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獨品酒吧
勁暴的音樂沖破人的耳膜,五彩燈光的搖曳,讓不同的人在這喧囂的空間里盡情釋放。有的人來這是因為高興,尋找氣氛;有的人則是因為空虛寂寞,尋找刺激;有的人則是因為悲傷,尋找解脫。
正如此刻癱軟在桌子上,他的一只手握著酒杯,雙眼空洞的望著前方。不時的呵呵苦笑著,神情還痛苦的呢喃著:“樂夕,樂夕。”
每喊一次,他的心就越痛一分。
言冷煜拿起一旁的酒瓶,為自己倒上酒。他要將自己灌醉,他要用酒精來麻痹心中的疼痛。
“冷煜,你別喝了。”歐雨芬伸手握住言冷煜倒酒的手,將酒瓶從他手中抽出,皺著眉,眼露擔憂的勸道。
“你不要管我,把酒給我。”言冷煜奪過歐雨芬手中的酒,歪歪斜斜的給自己倒酒,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他把酒倒在了桌上。
“冷煜,你喝醉了。不要再喝了,喝酒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的。喝酒就能幫你忘記程樂夕嗎?”歐雨芬握住那只倒酒的手,柔聲勸道,眼露哀傷的愛戀。
曾幾何時,她也像他這樣,迷失在酒里,借酒消愁。她以為喝醉了,就可以暫時忘記他。可卻完全相反,反而讓她更加的思念著他。在夢里哭著,喊著,全都是他的名字—言冷煜。
她并不相信一見鐘情的,她認為愛是要經過相處后,才會產生的。可當她在橋邊看到他一臉憂郁的望著遠方深思的時候,他的臉龐就深深的刻印在她的心里。
從那以后,她就不停的追逐著他,收索著有關他的一切消息。她了解,甚至可以清楚的背出有關他的一切。他是帶著憂郁氣息的白馬王子,是很多人心中的夢中情人。每天他都可以收到很多情書,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接受其中的任何一個女孩。
有好幾次,她在長長的走道上遇見了他,望著他漸漸走進的身影,她的心就“咚”“咚”的狂跳不止。
那時她多想鼓起勇氣,喚住他。看著他,說出她的愛戀。可是每次,她都開不了口。只能任其擦身而過。
也許是上天的眷顧,他認識了她,他們成為了朋友。那時,她才知道原來他的心中早就已經住著一個女孩。
這就是為什么他時常一個人望著遠方,因為心中的思念。這就是為什么他從來都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個女孩,因為他的心已經滿了。
突然有一天,她到處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她才知道,他回國了。他回去找他的愛了。她祝福他,她將心中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愛戀如數掩埋。
看不到他的日子,思念著他。喝完酒,更加的思念。所以,她也義無反顧的收拾行李來到這里找他。
看著他此時頹廢的樣子,她的心閃過憐惜,閃過一絲苦澀。
“走開。誰說我要忘記她的,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言冷煜毫不留情的推開歐雨芬,怒聲喊道。他愿意把自己灌醉,因為他只有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呼喊她的名字,訴說他對她的愛戀。
被推倒在地的歐雨芬,疼痛立刻傳遍全身,歐雨芬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還好這里是酒吧,沒有誰會注意誰。
歐雨芬坐在歐陽辰霖身旁的位置上,這回她不會再阻止他。
“好。那我陪你一起喝。”歐雨芬拿過一旁的杯子,從歐陽辰霖奪過酒瓶,為他添上酒,并未自己滿上。
“好。干杯。”言冷煜這才笑逐言開,端起酒杯,半瞇著眼望向身旁的那個人。
飄逸的長發,柔嫩的粉頰,如洋娃娃般精致的五官,剎時換上了令他想念的模樣。
“樂夕。”言冷煜伸手緊緊的抱住了歐雨芬,在她的耳邊呼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歐雨芬沒有掙扎,任由言冷煜抱著她,任由他把她當成另外一個他愛的女人。她默默的承受著他給予的傷痛,因為她知道他的心正承受著和她一樣痛。
不同的是,他的痛并不是因為她,而她卻是因為他。
“冷煜,我們回去吧。好嗎?”歐雨芬輕聲喚出,她感覺到一道溫熱的水流順著她的頸間緩緩流下。
他哭了嗎?為何而哭?
“不,我不回去。只要你一見到言冷晟,你的目光就會追隨著他。現在,我要你的眼里只有我。樂夕,看著我。”言冷煜立刻搖頭,伸手抬起歐雨芬的臉龐。
“你不是樂夕。”言冷煜緊皺眉頭,伸手敲打下頭,再看著面前的嬌顏。低沉的笑得說:“你是樂夕,怎么可能不是呢。”他的笑,很爽朗,帶著小孩的純真。
“對,我是樂夕。冷煜,不要再喝了,好嗎?”歐雨芬苦澀的說道。
“好,不喝了。樂夕是不會喝酒的,她只要一碰酒,就會醉的。”言冷煜呢喃著,便準備跳下高腳椅,準備離開。
但喝醉的他,步伐有些不穩的,差點摔倒在地。還好被歐雨芬及時扶住。
“冷煜,小心點。”歐雨芬擔憂的喚道,吃力的扶著步履蹣跚的言冷煜。
她將他帶出酒吧,攔了輛的士,將他帶著她住的酒店。
好不容易將言冷煜安置好,哄他睡著。歐雨芬疲憊的蹲在床前,纖細的手指一一撫過那令她留戀的輪廓。
“冷煜,我愛你。”歐雨芬緩緩的說出愛語,只有在夜深人靜,只有在他聽不到的情況下,她才敢說出口。
這就是暗戀。而回答她的則是均勻的呼吸聲。
翌日清晨,陽光灑進窗臺,照射在還在床上熟睡的言冷煜身上。感受到陽光的炙熱,言冷煜不適的皺起眉頭,抬手去遮擋陽光。
他的太陽穴在隱隱的抽痛著,這就是喝醉酒的后遺癥。言冷煜睜開眼眸,立刻坐起身,陌生的望著房里的擺設。
這里是哪里?不像是住處,更像是酒店。昨晚是誰帶他來的?閉上眼睛細細回想,卻什么也想不起來。
言冷煜掀開被子,正巧看到在化妝鏡上貼著的一張紙條。
言冷煜走近一看,才知道原來昨天是歐雨芬帶他來這里的。歐雨芬是他在英國時認識的,沒想到昨天竟然會在酒吧里遇見她,還把喝得爛醉如泥的他帶回酒店。
他昨晚應該沒有發酒瘋吧?更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吧?
言冷煜懊惱的爬了爬凌亂的短發,拿出一支筆,在貼紙的空白處草草寫著,然后便進浴室洗了把臉,離開了。
獨留那張貼紙安靜的待在化妝鏡上,上面寫著:冷煜,我是雨芬。昨晚剛巧在酒吧碰到喝醉的你,不知道你的住址只好把你送回酒店了。我有事,先出門了。
雨芬,謝謝你昨晚的照顧。為了表示謝意,改天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