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堂主,是不屑與我說話嗎?”艷覺得有些好玩,駕馭著身下的豹子又向前靠近了些。
邪煞猛的回神,然后飛速的后退,眨眼間已在一丈之外,但仍舊不言不語,只不過艷能感覺得到,紗帽下一道灼熱的視線,那應該是一雙帶著疑惑的眼眸吧。
突然間,艷想起了那個在宮中的男人,溫雅如玉,似乎有一抹若有若無的懷念涌上心來,但很快的卻又消失,艷沒有了玩鬧的心情,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又掃了眾人一圈,便轉身離去,原來她的心里終究有了掛念,淡淡的卻揮之不去。
“煙火,我們走。”艷說話間,煙火已經猛的一躍,像是飛一般的跑了一段距離。
艷坐在煙火的身上感受這種久違的感覺,雖然烽火(艷的馬的名字)的速度很快,但太過平穩了,沒有那種駕馭的感覺,而煙火的沖擊顯然要比烽火強悍。
“等等……”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宇文殤輕身飛起,向著艷的方向就追了過去,他身后的樹林里也同時飛出了兩個身影,相比較宇文殤的速度有些慢,但也是高手之流。
一旁的邪煞沉默的站在原地,他的身后也出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站在兩側,全是守護之姿。
“左魂,右魄,我們走吧。”邪煞的聲音有些特殊的沙啞,這也是那次重傷后的后遺癥。
“是!”二人跟在邪煞的身后離開森林,眼神古怪,似乎還在想著剛剛發生的那一幕。
隱藏在森林里的眾人在片刻的寂靜之后也都各自退卻,每個人的心里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想法。
艷任由煙火肆意的奔跑著,享受著這種與風競速的感覺,但總有些人不識抬舉,影響她的心情。
動耳傾聽,身后跟來了五人,其中一個是仇琰,自從八年前教授仇琰武功,這個異常刻苦的少年就一步一步的成為了一個武學中的奇跡,仇琰過人的天資,無可比擬的領悟能力,每每都讓她感嘆,單只是八年,他便有了別人也許是八十年都無法達到的高度,這因為就是所謂的天才了,而且仇琰的境遇也讓她想到一句話,那就是上天在為你關上一道窗的時候,總會為你打開另一道門。
除卻仇琰,還有四人,一個人內力雄厚,一身渾然正氣,正是那秋水山莊的少莊主宇文殤,他身后跟著倆個人,內力與這宇文殤有些類似之處,應該是一路的人,而在他們身后跟著的人,內力陰柔,似乎還帶著微微的血腥之氣,不像是正道中人……
艷的嘴角微微的翹起,因為這最后一個人而露出了一抹興味,這江湖啊,越來越有趣了,她在外走了半月有余,終究讓她碰到點事情了。
艷出來本就是為了游歷,與其說是看看不同的景色,不如說是體會不同的感覺,認識不同的人生,不過,艷本身似乎有些偏于冰冷,話也不多,讓人誤解,而實際上,艷的眸中總會一閃而過某種好奇與興味,好似有著一絲頑皮,體會著其中的不同。
猛的停下,此時煙火已經帶著艷到了一個小湖邊,這位于森林深處的小湖幽靜異常,讓人呼吸都變的輕柔起來。
艷沒有理會跟隨在后的眾人,從煙火的身上帥氣的翻身而下,煙火趴在湖邊,艷靠著它溫暖的身子坐下。
仇琰大約在三個呼吸后落在了艷的一旁,他微微皺著眉,顯然是發現了跟在他們身后的幾個人。
“小姐,用我去處理一下嗎?”仇琰輕聲問道,好怕打擾了小姐此時的嫻靜。
“不用,休息一下吧,你的內功又精進了。”黑屋中有幾個人的年齡比艷還要大,但實際上每一個都是艷的徒弟,在他們把艷當做神崇敬的時候,艷不知不覺中也把他們當做了自己的孩子。
也許說來不信,一個十九的少女怎會有如此感覺,但實際上,艷默默地關心與偶爾流露出的關懷,真的有種像是在照顧自己孩子的神態,看著他們從青澀變得成熟,從稚嫩變得沉穩,從一無所有變得各據一方,艷不得不有種滿足的感覺。
不過,黑屋的少年應該從未如此想過吧,他們把艷當做師傅,但卻不以為艷把他們當做徒弟,他們把艷放在心中最重要的地方,但卻都卑微的未曾想過,自己在艷的心中是如何的存在。
面對一個賦予他們人生意義的存在,他們不是自卑,而是真的不曾去想,那是一種無形的界限,在他們成為黑屋一員的時候,就已經存在。
“是。”聽到艷的夸獎,沉穩如仇琰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讓他那種剛毅的臉變得柔和起來。
此時宇文殤三人也趕到了,但并沒有冒然上前,而是在宇文殤的命令下坐在了空地的另一處,而那名帶著血腥氣味的人則隱身于暗處,艷將一切看在心里,慢慢的閉上眼睛,周圍的呼吸聲也隨著艷的這個動作變得更淡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