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暗查身份

等終于從悠王府出來的時候，娃娃和暮紀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同時重重嘆口氣，終于解脫了。

“師父哥哥，記得去琰哥哥那里接我呀。”既然做戲就要做得像一點，娃娃在冥寒森懷里用力蹭蹭，然后撅著小嘴道。

“知道了，等這邊的事情忙完馬上就會去找你的。”在娃娃頭上揉揉，冥寒森臉上邪魅笑容不變。

今天，還真的是很有趣的一天呢。遇到一個身上藏了很多秘密的小王爺，更重要的是遇到一個讓自己很滿意的小娃娃，順便收了個徒弟。想到這，冥寒森對那本來沒什么好感的悠王府暗暗提高了點印象分。

“小王爺，麻煩回去的時候讓廚子做點點心給娃娃，我看她中午都沒怎么吃。”冥寒森輕輕笑著，轉身看向一旁的暮紀琰。

“知道了。”

“恩恩，肚子很餓了。”見談起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娃娃眼睛閃亮閃亮的：“吃飯的時候又不準說話，而且還有那么多人一直在旁邊流冷汗，怎么可能吃得下。”

“呵呵。”暮紀琰苦笑幾下，想起今天上午的遭遇，也還是暗暗僵了一下。

“那師父哥哥，我先走了啊。要記得去找娃娃呀。”在冥寒森臉上“吧唧”一下，娃娃笑的可愛。

“知道了。”感覺到臉上的溫熱，冥寒森怔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復常態。

坐在轎子里，暮紀琰眼神復雜的盯著懷里的娃娃看，不知想到什么東西的時候臉上的光芒竟慢慢暗淡了下去。

“琰哥哥怎么了？”敏感的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娃娃爬起身，關切的問道。

“娃娃……”支吾了一下，暮紀琰繼續道：“你是不是討厭二哥？”

“二哥？”娃娃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然后才了然的點點頭：“是說那個二公子哥哥嗎？”

“恩。”

“因為琰哥哥不喜歡他，所以娃娃就討厭他啊。而且那個哥哥看人的眼神很奇怪，很難受的感覺。”老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娃娃再次崛起了小嘴。

“是嗎？”暮紀琰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

“對啊。”娃娃從暮紀琰身上爬起來，跨坐在他腿上，也顧不上被坐之人臉上那可疑的潮紅，直愣愣的對上那雙漆黑里帶著憂傷的眸子：“琰哥哥是不是討厭娃娃了？”

“討厭？”想想自己今天一系列的感覺，暮紀琰下意識的搖搖頭。不是，那種感覺不是討厭，而是因為有某些東西脫離自己掌握而引發的不安。

“那琰哥哥是不是因為今天娃娃認師傅哥哥做師傅生氣了？”娃娃歪著頭，想起了另外一個可能。

“不是，冥教主那么厲害，要是娃娃能做他的徒弟的話，是百利而無一害。”

“那又是怎么了呢？”娃娃有些苦惱的耷拉著腦袋。

“娃娃，其實我們算起來也只認識了一天對不對？”

“對啊。”

“對啊，認識了一天就能變得這么熟悉，還真的有點奇怪呢。”像是喃語般說了一下話，暮紀琰抬起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定般：“娃娃，你今天是故意跟那個冥教主出去，然后故意整二哥的對不對？”

“琰哥哥。”小惡魔的個性在一天之內被兩個人發現端倪，娃娃有些不安的躲閃了。

“放心吧，我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討厭娃娃的。好了，你不是說累了嗎？先靠著我睡一會，等會到了叫你。”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特別是從這個小娃娃來以后，一貫冷漠的自己變得有些奇怪了。暮紀琰暗著眸子，因為想起某些東西而陷入了沉思中。

……

“來人。”來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雖然知道不遠處就有個某人放在暗線在監視自己，但冥寒森只是輕蔑的笑笑，然后輕聲喚了聲。

“主人。”

“去查查小主子的身份。”那個香味，不會錯的。肯定有什么聯系？不會是那個吧？幽深的眸子閃了閃，然后很快恢復平靜。

“小主子？”影衛有些迷茫的抬起頭。

“今天你不是看到了嗎？”冥寒森好心的提醒道。

“是。”終于反應過來主子口中的小主子是誰，影衛在地上重重磕一個頭，然后很快飛身離去。

察覺到不遠處同樣有個身影準備離開，冥寒森伸手往那邊一點，然后在聽到“撲通”一聲巨響后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想控制我，憑你，還早著呢。不顧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冥寒森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

“琰哥哥，你怎么了？”從床上爬起來，娃娃愣了一會，然后想起睡覺之前發生的事，顧不上其他，穿好衣服之后，趕快找到正在涼亭邊歇息的暮紀琰。

“什么怎么了？”暮紀琰皺眉，揮手讓旁邊一直抖個不停的仆人退下，然后轉身看向那個小臉紅撲撲的小娃娃。

“琰哥哥肯定是生氣了，不然的話不會不理娃娃的。”小嘴扁扁，不知道自己做錯什么事的微微有些委屈的紅了眼圈。

“沒有生氣。”暮紀琰搖頭。他只是有點痛恨自己的軟弱無能，居然到了要一個八九歲的小娃娃保護的地步，而且敵人還是自己的親人，地點是自己家。這個事實，讓一貫脾氣就不是很好的暮紀琰開始鉆起了牛角尖。

“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娃娃終于眼眶再次一紅：“可是琰哥哥就是生氣了嘛。”

“真的沒有生氣。”而且，就算生氣了也是因為自己，而不是眼前這個雖然身份不明，但卻在今天這么重要的時候努力用自己小小的身軀保護自己的小娃娃。

“娃娃，你到底是什么人？”兩人之間的氣氛僵持了一會，終于，還是暮紀琰首先開口。

“我叫東方娃娃，爹爹叫東方仕南，住在一個很大很大的房間里。”面對在第一次見面就很信任的琰哥哥，娃娃很老實的交代出所有。

“你跟東方世家是什么關系？”暮紀琰啞著嗓子，有些遲疑道。

“東方世家？”娃娃疑惑的眨眨眼睛：“那就是我家啊。”

“果然！”暮紀琰苦笑，臉上的笑容酸澀的讓人忍不住流淚。

“娃娃，你一個人在這里玩一下，我先去辦點事。”面對眼前這個信任自己的小娃娃，暮紀琰不知道該怎么來宣泄心里的那些挫敗和憤恨。

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是她？

為什么那么多姓，偏偏要姓東方？

暮紀琰覺得，寒冰般的心里好不容易出現的那點溫暖的地方，好像又在慢慢的消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