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清衣冷笑。這個人嘴里還有實話嗎?千重怏怏的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頭。“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但是事實聲樂雄辯。那個,我其實是為了碧血石而來。”
“碧血石。”清衣想著宋天,音老弦那一撥人。忽然,冷淡的搖了搖頭。“沒興趣。”說著推開千重擋路的身子就走。千重卻極是自然的再她于自己擦肩而過的瞬間,一伸手就拉住了她的袖子。
“松手。”清清淡淡的話語,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就好像她之前的那個滾字,寂靜中潛藏著爆裂的力量。
“不松,你不答應幫我去找,我就是不松。”千重晃著清衣的袖子,就當街這么拉扯起來,引來一片愕然目光。清衣微微轉過臉,冷到的極致的雙眼無聲掃過一層肅殺。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訴千重,早不松手,就送你去陰曹地府跟小鬼喝酒。
“哎呀,你那么兇有什么用。我能找你,自然是對你有好處的。”千重揚起他的招牌笑臉,清衣雙眼一沉,伸手就要抽劍,千重霍然松開一個快退,折扇一打,笑嘻嘻的瞧著她。
“這碧血石能讓阿木說話的。這樣你有沒有興趣?”清衣聞言,面色愣了不到半秒,嘴角就冷笑陣陣,連看都不看千重一眼,只管向前走。
讓阿木說話那是她畢生的夢想,但是,這個登徒子無賴說的話有幾分可信。縱然真的有用,她自己就可以去找,完全不需要依賴這個人。而且他居心叵測,這實話總是漏洞百出。若一開始真為尋碧血石,何不相見就說,非要東拉西扯的問東問西,而且遇了音老弦之后才說碧血石,明顯是臨時湊數嘛!拜托,騙人也專業點,真當自己是不經世事的小娃娃。
清衣心里想的不屑,卻聽到千重幸災樂禍的扯著嗓子在身后喊。
“我在易翠樓等你哦。”
等,你就等個十年八載吧。我眼睛瞎了可以考慮去看看你。冷哼一聲,清衣當街御劍而起。眾人紛紛側目,無不豎起大拇指夸贊這女子像是仙女下凡。千重這次倒是份外的淡定。也不追,只是眉眼彎彎,折扇一打,笑的分外舒心。一轉身,就推開那些看熱鬧的人。
“閃開,閃開,本公子的人當然是仙子……”說的好不得意。群眾們本能的想罵上幾句,但看到他眉眼飛揚,白衣颯沓,自有一番不羈瀟灑,霍然也不敢多嘴了。只能在心里覺著這兩人倒還真是郎才女貌,絕配啊。
半空中,清衣見千重沒跟上來,心里稍微松了口氣。可這口氣剛松,下口氣就上不來了。她胸口一堵,下意識捂住胸口,忽然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就嗚哇一聲吐了出來。心,登時涼了一半。自己怎么就沒防備,千重那混蛋竟然在自己生病的時候,給自己下了毒!
云深霧繞的半空,她臉色鐵青,霍然轉了身形去易翠樓找千重。結果,當她強忍胸口疼痛,在阿木的指引下找到千重所在地時,不由停住了腳步。面色不大自然的看著阿木。“你確定是這個易翠樓?”阿木還未開口,就聽見“呦。”的一聲招呼,她抬頭,就看到那燈紅酒綠,鶯歌燕舞的樓頭,一人面頰微紅,手握酒盞,笑意盎然的看著她,除了那個無賴還能有誰。
易翠樓內,無數詫異的目光盯著那一步一步,走的極是緩慢的姑娘。如婉似花,盡態極妍用在她身上一點都不為過。雖然她面無表情,但這卻恰好點綴成她獨一無二的高貴清雅,漫卷的紅裙,襯了她柔弱的身姿,好似不落俗塵的鳳凰,生生將這胭脂樓的鶯鶯燕燕比到了地上。
“解藥。”無心理會眾人的目光,清衣徑直踹開二樓的包廂,對著千重說的干凈利落。對面的人卻不喜歡這么干脆了。淺淺的抿了一口酒,甚是恣意的靠在椅子上,旁邊兩個佳麗慌忙給他斟酒。優哉游哉的醞釀了一番,在清衣急劇惡寒的面色下,才晃晃了身坐了起來。
“我的劍被封了,只有找天石碧血石才能開刃。而且碧血石蘊含天地五行之氣,又有仙氣包裹,若能順利打開它的靈氣,那等同于仙人照體,具有凈化萬物攜帶仙氣的作用。不僅我的劍能開封,就是阿木也可以開口說話。”
“解藥。”清衣面色不改,一副要將此人大卸八塊的樣子表現出絲毫沒有在聽到樣子。但是心里卻是有一番思量的。這東西好像真有這么回事,以前在義父的書閣里看到過。一時大意倒是給忘了,經他這么一說,倒確實是個契機。但是,跟他同路,不可能。
“事成之后,我就給你。而且你一直揣著我的劍,是不是垂涎于它,想據為己有啊。沒關系,咱倆誰跟誰,你想要你就說嘛,我不可能這么吝嗇的是不。但那也得等我開了封再送你,才能表達我的誠意嘛。”
千重說的聒噪,旁邊那倆個丫頭聽的一愣一愣的。不過他不說清衣倒真給忘了。那黑木棍還在自己手里。可看著那張笑意盎然,滿眼促狹的眼,心間隱隱不快,或者自她看到他左擁右抱,站在樓頭的那一刻,這不快就已迅速蔓延。但她不動聲色,只是凌厲的看著他。
“為什么一定是我。”
“因為你比較好玩啊!”千重笑嘻嘻的說的理所當然,只是他說的理所當然,清衣的劍架在他脖子上的速度,也是理所當然的快。這話她不喜歡,這話讓她好像突然落到了看不見的光的地方,感受到一種渺茫的悲涼和難過,這話讓她想到了陰暗的過去。
“怎么,想到不開心的事了啊。”千重依舊慢慢悠悠的喝著酒,旁邊那兩只鶯燕早就尖叫著飛走了。寬敞的包廂瞬間便只剩他們兩個人。
清衣的心咯噔一下,這個人怎么次次都能輕易洞悉她的心!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忽覺腰間一熱,大驚回神,千重竟已在瞬間錯開了劍鋒,攬住了她的腰叭的一聲,就重重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清衣整個腦子在一瞬間像被人當頭打了一竿子,暈乎的一片空白。
等她反應到,自己被那個無賴加登徒子輕薄了之后,準備一劍結果了他時,卻看到那混蛋正不慌不忙的褪去她的外衫。
“你,你!”揮手就是一巴掌,清衣已經無法再淡定了。可這一次卻沒有成功,千重一把握緊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抱上了床。