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也應該看見她了吧。他又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呢?她感覺原本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已緩緩落下。
心中的痛,是那樣的清晰。突然間,程樂夕有股想要逃離這里的沖動。但卻又被她強行壓下。
沉重的閉上了眼,再緩緩睜開。程樂夕強迫自己轉過身,望向言冷晟,強迫自己看清他的表情。
他一副很驚訝的表情,怔忡的望著臺上的那個女人。他的眼眸里,倒影的全部都是她的影子,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他的手掌慢慢攏起,越抓越緊,仿佛在極力的克制著什么。那是許久不曾見過的人,出現時的激動。
在臺上簡單的介紹完自己,并故作從容的向眾賓客鞠躬的韓雪莉,匆匆的下臺離開。她感受到了言冷晟的眼眸,快速的瞟了他一眼,隨即又收回視線。
她又見到他了,他真實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她不用再遠遠的望著他了。
緊張、慌亂、茫然,種種充斥著她,她以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打算以全新的身份重現在他的面前的。可是,所有的準備都是徒然。
看到韓雪莉離開,言冷晟想也不想的本能的往韓雪莉的方向跑去。程樂夕依舊站在原地,望著言冷晟跑離的背影。
言冷晟一定把那個人誤當成是余麗了,所以他才會那么激動,那么緊張。
她沒有流淚,她沒有哭。她早就已經知道余麗的重要性的,不是嗎?
這時,四周的掌聲如雷般響起。這是為了什么而喝彩呢?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言冷晟的異常,除了歐陽辰霖。他看到程樂夕站在原地,雙眼空洞的盯著某一處。
歐陽辰霖立刻邁開腳步,來到程樂夕身旁。皺著眉,擔憂的問道:“樂夕,怎么了?”
“沒什么。”程樂夕搖搖頭,淡淡的說道。她沒有轉頭看歐陽辰霖,依舊緊盯著那敞開的大門。
最后,她便失魂落魄的越過歐陽辰霖的身邊,打算離開。在經過歐陽辰霖的身邊時,置于身側的手被人住住。
“放手。”程樂夕面無表情的平靜的說道,但聲音里卻帶著分命令,帶著分冰冷。
“樂夕。”歐陽辰霖沒有放手,依舊將那只冰冷的手握在手中。他輕喚著程樂夕的名字,聲音里透著他不變的堅持。
“再說一次,放手。”程樂夕加重了語氣。
周圍的視線,紛紛射向他們,密切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有些人還開始交頭接耳,相談甚歡。
聽到周圍的切切絲語,歐陽辰霖便拉著程樂夕往外走去。言冷晟對他所說的,他一句都不會照做。只除了,不要傷害程樂夕。
他不想讓程樂夕再陷入那些不必要的流言漩渦,只好帶她離開。卻不知道他們的離開,正好給那些無聊了太太們增加了個談論的話題。
程樂夕也沒有掙扎,十分順從的跟著歐陽辰霖離開。
當他們走出宴會大廳時,程樂夕停下了腳步,掙脫那只手的牽制。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程樂夕淡淡的說道,便打算離開。
歐陽辰霖立刻轉個身,來到程樂夕面前,擋住她前進的步伐。
“我愿意當你的聆聽者,你受了什么委屈,你為什么而傷心,你都可以告訴我,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
“我沒有受什么委屈。即使有,那也是我自作自受。”誰讓她愛上了個不該愛的人呢。本以為她自己很堅強,本以為她已經成功的將所有的愛全都掩埋在心底的最深處了。
她說過,她不要再對言冷晟抱有任何希望了;她說過,她要對言冷晟徹底死心了。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那一切只是她的自以為是。她還沒有忘卻這份愛,愛情這根弦還是時時的牽動著她的心,隱隱作痛。
程樂夕越過歐陽辰霖的身旁,往前走去。這么長的路,她一個人走到天明都不可能走到言宅的。言冷晟,應該也不會記得她這號人物的存在的。
看來,她只能打電話讓言冷煜來接她回去了。
置于身側的雙拳緊緊握起,眼眸危險的瞇起,透著憤怒,透著沉重的傷痛。
他從來都不曾對一個任何一個女人如此掏心掏肺過,除了她以外。可是為什么,她每次都要將他推拒于千里之外。
歐陽辰霖憤然的轉身,大步走向前,試圖追上已經走到別墅門前的程樂夕。
程樂夕低著頭拿出包中的手機,當她正想拿著手機撥打號碼的時候,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正悄悄地向她的方向行駛。那輛車沒有開車燈,故意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
程樂夕轉頭往右望去,正好看到那輛車正往她的方向加速行駛。程樂夕瞪大雙眼,驚訝中帶著恐懼的望著那輛車。
她很想逃開,可是她的身體像被定形了一樣,不能動彈。她只能另愣的站在原地,害怕的看著就要撞上她的那輛車。
此刻,她想起了言冷晟,他的影像不時的竄進她的腦海里。
有人說過,當你快要死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會是你最愛的人。
是啊,她對言冷晟的愛,早已愛得深入骨髓。這也就意味著哪一天,當愛無法再繼續,那就只能用恨來延續。
程樂夕閉上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黑暗,等待著……愛終結的那一刻。
當歐陽辰霖即將靠近程樂夕的時候,眼看那輛車就快要撞上程樂夕了。歐陽辰霖立刻撲向前,將程樂夕護在懷里,往前滾了好幾米。
而那輛車也不多作停留,立刻揚長而去。歐陽辰霖眼眸森冷的盯著那車離去的車影,那人還真聰明,竟然沒掛車牌號。如若不是他剛才突然減速,他和程樂夕早已成為車下亡魂了。
這是蓄意的,還是無意的呢?在沉思中的歐陽辰霖,聽到了程樂夕忍痛的聲音。
“樂夕,你沒事吧?”歐陽辰霖看著程樂夕緊皺的眉頭,蒼白的臉色,緊張的問道。
“我……我肚子疼。”程樂夕緊咬著雙唇,一手按住腹部,強忍著鉆心的痛楚,艱難的說道。
“你忍一忍,我立刻送你去醫院。”歐陽辰霖迅速站起身,抱起程樂夕,往他跑車的方向飛奔而去。
難忍痛楚的程樂夕,已不知何時昏厥了過去。米色的禮服,也已染上了鮮紅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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