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悠悠從張貴妃的寢宮出來,又去御花園轉了一圈,然后才回寢宮睡覺。薛悠悠潛入張貴妃的寢宮,雖然沒有被張貴妃的人發現,可曲恒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對于薛悠悠和張貴妃之間的事情,其實薛淵冥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他也不好說什么。
本來,以為薛悠悠嫁到凌王府之后,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并沒有被淡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薛淵冥對薛悠悠的認識更深了一步。
“爹地,你怎么在這兒?”薛悠悠蹦蹦跳跳的跑回寢宮,卻發現薛淵冥在臥室等著自己。
薛淵冥讓曲恒到外面去守著,然后向薛悠悠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薛悠悠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便也嬉笑著坐到薛淵冥的腿上。
“爹地,這么晚了……哈,想我也不用不睡覺吧?”薛悠悠一邊玩弄著薛淵冥的胡子,一邊想啊,這才幾天沒見,胡子就長這么多了,不錯,不錯。
“悠悠,你有什么話要對爹地說嗎?”薛淵冥抱著薛悠悠,仿佛回到了薛悠悠小時候一樣。那樣的日子,薛淵冥可以忘記一切煩惱,一切勞累。可是現在,抱著薛悠悠,卻感到了一絲絲的陌生。
“話?嗯,我倒真有話想要說,可是很重要的一句話哦”薛悠悠眨巴著兩只嘿嘿的大眼睛,嬌嗲嗲的在薛淵冥懷里亂蹭,“爹地,悠悠是想要告訴你……”
薛淵冥望著薛悠悠,認真的聽著她所說的每一個字。薛淵冥現在是很矛盾的,既想聽薛悠悠說出內心的陰暗想法,可又很害怕。
“爹地啊,嘿嘿,你的胡子好長咯,要不讓我拔了他們吧”薛悠悠一臉的天真,看不出她是在可以掩飾著什么。
“……”薛淵冥緊繃的神經稍稍松了一點,而后又緊繃起來。
“悠悠,爹地是在說正經事,不要敷衍朕。”薛淵冥故作有些生氣的樣子,雙手卻緊緊的摟著薛悠悠。她,是自己這一生最大的快樂,也是這一生最大的傷痛。
“爹地,你怎么了?”薛悠悠捧著薛淵冥的臉,一臉驚異的看著他,“人家說的是正經事啊,怎么是敷衍爹地呢。”薛悠悠將頭埋進薛淵冥懷里,“爹地,女兒最愛你的,一輩子都最愛你。如果爹地哪天不愛悠悠了,悠悠會……”
“別,別說了”薛淵冥轉過臉去,一滴眼淚滑落下來。好久了,自己又流淚了。
“爹地”薛悠悠輕輕的叫了一聲,用手將為薛淵冥將淚水拭去,“爹地,其實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大家都以為我是一個很金貴的孩子,可是誰也不知道我內心的痛。也許這是上天的安排,讓我一下子長大了。所以,爹地你不要擔心,任何人也別想打我們家的主意。”
薛淵冥聽到這話,心跳都慢了半拍,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用心?
