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商安,你堂堂東凌國王爺,竟然如此當眾失態,竟然還敢尋辱罵到本宮頭上,你真當我北冥國無能不成?來人啊,將商安一行人給本宮帶下去,從此不得踏入我北冥國土,若是再犯,殺無赦。"皇后憤憤站了起來,手指冷厲地指向商安。
此時的皇后,恨不得馬上就殺了商安,如果不是他是東凌國王爺的身份,東凌國太子在場的話,她早就這么做了,挑起三國間的紛爭本就是她要做的,如今不正好合了她的意,她要看著三國戰亂不斷,她一定要毀了三國的一切……
商安仍不知收斂,雙目淫蕩地看著皇后,剛想要開口說出心中不堪的話,卻被一道清朗似風卻威懾無比的聲音止住了。
"王叔,你太放肆了。"坐在商安正上首雍容清貴、俊雅絕倫的華服男子淡若清風地開聲。一身華貴的鑲金月色長袍,金冠束發,一張俊美清貴的絕美臉龐,是如此的雍容華貴,長眉入鬢,眼眸深邃鋒利似刃,又有不失溫潤的波光瀲滟,薄唇似兩片桃瓣,正揚起冰冷懾人的弧度。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商安靜了下來,神志也清醒起來。
"太子,我,我,我這是……"商安清醒后,顫抖的聲音帶著驚駭望向那華服美男。
華服美男意態閑雅的一笑,說不出的清貴絕美,似是天邊踏云而來的清風,又若晨曦繚繞的煙霧,讓眾人一陣恍惚。"王叔,無妨,你且退下去。"
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不緊不慢,從容優雅,似是水珠輕濺落玉瓷,清越如同仙樂,又生出震懾人心的威嚴。
"謝謝太子。"商安驚駭的神色因為華服美男的這一句話緩了下來,他對著身后的四位男子揚手,準備退出這場宴會。
"慢著--"皇后楊睿華冷冷喝住。哼,想走,門都沒有,今日若是就這樣放這幾人走了,他日她堂堂一國之后豈不遭人嘲笑?而她的目地也沒有達到,三國的戰事不被挑起,那么她又怎么能輕易放過幾人?
商安等人頓住,目光帶著詢問望向華服美男。
華服美男也不急,他意態閑雅地握著手中的白玉盞,修長如玉的手指,骨節分明,在月色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暈。他放置唇間,輕押了一口美酒,隨意地放下,緩緩抬起深邃若墨玉的瞳眸,瞥向皇后。
"皇后,商安仍我東凌國王爺,皇后你打算如何處置?"說完,他極為清淡地揚起笑意,那樣的隨意,卻無比優雅華貴,冷厲的威嚴,讓人震懾。
皇后不由得一怔,目光深深地落于華服美男身上。久久,她頓下憤然,淡淡道:"既然太子有意偏袒安王爺,本宮亦是北冥國皇后,當然不能將安王爺如何。"說完,從新坐了下來。
"如此本太子倒要謝過皇后了。"華服美男意態慵懶一笑,美玉雕刻般的俊臉,漾起華光似月,這一瞬,震憾心魂。
席間眾人,不由得看得癡了。驚嘆聲聲,這聞名天下的雪焰戰神--東凌太子,一點也不比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稱的三皇子差啊。
鳳兮的目光打算從那華服美男身上移開,卻在這時,那華服美男墨玉般深邃的瞳眸對了她,一絲若有似無的淡笑,正在瞳眸中漾開……
鳳兮望著那笑陷入凝思。東凌國太子--商洛,果真不負雪焰戰神名號,自己的技量,想不到輕易就讓他給破了,倒是很有意思。
上官夜將兩人的對視收進眼底,原本妖嬈慵懶的瞳眸不由得一凜,似刀鋒般的銳芒,極快閃過,修長而有力的手指,一把將肥胖的鳳兮扯拉,只聞鳳兮啊的一聲,她便倒在上官夜的懷里,對上上官夜勾魂耐人尋味的笑……
鳳兮一愣,那雙經過易容的半瞇眸子,此時布滿驚詫,澈明有如天上星辰。不過只是一瞬,鳳兮便恢復喬裝,她故作嬌羞的一笑:"夫君,你做什么,人家會不好意的了。"說完,還不極惡寒地眨動眼瞼。
上官夜將鳳兮呆愣的一瞬盡收眼底,內心,他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一絲冰冷從眼底流過,表面上,他依然妖嬈慵懶地勾唇而笑。"本皇子的皇子妃不是皮厚如城墻么?什么時候,竟然學會害羞了?"
