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水被關在了一處四面封閉的房間內,她拍打著房門大聲漫罵著,可是過了好幾日,都不見有人過來。
她罵不動了就坐下想,到底自己為何會在這個鬼地方。
那天,她用過晚飯后,只是覺得有些頭昏,后來是睡著了,再醒來,人已經(jīng)在這里了。
難道是那個叫月凝的女人因懷恨在心,所以趁冷夜祭不在御劍山莊的時候把她擄來這里。
那么,她的身體狠狠地顫抖了兩下。
這里,不會是天衣教的總壇吧!
完了,完了,要是真如她所想,那她這一條小命就危險了……
她萎縮著身體,木訥地坐在房間的角落里,偶爾抬頭,屋子里到處都是黑暗,這種窒息的感覺都快把她逼瘋了。
為什么,冷夜祭還不來救她……
一直到了第五天,釘在門上的木板終于被拆開了,陽光瀉進來,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下意思地抬起手腕去擋。
然后又兩個侍女走了進來,架起她的手臂將她帶出了房間。
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所處的地方,那是一座很大的庭院,樓宇亭臺,深得望不到邊。
“把她帶去清洗一下,稍后教主要親自見她。”
“是……”
幾天暗無天日的囚禁,不僅深深地挫傷了她的心智,還有她的身體,好似一灘爛泥,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只好任他人為所欲為。
那兩名侍女帶了她進了一個浴池,不僅悉心地為她清潔侍女,而且還為她換上了漂亮的紗裙。
望著銅鏡里的女子,雪紡的紗裙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一頭烏黑的長發(fā)不加修飾,乖巧柔順得垂在腰間。
洛水水覺得這樣的裝扮很像將要被送去侍寢的妃子。
這樣想著她的心里又開始慌亂起來,剛才那個侍女說教主要親自見她,教主?會不會很老很丑很暴戾?
再次走出房間,她裝扮一新,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在侍女的引領下,她穿過重重高墻,來到了一處清幽的居室,剛踏入院子,洛水水便被懸在梁上的花燈吸引住了。
華燈初上,那一葉葉宛如少女婀娜是身姿,在月下翩翩起舞。
洛水水心想,這個教主還有這樣的高雅的品位,應該不是個又兇又丑的糟老頭子。
“小姐,教主就在屋子里,請……”
侍女送到門前就止了步,分開守在了兩側。
洛水水還是有些緊張的,好比在現(xiàn)代,那些個猥瑣的男人,買了情趣用品還要拿回去驗貨一般,這次不要拿她自己去驗貨才好。
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室的燭光,偌大的房間,擺滿了荷葉燈,燈上燃著火燭,明黃的火焰照得整個房間明亮如白晝。
她走了進去,伸手挽開了垂落在眼前的琉璃珠簾,房間的里頭原來也是別有洞天,壁上懸滿了秀麗的水墨畫,再往里頭是高起的玉階,一個男人身著華麗的衣服倚在貴妃椅上,衣襟半開,手中持著酒殤,眼神輕輕瞥過,似醉非醉地睨著洛水水。
洛水水情不自禁地走上前,目光久久地在男子的身上盤旋。
“你來了,過來和我喝幾杯……”
“你,你就是天衣教的教主?”洛水水望著他,說話有點結巴。
“恩……”他淡淡地應了一句。
“是你把我擄來的嗎?你為什么要把我擄來,還有啊,你臉上帶了半塊面具做什么?是毀了容見不得人嗎?”
男人站了起來,抿著嘴角,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喂,喂,你可別亂來啊,我是,我是良家女子,你不能動我的,哦……”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雙肩,狠狠地將她揉進懷里,枕在她的耳邊,細膩的話語低低落下“你的話真多……”
洛水水第一次被人抱得透不過氣來,她直覺感覺對方的氣息隱隱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是誰的,或許是她自己多心了……
“過來……”
男子拉過她的手穿梭在花燈中,“你喜歡嗎?”
“你問我嗎?為什么要這樣?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么?”
“因為是第一次見面,總該準備見面禮的,今日是,月圓之夜……”他的話語中暗藏隱喻。
月圓之夜?洛水水的精神開始恍惚,不知道慕容大哥和冷夜祭怎么樣了?
男人察覺到她的分心,收手將她挽得更緊了些,“在御劍山莊過得好嗎?”
“還不錯,一般般啦。”
“冷夜祭,他有沒有……”男人欲言又止。
“你想問什么?這個是我的私人問題,我有權保持沉默,而且也與你無關。”
“以后就和我有關了,”他的眼神幽幽閃爍,“因為從今以后你再也見不到冷夜祭這個人了。”
再也見不到冷夜祭了,再也見不到……
她這樣想著,心里空去了很大一塊,莫名的恐懼感在她身體里蔓延開來。
“你不是開玩笑吧,冷夜祭與我不過萍水相逢,他死他的,干我屁事啊。”她干笑了,扭過臉不去看他的表情。
“哦,這樣最好,不然我會以為你真的愛上了他。”
“既然我和他沒關系,你把我擄來也沒意思了,干脆放我走吧。”她凝著他的眼,明亮的眸子帶著一絲乞求。
放她走,這怎么可能,畢竟……他已經(jīng)熬到現(xiàn)在了啊……
他擁住她的身體,緩緩走出房門,指著屋前的亭臺樓榭,他低聲說道,“看看這里,美嗎?”
洛水水點點頭。
“那以后我們就住在這里吧。”
洛水水顫了一下,住在這里?我們?開什么玩笑!
冷靜下來,她堅決地推開了他的懷抱,“我不知道你是誰,為何要將我囚禁在此地,但是我向來自由散漫慣了,所以還是請你盡早放了我。”
男子不以為然地笑笑,“你可以叫我君黎……”
“我并不是要知道你的名字,我要離開,離開這里,你懂嗎?”
洛水水推開他,發(fā)瘋一般得逃,眼看就要逃出院子,卻一頭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她揮舞著手臂想要反抗,眼前突然一片眩暈,身子軟軟地倒在了男子的懷里。
男子輕輕地撫摸著她垂落在額前的發(fā)絲,如若珍寶。
“你注定是屬于我的,永遠都不要妄想逃出我的手心,司言……”
他的嘴角輕輕揚起,如月般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