“悠悠,你……”
“爹地,什么都不用說了,請你相信自己的女兒。因為我沒有哥哥,也沒有弟弟,所以,爹地的一切悠悠都得撐起來,一定要相信我。”薛悠悠眼里噙著淚水,淚水里傾注了無數的委屈和傷痛,“爹地,緊緊的抱著我,這樣我會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第二天清晨,薛悠悠剛起床就聽聞宮里鬧翻天了,據傳是張貴妃夜間被刺客嚇得半死。薛悠悠只是笑了笑,當做沒有聽見。當然,有了前兩次的教訓,張貴妃也不敢將真相說出來,只好拿那些“看守不力”的太監宮女出氣。
走到小花園里,清新的空氣讓人陶醉其中,早晨的時光總是很美好的。薛悠悠在花園里坐了一會兒,正準備起身出宮時,一個人影嗖的一聲閃到她面前。
“小羽,我們是不是該算算賬了?”薛悠悠因為突然增高之后,就再也不用仰起頭看小羽了,那心情自然好不得了。但是,一想起自己在第一寶鋪找不到人的情形,薛悠悠心里就來氣。
“那是你自己要惹的麻煩,不要賴到我的身上。”小羽也是個害羞的孩子,只得偷偷的去瞟薛悠悠那火爆的身材。
“哼,師傅讓你保護我,不讓我收傷害,你就是這樣保護的?哦……我知道了,你那天是故意不出現的,一定是”薛悠悠將自己那火辣的身子貼近小羽,小羽那冷傲的氣勢瞬間的被擊垮。
“我,我……”小羽后退了幾步,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呼,那也是你自找的,師傅可沒讓我幫你收拾爛攤子。再說,你不是好好的么,也沒見你受傷。”
也不知道小羽是因為理虧,還是因為被薛悠悠那氣勢給壓的,今天行為和以前截然不同,根本就是兩個人。
“我的身體是沒受傷,可我的心受傷了”薛悠悠用著捂著胸,做出一副極為痛苦的樣子。
“你……我懶得跟你說,師傅讓你去見他,馬上”小羽扔下這么一句話,怎么來的又怎么離開了。
師傅?他找我干什么?薛悠悠開始盤算起來,難道他們聞出什么味兒來了?雖然有些擔心,但需要還是決定去,看他們要干什么。
都城之外有座山,那是朝廷賜給玄奇的,算是他的個人領地。并且,朝廷還在山上為玄奇建了一座玄天閣,規模極為龐大。
小羽告訴薛悠悠是馬上去,可薛悠悠不那么認為。馬上去就是馬上離開,也不是馬上就要到那兒。所以,薛悠悠一面往城外走,一面在街上東瞧瞧西瞅瞅的。
經過金蟾事件之后,薛悠悠的大名再一次響徹了整個都城,所有人都知道薛悠悠取代了張揚的霸主地位。可惜薛悠悠身體變化太大,根本就沒有人能將他認出來。
出了都城,薛悠悠讓隨行的人都回去了,自己一人騎馬去玄天閣。玄天閣建在山上,風景自然不錯,可上去的路也極為難走。薛悠悠無奈之下只得棄馬步行,累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
在半山腰上,薛悠悠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涼亭內有個人影在晃動。好奇之下,薛悠悠便跑了過去,她倒想看看是誰這么大膽干擅闖玄天閣。
走近一看才知道,這人不是別人,而是上次與自己發生爭執的張揚。他依然是一襲白衣,墨發披肩,手里拿折扇似乎就沒有放下過。
薛悠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鄙夷的說道,“小子,這地方是你能來的嗎?難道你不知道除了玄天閣的弟子,外人不得上來嗎?”
張揚雖然看著眼前這人有點像薛悠悠,可又不能肯定,因為薛悠悠的變化太大了,不知道內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小羽不是常常暗中跟著薛悠悠的話,他也絕對人不出來。
“我當然是玄天閣的弟子,而且還是嫡傳弟子。”張揚笑著說道,“那請問姑娘你可是玄天閣的弟子?”
薛悠悠也沒在玄天閣出現過幾次,知道她的人也很少。而張揚不敢斷定她是薛悠悠,自然不知道她是否是玄天閣的弟子。
“哇,這樣你也能看出我是個姑娘?”薛悠悠不可置信的望著張揚,“我可是穿的男裝,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快告訴我!”
“呵呵,這個就不好說了”張揚上前一步說道,“姑娘如果不是玄天閣的人,那就請你趕緊離開,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老實告訴你,我不僅是玄天閣的弟子,而且還是最最最大的弟子,你們都得管我叫師姐。”薛悠悠雙手叉腰,不可一世的樣子,“聽到沒有,都得叫師姐,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