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氣溫的不斷下降,冬天的氣氛也越來越濃了。
王府的花園里,依然開著很多讓東方云卿叫不出名字來的各色花兒,花團錦簇,好不熱鬧,據(jù)說,這是在樓紫衣的百般要求下,秦王軒轅桀換了好幾班花匠才做到的和樓紫衣要求的模樣。東方云卿站在這已經(jīng)不再是自己當(dāng)初入府是那模樣的花園里,有些悵然若失,聽著零星的幾只鳥兒有些哀怨的叫著,不知道自己又在胡思亂想著些什么。她抬頭看見望著有些灰蒙蒙的天空,一株丹楓映入眼簾,書頁已經(jīng)快落盡了,低下頭可以看到地上落了一圈葉子,一陣寒風(fēng)吹來,不禁讓她得有些發(fā)冷。
按照日子推算,王府如今便要開始采購過冬,甚至是過年的各種物品了,木炭、牲畜、布匹等各種用品,應(yīng)該是由東方云卿來操持購買的,可是樓紫衣卻想著怎么樣開口讓軒轅桀同意,由自己來辦這些事情呢。
因為妊娠反應(yīng)的厲害,早餐樓紫衣只是隨便喝了幾口小粥,就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子,讓丫鬟撤了下去,依偎到了軒轅桀的身邊,說道:“桀,云卿姐姐自小就是當(dāng)男兒生養(yǎng)的,對于操持家務(wù)這些事情肯定不太熟悉,自已想要幫姐姐分擔(dān),不如今年府中的這些采買事情就交給紫衣坐吧?”
軒轅桀先是一愣,其實樓紫衣的心思,他并不是不明白,只是,起碼東方云卿目前還是秦王府的女主人、他軒轅桀的正妃,如果此事一旦交與樓紫衣來做,對他倒是沒什么影響,反正大家都知道他軒轅桀愛的是樓紫衣,可是,對于東方云卿來說,以后就更難在秦王府里立足了。
為什么好端端的會想到東方云卿呢,對她好不好,對她有沒有影響,自己怎么會開始在意起來的呢?
應(yīng)該多想想紫衣的感受才對啊,軒轅桀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紫衣,你現(xiàn)在懷著孩子,妊娠反應(yīng)又那么厲害,理應(yīng)多多休息好好養(yǎng)胎才是。”
樓紫衣顯然沒有想到軒轅桀會駁了自己的意思,她雖然早已覺察到了軒轅桀那一絲絲對東方云卿道不清說不明的感情漸漸滋生,可是,她還是堅信只要是自己提出的要求,軒轅桀一定會滿足自己的。她拼命的告訴自己,軒轅桀只是擔(dān)心自己的身子受不了才會這樣說的,可是,為什么心中會有那么多的不安呢?
樓紫衣撅起嘴,故作委屈的樣子說道:“桀,我是看云卿姐姐都不會這些,才提出要幫忙的,你都看不見我的用心。”
“往年這些事都是管家操辦的,就算現(xiàn)在有你們倆個住在府中,要是想要購置什么東西,直接告訴關(guān)節(jié)就行了,讓他去采買,這不是很省事省力么?”
“可是我和云卿姐姐畢竟是女子,管家是個男人,很多東西畢竟不方便嘛。桀,你是不是喜歡上云卿姐姐了?怕我?guī)退隽诉@些原本應(yīng)該是王妃才做的事情,會駁了她在王府中的面子,才不同意的?”
軒轅桀看著樓紫衣的眼里頓時盈滿了淚水,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喜歡上了云卿?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前一刻,明明自己就是在想著東方云卿的感受而找了理由不同意讓紫衣來處理這些事情的。不會的,不會的,自己愛的是紫衣,一直都是她,不可能改變的。
“紫衣,你別胡思亂想了,怎么會呢,不是早就說過這個問題了嗎?我軒轅桀愛的是樓紫衣,只愛樓紫衣,想要一生一世對她好。”
“唯一愛的人嗎?”
