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寧容華都小心翼翼,幾乎不出端華居,即使是吃飯也是在端華居。大家只當王妃是因為郡主出家傷心過度,并未作多想。但陌離和紅憶蓮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嘴角嘲諷地勾起。
過了幾天,寧容華見沒有什么太大的風聲,也就漸漸放心了。這天半夜,寧容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心神不寧的,老是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般!仍是黑漆漆的夜,一如那晚的夜,他丟了父親的全部死士。想到這兒,寧容華的臉再次變得扭曲,掙獰,手狠狠地抓著床單,骨節泛白。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啊!”一個極妖媚的聲音響起自黑暗中飄出。
寧容華美眸驟然驚恐地睜大,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紅憶蓮的聲音。一開始寧容華就明白紅憶蓮不簡單,但是也只查到了他是妖顏公子,其它一無所獲。而且紅憶蓮極護陌離,任何傷害陌離的人,他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所以這時聽到紅憶蓮的聲音,寧容華心里一陣莫名的恐慌:他不會是知道什么了吧?
一襲紅衣的紅憶蓮自黑暗中走了出來,妖媚的臉龐,妖嬈的身段,
柳腰款款,風情萬種,如妖精一般勾人心魄。看著故作鎮定的寧容華,紅憶蓮嘴角嘲諷地勾起,那一笑仍然媚惑人心。接著紅憶蓮微微側身,一襲青衣的陌離走了出來,絕美的容貌,細長的眉,俊秀的鼻,尖刻的下巴,眼眸深處更是如一洼平靜的湖水,激不起半點兒漣漪。頭發只用一根竹簪綰起,眉峰之處宛如一抹終年不化的雪,全身透著清冷,淡漠之極。
看到陌離,寧容華的緊繃的心稍微放松了些。她知道清顏公子雖然清冷淡漠,但卻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寧容華想:即使陌離知道那件事是她所做,那么也會看在云冽默的面子上不再追究吧!
紅憶蓮退至門口,身子又如軟泥一樣倚了上去,然后拈起發絲把玩,看似散不經心,美眸卻時不時地朝陌離拋媚眼。寧容華詫異地看著他們兩人,一個淡若輕風,一個媚如妖精,但是此時兩人竟是如此的和諧,仿佛本該是如此。
向寧容華走去,動作優雅緩慢,但是卻在瞬間來到寧容華的面前。
陌離嘴角一勾,迷人的微笑就在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暈染開來,明明是如神祗般圣潔干凈的臉龐,此刻卻掛著殘忍的笑,如來自地獄的修羅。寧容華突然覺得此時眼前這個外表看起來清雅淡漠的男子比嗜血狠辣的紅憶蓮更可怕!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但做過的事便容不得再回頭。所以寧容華對上陌離的眼睛,眼里的憎恨,有恐懼,有不甘……
“念在你是端王妃,今晚你可以安靜地死去。”陌離也不拖沓,直接說出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寧容華面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向著陌離。她早已猜到陌離已經知道那些黑衣人是她派去的,但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更沒想到他會直接說要她的命。
陌離轉過身去,不再言語。沉寂,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仿佛連空氣都已不再流動。良久,寧容華才回過神來:沒錯,這個看起來如謫仙般的男子確實是要她的命,那股無形的殺氣她感覺到了。但寧容華還是嘴硬地回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端王妃!”
“端王妃?端王妃又如何?我陌離要她的命她照樣得給!”陌離下巴微抬,那一身的狂傲似要沖上去霄,直抵蒼穹!他不會允許一個一而再、再而三想要他的命的人存在!
紅憶蓮眼眸一閃,此刻的陌離竟是連他都感覺陌生。他一直以為離是清冷淡漠的,沒想到此刻的一身桀驁烈焰竟是如此地灼灼其華,迷煞眼眸。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陌離吧!
寧容華眼眸一沉,雖是自知必死無疑,但還是不甘心地呼道:“王爺,救命啊!王爺,救命啊!王——”
正在這時,云冽默推門而入,寧容華如見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撲到他懷里哭哭啼啼。云冽默只是站在那里,并沒有要摟住寧容華安慰她的意思。寧容華一時尷尬,鬧得更兇了。但是這諾大的房屋里也只有寧容華哭啼的聲音。
“好了!”云冽默終于開口了,聲音威嚴霸氣。
寧容華一時怔住了。看了一眼寧容華,云冽默繼續說道:“那些人是你派去的吧!”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不是!不是!”寧容華急忙哭啼搖頭否認道。
云冽默失望地看著寧容華,然后自袖中取出一張紙,展開。待看到那上面的圖騰時寧容華絕望了——那個圖騰是那些黑衣人上的,也是證明那些死士是寧家的人的圖騰。
“你們怎么會找到的?”癱坐在地上的寧容華抬頭不甘心地問道。
“沒錯,那些黑衣人身上的圖騰確實一般情況下是看不到的,只有經過藥水浸泡之后才看得到。而那種藥水在江湖上早已失傳,只有你們寧家才有。但是你沒想到的是我只花了一個時辰就研制出了這種藥水,只是一直沒有公開。”陌離淡淡地開口了。
“哈哈…哈哈…”寧容華大笑著,然后飛身抽出墻上的劍就朝陌離刺去。陌離也不閃躲,就在寧容華的劍離陌離還有一寸的時候,寧容華眼睛驟然睜大,然后直線下落,便已沒了生息,只是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絲血痕,粒粒血珠從中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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