勾動鳳兮的手,力道狠了起來。
鳳兮一痛,不由得擰眉,不過戲還得演下去。當下鳳兮嬌哆出聲:"三皇子,您弄痛人家了。"
"是嘛。"上官夜邪魅一笑,隨即松開了手。
落塵淡若清風的憂郁眸光,正朝他們看來。握著酒盞的手指,緊了緊,眉間,微微皺起。
華服美男商洛,也朝著他們瞥來目光,隨即,嘴角漫開一道若有似無的輕笑,墨玉瞳眸,更是深不見底,清貴閑雅的神情,無人知他心中所想。
碧國的這邊,派來的是清王爺--朱玄清,他一向討厭朱陌,此時見三皇子與朱陌如此相近,他不由得氣憤于心。
他本以為,嫁給天下第一美男的朱陌會被三皇子狠狠唾棄,日子定不會好過,想不到,她竟然過得比在碧國還要滋潤,想想他就氣得牙癢癢,這個朱陌也算她命大,自己與華妃如此大費周章地竟然害不死她,今日,他一定想辦法讓她在眾人面前出盡丑態。
想到此,朱玄清陰冷地笑了。
而剛好望過來的鳳兮,將他的冷笑清晰收入眼底。朱玄清,今日你若是敢再來挑畔我的忍耐,我鳳兮就先報當年的害母之仇。
北冥國皇上上官城,在眾人鬧夠了之后,這才暗啞無力地開聲打破沉默。"今日是我們各國的宴會,大家都要開開心心的,接下來,該是各國美女們的才藝時間了,我們且飲酒欣賞。"
上官城說完,場上便是一翻咐和,眾人舉杯對飲,笑聲陣陣,且將剛才的插曲暫拋腦后。
不多時,便有絲樂聲響起。
一名白衣女子身姿輕盈似風,緩緩踏上高臺,昏黃的月,將她渡上一層淡雅的華光,女子長發披散,不曾戴任何頭飾,素雅脫俗,她的臉用白紗蒙起,讓人看不清她的容顏,隨著她的走動,白紗輕揚,隱隱的可見一抹絕色之姿。
眾人一翻驚艷,都在猜測這名出塵絕俗的女子到底是誰?
白衣女子這時,已是站在高臺正中,一對剪水秋瞳,帶著三分妖媚冷冷撫過眾人,最后在上官夜的身體頓住,輕然地拋以一笑。
鳳兮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她輕然地轉向上官夜,只見他身姿依然妖嬈慵懶,對于剛才白衣女子的暗送秋波并沒有任何反應。
白衣女子見上官夜對自己不為所動,不由得擰眉,目光瞥向上官夜身旁的鳳兮,見她肥胖不已,不由得厭惡于心。
對于上官夜,她更是勢在必得,也只有她這絕色之姿,才能配得上上官夜這天下第一美男子。
白衣女下白紗下的臉,冰冷一笑。隨即,她配著絲樂,翩然起舞。
白色長裙隨風飄擺,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曼妙地扭動著,勾勒出動人的韻致,只見她一個傾身,如雪長袖甩向天空,在空中幻化道道白影,輕盈似風,隨著身體的旋轉,又帶著致極的妖媚,宛如暗夜里的妖精,擺動著致勾魂的弦律。
宴間一陣驚艷的震驚,人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高臺上翩翩起舞的白衣女子,似是魂都被勾走了。
上官夜嘴角卻是譏諷的一笑,那笑極輕,極淡,隨后,他傾了傾身,換了個姿態,妖嬈慵懶地倚在椅上,自顧自地喝著美酒。
落塵如玉溫潤的俊容,高雅清潔,看不出表情。只有那一雙平靜幽深如碧潭的眼眸,悠遠縹緲,這樣的他,饒是如此平靜,卻讓人生出悲涼來,似是天地間,都靜得只余他那抹孤寂的身影,無邊無際。
鳳兮此時將目光從高臺移開,正好望到如此的落塵,不知為何,心中鋪開陣陣悲涼,似是花落無奈,又似深秋葉落的寂寥。
東凌太子商洛,此時正握盞品酒。墨玉般的瞳眸,此時深意地望了鳳兮一眼,嘴角劃過一絲清雅的笑,這抹笑,將他的清貴,更襯得耀目無比,似是這一瞬,月色都為之暗淡。
高臺上的白衣女子,終是跳完了。她對著高臺下的眾人,盈盈一笑。"東凌國公主商清染獻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