什么膽小鬼!二少爺在二少夫人面前根本就像是一只沒有爪子的貓咪,聽話的要命!春桃怒瞪著守衛,她知道現在府中的下人們都知道二少夫人是膽小的葉家四小姐,就連劉夫人和崔夫人也這樣認為,恐怕連老爺爺不知道二少夫人到底有多么的深藏不漏,就算是她告訴守衛二少夫人的厲害,守衛也不會相信,估計還會用白癡的眼光凌遲她,畢竟天底下哪里會有這么恐怖的女人啊!
“你!到底說不說!”春桃瞪大眼,俏臉因為生氣而漲的粉紅。
守衛兩眼朝天,鼻孔哼了一口氣,道:“不說,就算是二少夫人親自來了也不說!”
“你……”春桃正準備大發雌威,卻有一個冷清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是么?就算是我親自來了你也不說?”
“二少夫人!”春桃一喜,大聲叫道,順道得意的看了守衛一眼,哼,讓你瞧瞧我們二少夫人的厲害!
守衛一見是二少夫人,態度立馬恭敬起來,拱手作揖:“小的見過二少夫人!”
月冰優目光冷淡,沒有放過守衛眼中一閃而過的輕蔑,譏誚的挑起唇,原來是個有眼無珠的!
“看來你這個守衛的坐久了也知道有色看人啊!再藍家工作多久了?”漫不經心的問道,月冰優此時猶如一只懶散的豹子,隨時可能致人死地,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小……小的,在藍家工作十年多了……”被月冰優的氣勢震到了,守衛感覺自己說話有些緊張。
“是么,我這是初來乍到,有許多事情就得請教一下你這個守衛的了。”
“哪里哪里!”原來果然是個膽小的!守衛的心中微微放松了一些。
“客氣什么!我想知道一下,藍家的家規中關于下人頂撞主子的處罰是怎么樣的……你知道么?”
守衛當下臉色刷白,訝然看著月冰優冷淡的眼神,心中頓時冷戰連連。
“春桃,剛才他是怎么頂撞你的?”
被月冰優這么一問,春桃立馬來了精神,笑著將守衛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一字不差,嚇的守衛雙腿發抖,滿頭冷汗。
月冰優嘲笑著冷聲道:“那么該如何處置?”
“這……二少夫人……”
“巧言狡辯罪加一等,春桃告訴我該如何處罰!”
“杖刑五十,罰俸三個月,貶去掃茅廁!”哼哼哼,我看你還敢囂張!春桃心中幸災樂禍,感覺實在痛快!
“那么就依家規處罰吧!”
“小的知錯了,二少夫人饒命啊!”守衛當下面無血色,“碰!”的一聲就跪下來,“小的是奉二少爺之命守門的,而且二少爺特意吩咐了不準將他的行蹤說出去的,小的……小的是依命行事啊!”
“我沒有說你不是依命行事啊,只是說你以下犯上而已,我也是以家規辦事啊!”月冰優眨了眨眼,然后對春桃說道:“叫人過來行刑!”
“是!”春桃立即依言離去,嚇得守衛跪爬到月冰優的身邊,聲淚俱下哭喊道:“二少夫人,小的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了,小的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兩三歲的稚子,一家老小就指著小的吃飯啊,求二少夫人饒了我吧!”
月冰優皺著眉頭,這衣服可是自己新換的衣服啊!
“二少夫人人帶來了!”春桃帶著幾個護院過來,迫不及待要看某個守衛被整的慘樣。
“二少夫人饒命啊——”守衛更加驚慌了,聲音猶如鬼哭狼嚎。
月冰優皺著眉頭,輕聲問道:“現在愿意告訴我二少爺去哪里么!”
“愿意!愿意!”點頭如搗蒜,保住自己最重要啊!
“那么告訴我,他在哪兒去了?”
“二少爺……二少爺……去……去了花街!!!”豁出去了!反正都是死!
一片安靜,眾人都怪異的看著這位才進門的二少夫人,才第二天啊,就失寵了……
“是么?”月冰優輕柔的聲音讓眾人忍不住一陣心驚膽戰,“呵呵……”魔鬼的笑……
“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罰掃廁所一個月,至于俸祿暫時記著!”守衛的哀號聲中,月冰優獨自一人帶著壓抑的怒火走出了藍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