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望著離她視線越來越遠的鐵門,里面關的是什么人,為什么經過時她的心會痛,錐心之痛?趴在無情背上。“無情哥哥,剛剛那道鐵門里關著的是什么人啊?”語氣平靜,聽不出波瀾,就如同在問,今天的天氣很好般。
無情的身子突然僵硬,她還是問出口了。“一個死了一千多年的人,為了心愛的人,寧愿下十八層地獄每天受一次酷刑,也不愿去投胎,他的執著不但沒感動閻王,反而激怒了閻王,所以……”無情知道龍女也感覺到自己僵硬的身子,因為他也感覺到她的身子僵硬。
龍女如同石化般僵硬,腦海里一片空白,失神。只聽見自己的心怦怦的跳著,無情的話像寒冰,滲透她的五臟六腑,抽走了全身的溫暖。
空氣凝固無情和龍女均無語,兩人各懷心事機械化地往前走,越往下,越感覺一股陰寒之氣刺骨,從腳底一直沿襲向頭頂,這種陰寒之氣連體質偏于陰寒的鬼都受不了,所以此處無鬼看守。陰寒之氣像刀子般刮著他們的骨縫,無情背著龍女在一條冰霜大道上,幾乎是腳不沾地往下跑,直到盡頭。
冰牢里一個被冰鏈拴住四肢的人影,貼在透明的冰墻上。
無情把龍女從背上放下,剛落地的她差點滑倒,無情眼明手快及時扶住她。“丫頭,你沒事吧?”
“沒事。”龍女晃了晃手。“只是有點冷而已,無情哥哥,你先到上面那層去等我。”龍女強忍住顫抖的身子,故作瀟灑。
不想被無情哥哥看到她的丑態,先將他打發掉。
“丫頭,你確定你沒事?”無情一臉擔憂,丫頭可是他們呵護的人,不忍心見她受苦,只要她一句話,他二話不說直接把她帶出去,因此得罪蹊徑他也再所不惜。
“哎呀!無情哥哥你什么時候變成老媽子啦,別忘了我可是驅魔龍族第四十三代傳人,這么啰嗦。”快走啊!她都快堅持不住宅哪。
“丫頭,我是為你好。”無情咆哮,不樂意聽,敢嫌他哆嗦。
“心領。”龍女推著無情的身子,他不走,就動手趕。
縱使無情萬般不舍,但還是得離開,他能阻止嗎?他敢阻止嗎?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她能一直無憂無郁地活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有些事早已注定,想改也改不了,這就是命運。
龍女望著無情消失的身影,雙手抱著自己,嘴唇被凍紫,牙齒直打架,冷得打哆嗦。媽媽咪!這鬼地方怎么這么冷啊?早知道就應該多帶幾件衣服,多穿幾件保暖內衣。
“魑,就她這樣,有可能得到魔核嗎?”看著紫水晶里的龍女,魅懷疑,閻王獨孤辟花了千多年的時間和精力也未曾得到,龍女她能嗎?
“不知道。”他那知道啊!要龍女奪形影的魔核是從他嘴里吐出,卻是少主的意思,他有什么辦法。魑瞄一眼蹊徑,少主漆黑的深邃陰騖,一片冷然的肅殺在他雙眸散發光芒,像是隱忍著一股極大的怒火。龍女希望你別辜負少主的期望,魑在心中默念。
魑魅魍魎四人看自家少主一眼,各自在心中默不作聲為龍女祈禱。
龍女忍住寒意,走向冰牢,抬手讓冰牢門口的冰層褪去,反正這門關不關都沒關系,她本來就是來放形影離開這冰寒之地。閻王對他都束手無策她又能有什么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希望他能知恩圖報,念在自己救他脫離冰寒之地的份上,雙手將魔核奉上。哈哈哈……龍女得意忘形仰天大笑,隨后低著頭苦著一張臉,別做夢了,如果能輕意得到魔核魑那家伙會叫她來嗎?用腳指頭想都覺得不可能。
龍女走近冰牢里,一股寒氣從腳底冒出,五臟六腑都快被凍結。
“哈嘍,形影,我叫龍女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龍女笑瞇瞇地朝形影伸出手,見面握手是最基本的禮節。
回應她的是無聲,龍女皺眉,有點不悅,這人太沒禮貌了。
“形影。”她再次喚著眼前的人,定眼一看,才知眼前的人被透明的冰封住,根本聽不到也看不到,垂著一顆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龍女劃破十指,將一滴血,滴在形影頭頂的冰上,血剛與冰接觸,如滴水穿石般馬上溶進冰里,瞬間,冰慢慢溶化成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冰霜地面上,結成冰。
“喂!形影你還活著嗎?”千萬別有什么意外啊!他要是拜拜了,自己的任務就得宣告失敗,那么蹊徑就不會答應幫她救小叔,想到結果龍女身子忍不住顫抖。
顧不得冰寒刺骨的冰塊,伸手急急地擼走殘留在形影眉毛和眼睫上的細碎冰棱,彎曲十指放在他鼻尖前,試探他有無呼吸,微弱的氣吸似有似無的噴在龍女手指上,龍女暗自吐口氣,還好,還好,他還活著。
“形影,你聽得到我說話嗎?”龍女搖晃著形影的雙肩,感覺他整個人跟冰塊一樣冷,而他的雙肩像是刀子般直往她手心里刺進去。
龍女像觸電般放開形影的雙肩,用嘴對著自己的雙手,不停地呵氣,這人是冰做的嗎?怎么會如此冷。
“你是誰?”微弱的聲音響氣,要不是這冰牢靜得連頭發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幾乎沒人能聽見他的聲音。
“龍女。”龍女隨口應聲,下一秒,她瞪大雙睜,一手捂蓋著自己的嘴,一手指著形影。“是你在和我說話嗎?”
龍女看了看四周,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只有白癡才會問的問題,這冰牢中除了自己和形影,根本沒其他人。
“你先別急著說話,我先幫你暖一下身子。”龍女握住形影貼在冰墻上的手,閉上雙眼,將自己的真氣輸進形影的身體里。
形影感覺一股暖流進入他體內,冰封許久的五臟六腑,立刻得到溫暖,若有若無的呼吸也順暢。
許久之后,形影動了動雙眼,覆蓋在他臉上薄薄的冰層也一并碎了,睜開雙眼,對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漂亮女孩,正對他微笑,那笑容甜美無邪,燦爛如朝霞,像陽光似的照暖他的心。
“你是誰?”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暖和些?”龍女搓著雙手,仰起小臉望著形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