“當(dāng)然是唯一的,這一生只有樓紫衣一個。”軒轅桀說著在樓紫衣的臉上深情的一吻,說道:“你要是真的喜歡做哪些王府的事情,你就去吧,我會和管家跟云卿說一聲的,你注意多休息,別把自己累壞了就好。”
雖然樓紫衣還是覺得心中很不舒服,可是她知道軒轅桀喜歡她的乖巧聰慧,既然軒轅桀已經(jīng)這么說了,她也知道不應(yīng)該繼續(xù)糾纏在這個問題上了,只能隨口應(yīng)了下。
隨后的日子里,府里的各項迎接新年的采買工作便開始在樓紫衣的安排下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可以看得出來,她的確有著成為女主人的潛質(zhì),各種府中的安排雜事,在她手中,都能協(xié)調(diào)的非常好。
只是,雖然天氣的越發(fā)寒冷,那邊朵兒已經(jīng)開始為東方云卿的屋子里燃起了木炭,希望這個理主屋比較偏遠的院子里的房屋內(nèi)能夠暖和一點,可是卻發(fā)現(xiàn)送來的木炭都是潮濕的,根本沒有辦法點燃。
“將軍!我忍不下去了,樓紫衣現(xiàn)在嫣然衣服秦王府當(dāng)家主母的模樣,那些王府迎接新年的事情本來就是該由你來做的,現(xiàn)在倒好,王爺一句話,不知道的都還以為她樓紫衣才是秦王府的王妃呢!現(xiàn)在居然還把這些受了潮的木炭發(fā)到將軍的院子里,明知道這里離主屋很遠,本就冷的慌,沒有了木炭,更是冷的不行。”朵兒看著木炭盆里那些明顯有著水汽的炭,撿起一塊仔細看了看,又狠狠的丟進炭盆里,憤怒的說道。
東方云卿坐在榻上,身上披了一件有些泛舊的袍子,腿上蓋了一張?zhí)鹤樱诤芟硎艿目粗槐颈ǎ粗鋬耗菤饧睌牡臉幼樱路鹫f的是和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事情,笑著說道:“其實沒有炭也沒有關(guān)系,雖然這個屋子比較冷,但是以前在邊疆的時候,再冷的天氣也有,哪里有那么多的炭能夠夜夜燃著取暖睡啊?還不是都挺過來了。”
“可是將軍,這分明就是她故意的!”
“不要把別人都想的那么壞,也許只是下人們弄錯了呢?原本只是想要把這一批炭中的潮濕的挑出來曬干,可是卻拿錯了到了我這里。”
“將軍!你怎么每次都替那個壞女人找借口。”
“我看紫衣姑娘面善的很,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再說了,王爺喜歡她,是王爺?shù)氖拢以趺茨芤驗檫@個原因而把那些事情都遷怒到紫衣的身上去呢?那些濕了的炭,明日拿出去曬曬就行,今天的事就別再計較了。”
朵兒懷著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很無語的將那些個炭全都拿出了屋子,回頭問道:“將軍,那今天晚上怎么辦?”
東方云卿朝她嫣然一笑,說道:“沒事的,不會冷到哪里去的。”
可是,真正到了夜里的時候,風(fēng)呼呼的吹著,就算關(guān)上了門窗,還是冷的令人發(fā)慌,是因為這間屋子離主屋太遠?還是因為離那個可以給自己溫暖的人太遠?亦或是脫離了軍營生活太久了,自己也變的嬌貴起來了?
東方云卿輾轉(zhuǎn)著難以入眠,裹著被子,看著屋子里那散發(fā)著微弱的燈光的點著的小燈發(fā)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就養(yǎng)成了點著燈睡的習(xí)慣,除非軒轅桀在的夜里才會熄滅,是太沒有安全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